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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什么约定。之前没有,之后更不会有。」和贵扬起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你怎能说出如此冷淡的话!」近乎悲鸣的声音刺激着和贵的耳膜。消瘦的脸颊与深陷的眼窝,尾口看起来十分落魄。以往他好歹也是一派潇洒,连指甲都修剪得相当整齐,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种地步。此刻,和贵甚至不想承认自己曾跟他睡过。这个男人明明那么容易攻陷,为什么深泽直到最后的最后仍拒绝我?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难道你跟别的男人睡了!?」面对尾口令人作呕的执着,和贵难忍地甩开他的钳制。「没错,我向来不缺物件。您若不想出丑,请立刻回去。」「和贵!」真是个可悲的男人!竟向年纪足以当自己儿子的和贵渴求爱情。为什么每个人都向他祈求那样东西?他的心早已没有那份温暖感情了。干涸的心根本没有爱情存在。「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跟我约定,我就给你个约定。」「真的吗…」男子的声音浮现安心感。绽开笑容的和贵,美得没有半点真心。「是的,我非常乐意。请你别再出现我面前,你会答应吧?」听到和贵这么说,男子勃然大怒。「你这个背叛者!没有节cao的男人!玩弄他人的情感真有那么好玩吗!?」「当然好玩罗。我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无趣的事物上?」尾口骂得越凶、态度越恶劣,模样也就越丑陋。他早已被仇恨的线缠住,怎样也逃不过和贵的掌控。所以,他也想早日看深泽堕落至此。亲眼目睹他坠落那无底的地狱深处。「没什么比这更好玩的了。」不断落下的雨丝包围住和贵。「你这个……恶魔……」和贵闻言却默默地笑了。这是和贵的复仇。即使尾口没犯任何过错。「开什么玩笑啊!」尾口突然朝毫无防备的和贵冲去,幸亏仆人们及时感到制止了他。「和贵少爷,您有受伤吗?」「我没事。安全地护送他回家。」和贵一声令下,尾口硬是被推进轿车内。「真的很抱歉。我早就听说有个奇怪的男人在大门外徘徊。不过尾口男爵跟老爷是旧识,所以……」内藤战战兢兢地解释,和贵见状连忙摇头。要是内藤一开始就通知警方来处理,他们一定会认为和贵有错在先。与其替报纸再添一则八卦新闻,不如按兵不动等他自己回去。「我了解,你没做错,用不着放在心上。倒是给你造成困扰了。」「……不。」没料到和贵会安慰自己,内藤惊讶地抬起头,下一秒又低下头说:「我主替您泡杯热咖啡。」「谢谢。」从发丝滴落的雨水,绘出一道银色弧线消失在街灯的另一头。扣贵抬起头时,恰好与站在玄关一脸担忧的鞠子四目相对。「哥哥:…你有没有受伤?」「我没事,鞠子。」「我在放学回来的路上有看到那个人,觉得好可怕……」「是吗?幸好他没对你乱来。」「对不起,如果我有把这件事告诉内藤……」跟温柔的鞠子比起来,自己实在太丑陋了。竟想将她当成贡品献给深泽!?「对不起,鞠子。」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那个男人。深泽是他摧毁这个家的最佳武器!但诚如他所言,没有爱的婚姻,只会让鞠子的人生留下污点。这实在让和贵好生为难。回到自己房间换掉湿衣服后,和贵啜饮着咖啡凝视窗外。昏暗的庭园对面,伫立着一座别馆。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就在这瞬间——和贵脑海里闪过一个决定。他走出房间来到楼下。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内藤急忙从值勤室走出来。「内藤,成田回来了吗?」「是的,刚回来。」他一脸倦意地说。「抱歉,请叫他立刻备车。我有急事要出门。」「知道了。」虽然不太想一直麻烦司机,不过这件事非得今晚解决才行。「到刚刚的长屋。」「是的。」和贵一坐进车内便如此交代,然后让身体深深埋进座椅里。他感觉兴奋的火花在体内窜烧。「到了。」「谢谢,你在这里等一下。」他下了车快步走向深泽门前,敲了敲门板。「——来了。」打开门确认来者后,深泽瞪大了双眼。「清涧寺……你忘了带什么东西吗?」「如果你不答应结婚,光订婚也可以。」「咦?」唐突的宣言令深泽霎时愣住。「你都淋湿了,先进来再说吧。」「不用了,我说完就走。」「你这样小心又不舒服。」和贵顽固地摇摇头,直盯着深泽。「我要你跟鞠子订婚,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根本不用真的结婚,只要婚约这枷锁,就足够束缚这个男人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得到这个男人。他要用一个找不到一丝破绽的契约,紧紧绑住深泽。他要彻底摧毁深泽的心、未来以及他所有的一切。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让他背负清涧寺家族这沉重的十字架,让他深深地沈到泥沼中。只要有了开头,接下来就容易进行了。深泽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重振日渐颓败的清涧寺一族。深泽将是带领这个内部彻底腐败,却尚未真正衰亡的家族步上毁灭的不二人选。和贵就是基于这样的心情渴望着深泽,同时也强烈憎恨着他。「快发誓成为我的人吧。」他以冷淡的嗓音骄傲要求。不断落下的雨水沾湿了和贵的发丝。看不清楚背光而站的男子脸上的表情,但和贵仍听到他用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出——我知道了。5父亲的寝室充满了春日温暖的阳光。亮晃晃的阳光照在凌乱的床铺,清楚彰显前一晚在上头上演的情事。「我想让鞠子订婚。我知道你可能没兴趣,但还是要向你报告一下。」冬贵滑嫩的长腿毫不遮掩底从女用长衬衣下露了出来,上头满布的吻痕八成是伏见的杰作。「鞠子几岁了?」「下个月满十六。」冬贵果然对鞠子的婚事不感兴趣。他不耐烦似地打了个呵欠,再度钻进被窝里。「冬贵,你好歹听和贵把话说完啊,难得他都安排好了。」原先眺望着窗外的伏见移坐到床边,让冬贵枕在自己膝上。父亲、儿子以及父亲的情人三人如此平和地谈话,感觉或许很怪,但和贵早已习惯了。看来,自己也浸在这个家漫溢的腐水中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