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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原本是交托给卫瑜鹔去办,他现今却去了边关自然由齐王来接手,齐王道:“确有此事,而且还不止一万,粗粗算来,至少两万家兵!”元启帝气过了那个劲儿,只觉得内心怒云翻搅,手揉了揉眉头,却听李有福疾步走进殿中:“陛下,云州八百里加急!”“取来。”卫瑜鹔的大军开拔已快两个月,按说应该刚刚到边关才是,哪里来的加急?几人心中都捉摸不定,但见皇帝手中的塘报‘啪’掉落在地,脸上一瞬间退去了所有血色!“陛下?”齐王上前捡起那塘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心头狠狠一震!羽林卫麾下两万大军被玉面军诱入东临峡谷全军覆没!左右卫队长阵亡,掌印将军卫瑜鹔重伤,掉落山崖不知所踪!“陛下!”齐王抬起头,一脸震惊,重伤落崖焉有命在!?他身后可就卫瑜鹔一个儿子!塘报之中还说,一切皆因朝廷所供之甲不能御身,刀不能伤敌才致使整整两万大军被楼烦不到一万的玉面军诛杀殆尽!东临峡谷中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景象令人惨不忍睹!朝廷提供的兵甲那可是军器监统一制作发行的!军器监何等重要的地方!怎么会......!元启帝眼前一黑差点没又昏过去。几乎是同时,逍遥楼中也收到了云州战败的消息,南宫孝宽低头一看瞪大了眼睛,北堂曜正在案前不知道写什么,他将那密信递给他:“你大舅子死了。”北堂曜抬头,“什么?”“我说,卫瑜鹔。”北堂曜接过那密信展开,却越看心头越紧,玉面军?南宫孝宽手里捏着茶盏:“卫瑜鹔的身手你我都知道,他怎么可能死在玉面军的手下。”北堂曜皱紧了眉头:“东临峡谷?”说来东临峡谷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它属于北廷的国土,却紧邻楼烦,云州离得最远却管着住在东临峡谷四周的几百户山民,峡谷中乱石嶙峋,易守难攻,是南朝要去楼烦的必经之路,前一次派去攻打楼烦的南朝大军就是折在了东临峡谷,没成想卫瑜鹔也折在了这里!“怎么可能——”北堂曜难得失去了冷静,他拳头捏得生紧,怎么可能是玉面军......怎么会是玉面军!“你激动个什么?”南宫孝宽问道,虽说他们现在和卫瑜鹔算是个合作关系,但是卫瑜鹔是南朝贵胄,他们迟早要回北廷,两国相安无事还好,若是兵戈相向迟早还会战场上见一面,哪里需要这样深刻的感情?“怎么可能是玉面军?”玉面军分明......“怎么不可能是玉面军?西戎诸部中,玉面军最凶悍,你只是没有领教过罢了。”南宫一族本就是历代驻守边城的武将世家,对玉面军的鼎鼎大名自然是早有耳闻。北堂曜不与他说这些:“还有些什么消息?”南宫孝宽有些纠结似的说道:“早些日子就像告诉你,奈何你老往宫里跑,我就给忘了。”北堂曜拿眼睛斜他,南宫孝宽说:“卫瑜鹔手下那些人里,被人安插了眼睛。”南宫孝宽一直对南朝的人防备颇深,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和卫瑜鹔说,事情忙起来就被他忘脚后跟去了,北堂曜倒抽了一口冷气,半晌才道:“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海应声去了,潘江与南宫孝宽悄悄对视了一眼,南宫孝宽开口道:“卫瑜鹔有什么重要的,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去找?”北堂曜回身,锐利的眼睛看着他:“南宫,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南宫孝宽抿着唇:“十二年。”“十二年,你是不是那种人,我很清楚。”南宫孝宽虽说看起来糊涂,办事却半点不糊涂,他不是那种当真忙起来就会忘事的人,北堂曜在护国寺八年,若不是他一手掌着逍遥楼,恐怕等他有机会出来,别说逍遥楼,一块楼板都没得。“明明白白予你说,卫瑜鹔很重要,于我们的大事之中,他的重要性举足轻重,你莫再明里暗里的做这些事情。”南宫孝宽心头一凛,日子太久,他几乎忘了北堂曜与他是亲如兄弟没错,可他北堂曜......也是他的主子!“......我知晓了。”他微微撇着头,闷声说道。“派人知会北堂晖一声。”东临峡谷离西关城也很近,西关城是北堂晖的地盘,没准他这条地头蛇的消息人手比他们都多,也都管用。“嗯。”北堂曜站起身:“我进宫一趟,云州的事盯紧了。”南宫孝宽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出了一口气。*夏日里热,弄得卫珉鹇胃口也不好,今年元启帝身子不好,连去承德避暑的事也没人敢提,按说往年这个时候,皇家诸人应当都在避暑山庄了才是。“殿下,夜深了,仔细灯下看书伤眼睛。”掐红给她端上来一盅甜汤,见她还靠在小榻边点一支昏暗蜡烛看书,忍不住出声道。细白小碗被顿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卫珉鹇今日总觉得心口发慌,堵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嗯,就收了。”抱青急匆匆自殿外进来,看见抱着描金红漆托盘立在卫珉鹇身边的掐红,一时间刹住了脚步,掐红回头看她:“你急匆匆做什么呢?”卫珉鹇也冲她投去目光,抱青行了个礼:“殿下、奴婢、奴婢没急什么。”一双眼睛却不安地瞥着卫珉鹇的衣角,见她这样,卫珉鹇不动声色道:“掐红,我明日想吃桃花酥。”掐红司掌她宫内膳食用具,一手桃花酥做得最好,只是七月的天哪来的桃花啊,掐红道:“殿下,这个日子里哪来的桃花,不如奴婢给您做个荷花酥尝尝嘴可好?”卫珉鹇一愣,心下懊恼,脸上有些微微地烧,轻声道:“嗯,你去准备就是。”掐红抿着唇,恭敬道:“是。”抱青便跟在掐红背后出去了,还不忘给她掩上殿里的门,果然,她们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内殿咯噔一声,北堂曜熟门熟路翻了进来。她殿里昏暗,北堂曜边走边问:“怎地不多点几个灯?”一路走着,坐在了她软塌的另一头,斜斜靠在迎枕上,看着一桌之隔的她。“要歇下了,您来做什么?”她侧头看他,刚好看见北堂曜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颈。这老不修......大半夜衣衫不整而来是要做什么?“今日没好好用膳?”见她桌上还放着甜羹,他坐起身,搪瓷小勺舀了一点,掐红今晚给她炖的是红豆蜜,上好的红豆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