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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庭毅不为所动,面上忧色不减,他笑一笑接道:“我会给你写信。日后你有空就去看我,带着你的孩儿一起。”他不会自寻短见。有她活着,他舍不得死。在这个世上没有甚么是比她还活着,更令他欢喜的事情了!庭毅抿抿嘴,没有吱声。爷这个人,他不肯说的事,万是问不出来。无妨,爷走的时候,他跟着就是!“收起你的心思”韩奕羡却脸色一整,语气变得严肃:“你不成亲,我是不会走的!”他看一看庭毅又道:“也别想着拖延,冬灵是个好姑娘!你莫要伤了人的心!更莫要白白耽误了人!”庭毅叹气,心下沉甸甸的。※经过陈嬷嬷一番挑选,庭毅同冬灵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十天后。陈嬷嬷相当满意,直道那一天,六辰值日诸事皆宜,实乃为上佳的黄道吉日!临拜堂的前一晚,冬灵跪在清言面前哭。清言瞧着心头酸软又觉好笑。“哭什么?傻丫头!”她想扶冬灵起来,奈何这傻姑娘不肯动。清言无奈,只好放轻了声哄:“快别哭了!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你莫要把眼儿哭得肿了!若要哭成了一对肿眼泡儿,明日可还怎么嫁人?”她用刻意松快的语气,轻谑道。冬灵抽抽鼻子,停了停。想一想,又觉得难受,才忍下的泪珠又掉了下来。“好了好了!”清言见状,眼圈不免也跟着泛红。她克制住情绪,摸摸冬灵的鬓发笑道:“这不是还在一个屋里头吗?一家人住一块,吃喝在一起同进一个门,天天都能看到。我们又没分开,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宅子大,空间宽得很。她直接给庭毅和冬灵拨了个院子。小两口虽然成了亲,却是和他们同住在一个宅子里。如是柔声哄慰了好一会,方才叫冬灵破涕为笑。隔日举办婚礼,宁原人未到,却是送来了一道圣旨。乃是庭毅高升。不必去考武状元,便被皇上亲自提拔为御前侍卫统领,官居正三品。庭毅惊住,差点忘了接旨谢恩。韩奕羡垂下眼帘,心中宽慰,又不无悲凉。今日一过,世间尘缘皆与他无系矣!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的当口,韩奕羡收拾包袱起身。刚推开门,便看到侯在门前的庭毅。“爷,庭毅送您!”韩奕羡笑一声,终不再推辞。只拍了拍他的肩。旋即,举步而行。罢了,横竖他已成了亲。还接了旨。现下他要送,便且由着他吧。若不然,非不允他相送,他必不得安。“爷!”庭毅唤他,将两张银票递到他眼前。这是两张面额各一千两的银票。“是夫人昨日”韩奕羡摆手打断他的话,倒亦不推却,只接过银票笑道:“日后再莫要叫错了!”庭毅不说,他亦知是她。庭毅闻言愣了愣,即刻反应过来。他心中酸楚,垂头应是。临出府之前,韩奕羡站在院子里,最后回头望了眼她卧房的方向。此一别,今生别矣……韩奕羡心口抽痛,疼的厉害!少顷,他微是咧嘴,噙着一抹涩苦笑意转身而行,再没有回头。当日清言站在后院的梅树下,默然半晌。※距当今圣上惊震朝野,令得举国惊诧的那一日不过十余天,新帝又一新举措惊得一众臣子目瞪口呆。甫登基不久的新帝,已下旨自行册立储君。册立的新太子不是别个,乃是贤妃娘娘刚收下不久的义孙——虞邦安,小名唤曰庚生,年方六岁。这一下朝臣们,尤其那几派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的皇亲国戚们,可是坐不住了!这些先前因惊悉昭帝不育,而暗自打起小算盘的几派人马,眼见算盘落空如何能甘!而这些反对的人马主要分成三派:惠王宁熠一派;早已出嫁的两位公主各成一派。他们坚决反对的理由很充分:这江山,不能乱了血统!换言之,江山断不能旁落!昭帝不育,还有惠王啊!惠王人不灵光,可他有嫡子啊!何况,惠王并非先天愚笨,乃是后天摔到头所致。是以,他的儿子并不蠢笨。且再不济不是还有两位公主吗?两位公主亦各有嫡子。总之,这后继的皇位无论怎么排,亦断排不到贤妃这位凭空冒出来的义孙头上!认的义孙而已,同皇室宗亲可是半点不沾边。宁原冷眼看着上奏的雪片般堆积如山的折子,心道,来得好!他正愁他们不来呢!这些都是庚生的钉子,来一个,他替他拔一个!来一众,他便给他一举拿下!总归都要替他全部清扫干净!和寿宫里,拖着病腿坐在榻上的太上皇,用力摔下手中的奏折,气得面色紫胀,胸膛剧烈起伏!朝臣们给宁原上奏的同时,亦不忘给他递了折子。“去!”太上皇怒吼着重重喘.气,手指在半空不住的颤抖,顿了好一会,他方能说出话来:“去把你们的皇上叫来!”他圆瞪着双目,咬牙切齿。此刻,兜头兜脑,汹涌磅礴的怒火烧得他恨不能将那逆子一剑穿心!好半晌后,宁原神色镇静,步履从容的来了。“你赶紧给我收回成命!”太上皇抓起案上的一张奏折狠狠的朝宁原的脸摔过来。宁原脸一偏,轻巧躲过。奏折落到地上他形容淡静,望着气得不停喘气的太上皇慢条斯理道:“君无戏言!已下发的旨意,哪有收回的道理。”“你你你”太上皇被他这满不在乎,明显带着挑衅的态度,激得益发怒气填胸,怒火蒸腾。“朕要废了你!朕要废了你!”他瞪着宁原目眦欲裂,怒声咆哮。今日这道晴天霹雳,砸得他几欲呕血。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他竟直到今日方知他这逆子,居然对全天下的人宣告自己不育?这让他疑窦丛生又气怒万丈。毫无疑问,他身边的人,都不再是他的人了!而今日这些折子能送到他跟前,怕不是这逆子有意为之?“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