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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死者身份不同,五具尸体分在了两个房间,陈贵和陈夫人被安顿在祠堂之中,而三夫人,丫鬟和打手则放置到了一处无用的院子里。陈贵是最早遇害的,是以楚季决定先前往祠堂查看他的尸身。祠堂坐落在陈府的南面,还未进入,便听见凄凄哀哀的哭声,楚季和君免白对望一眼,君免白附到他耳边轻声说,“陈贵有两个儿子,大的二十一,小的才八岁,还剩个二夫人,现在应该是在祠堂哭丧。”三言两语便将陈家的人口给交代了,楚季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君免白这才让人进去禀告,不多时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憔悴的妇人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惨白着脸的小孩,正是陈大公子陈观,陈二公子陈新以及陈府二夫人。君免白敛去神色,对着三人道,“还望几位节哀。”陈二夫人脸上还满是泪痕,垂着头说不出话来,又是一顿流泪。陈大公子陈观吩咐下人将二夫人和弟弟送回院子修养,这才勉力拂去脸上凄哀,“君公子身后便是道长吧,这一次有劳了。”楚季轻轻颔首,“我不习惯做事身边有人看着,所以还请陈大公子将祠堂的人都唤出来。”陈大公子连连点头说明白,这就将祠堂的下人都喊了出来,楚季查看一番,祠堂里面已经草草布置好了灵堂,中间放着两台棺木,还未封棺,一侧是燃烧未尽的纸钱,袅袅生烟。君免白亦步亦趋的跟在楚季身后,楚季用手将他挡住,睨他一眼,揶揄,“你不是最怕这些神神鬼鬼,跟着我干什么,在外面等着。”“我偏不,”君免白抓住楚季的手,灵活的一个转身便入了祠堂,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还是我带你进来的呢,道长该不会是想要过河拆桥吧。”楚季冷哼一声,“别待会吓得哭叫妨碍我就行,把门关上。”君免白见楚季不再赶他,得意的扬了扬眉,上前两步把祠堂的门给关紧了。而楚季已经走到棺木前查看,距离上一回他这么近距离接触棺木也不过短短半月,没想到邬都这么快便又出事了,果真是多事之秋。陈贵正直直躺在棺木之中,面色安详,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再走到陈夫人的棺木前,亦是同样,楚季正想用手去探他们的鼻息,君免白却唤他。“道长,”君免白站在离棺木三步距离,要走不走的,“难看吗?”楚季望着毫不吓人的尸体,面不改色的点头,“很难看。”便忍不住微微笑了下。君免白慢慢挪了一步,楚季收了笑,用指尖压在尸身的脖子上感受,一丝脉搏都无,的的确确是死透了,想了想,又倾身解开陈贵的衣衫,露出里头检查一番,尸身完好无损,一丝外伤也无。非暴力死亡,非疾病死亡,非遇火非溺水,将所有有可能的死亡症状一一排除后,楚季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眸光微微沉了些。“去拿两柱香来。”楚季抬头,却没看见君免白,疑惑的望后看了一眼。那战战兢兢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陈夫人的棺木前,正好整以暇的查看尸身,听见楚季的话,头也不抬的抱怨道,“道长,你骗我作甚,这尸体一点儿不难看。”楚季讶异于他突然变大的胆子,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君免白已经踱步去灵堂的桌子上拿香了,还问,“道长,香要点燃吗?”楚季语气不甚明了,“你倒是知道得挺多。”君免白冲他一笑,安然受夸,“我学识渊博。”楚季说不过他,便不再和他斗嘴,等君免白用火柴把两柱香都点燃送到楚季手中的时候,楚季多看了他两眼,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同寻常来,君免白却状态扭捏的看着他,欲言又止,“道长,我说过我不好龙阳。”楚季彻底拿他没办法了,瞪他一眼,把两柱香分别插在陈贵和陈夫人的棺木,然后走到棺木前,正想施法,见一旁还有个君免白,沉声道,“你若不想吓到的话,闭上眼睛。”“有道长在,我怕什么。”君免白冲他挑了挑眉,全然安心模样。被人信任之感让楚季微乎其微的笑了下,顿时又收敛所有的神色,面沉如水,站如松柏,刹那周身无形的气流聚齐,他食指中指交叠,其余六指皆曲起,指尖触碰摩擦前进,又迅速转变方位,四指松开,左右各指棺木,手肘上扬,便似有一根线绑住了棺木之中两具尸身,等楚季手肘弯曲直线,两具尸体也完全于棺木中坐直了起来。在君免白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里,楚季目光炯炯,低低出声,“道法游,游魂归,归一堂,堂中见。”初次相见傲气凛然的楚季在这一刻重新归入君免白的眼里,窗外日光令他的脸生出几分明暗交错的美,屋里飘烟将他颀长的身姿笼罩其中,光影缥缈中,仿若神人九天而来。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把全文的基调拉回来,继续打怪~第16章第十六章祠堂之中铜盆纸钱只余黑色碎渣,烛烟袅袅,散发着独特的气味,无风吹过,灵堂内的白色垂布却轻轻摇摆了两下。灵堂在前,棺木之中死尸乍起,若是寻常人见这场景定要因这诡异兢惧,可屋内并非寻常人,二人皆面不改色,直视这可怖现象。楚季并未有余力注意君免白,他眸色渐暗,目光略微扫过祠堂,并未发现任何魂魄的踪迹,不由厉声道,“三魂七魄速速归位,不得耽搁。”可他的召唤却未得到任何的回应,两具尸体依旧直直坐着,而原先应该起作用的招魂术却全然失去了法力。出现这种局面,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魂魄已入鬼道,二是魂魄被束缚不得归来。魂魄离身,需七天才能成行入鬼道,而陈贵和陈夫人未过头七,如此说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楚季眼见两柱香已燃去一半,而他的招魂术却依旧不起作用,心中已经有了底,紧接着尸回棺木,他也将双臂放下,面色不禁有些严肃。君免白一见他施法结束,三两步走上来追问,“道长,如何?”君免白没被吓着是在楚季的意料之外,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楚季低声道,“出去再说。”君免白显得比平日要安静许多,他目光往身后的棺木一看,颔首,前行去开了祠堂的门。一下子秋日便照了进来,让祠堂瞬间光亮许多,两柱烟也快燃到尽头,在日光中缥缈虚无,与空气融为一体。一直守在外头的陈大公子陈观见门开了,急忙迎上来,“君公子,道长,家父家母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其余守在外头的一众下人也伸着脖子等待楚季的回答。楚季沉吟一番,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