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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都是对方黏着自己嘀咕一些再小不过的可爱琐事,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是白晟例行跟陆柏舟咨询的时间,理论上也早该结束了,难道是忘带手机了还没回家?他想了想,试着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空响无人接,果然是忘带了吗。他又心不在焉地磨过了吃过午饭的时间,依旧没有关于白晟的任何音讯,凌辰南开始坐不住了,他打电话给陆柏舟,居然被掐了。打到第二次的时候,陆柏舟接起电话了。凌辰南愣了一下,说:“喂?学长?”陆柏舟略显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嗯,是我。”对方背景似乎有点吵杂,凌辰南说:“刚给你打电话没接……”陆柏舟又“嗯”了一声,问:“你有什么事吗?”“啊,我……”凌辰南被他疏离的语气搞得忽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自己和白晟的情侣关系是隐秘的,要怎么样自然地询问对方的行踪呢。可他沉默之时,忽然听到话筒里什么别的声音,问:“等等,你旁边的是白晟吗?”陆柏舟沉默了一下,背景的人声依旧在大声急速地说着什么,随后他才说:“不是。”可分明就是白晟的声音……凌辰南正这么想着,陆柏舟说:“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蜂鸟吧。”凌辰南愣住了,两秒后开口道:“你们在哪,我过来。”陆柏舟说:“不行。”凌辰南诧异他的果断拒绝:“什么?为什么……”陆柏舟似乎完全没有避讳白晟的意思,就站在原地说:“你来了这咨询就进行不下去了,说起来他也真是清楚你的弱点和喜好,知道什么情况你会最心软,什么情况你会最担心,什么情况你会不顾一切地要过来。”凌辰南皱起眉头:“你知道自己现在听起来像什么人吗?”陆柏舟问:“什么人。”凌辰南说:“那种冷嘲热讽自杀患者是为了博取注意力的人。”陆柏舟笑了:“那要看自杀的人是不是真心用力想死了。”凌辰南忽然有点不认识这样的陆柏舟了——他记忆中的陆柏舟不是这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愤世嫉俗者,于是不由得提高音量道:“什么是真心用力想死?那些已经死去而救不回来了的人吗?”陆柏舟停顿了片刻,说:“你还是这么同情心过剩,怪不得会选你。”凌辰南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控制自己出口的语气不要太冲,然而对方却忽然惊叫了一声:“白晟!”凌辰南焦急地“喂?”了好几声,但都没有人回应,一番兵荒马乱的杂音过后,电话挂断了。凌辰南无法多等,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白晟之前跟他说过几个和陆柏舟约见面的场所,其中最频繁的就是陆柏舟那个像工作室一样的家,午休时间已过,路上不算太堵,但还是花了凌辰南不少时间才到达目的地。他把车停在收费昂贵的路边,跑到楼下快速不停按门铃,一串急促而神经质地叮叮响声后,陆柏舟终于答应了,他通过对讲机看了一眼就“啧”了声,不太高兴地说:“上来吧。”凌辰南上了楼,还以为会看见什么惊悚血腥的场面,例如上次白晟家出现过的满地玻璃渣和血迹,然后并没有,客厅虽不算整洁但也没有惨案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打扫过了。凌辰南问:“人呢?”陆柏舟扬了扬下巴:“里面。”凌辰南大步走到书房推开门一看,发现白晟歪躺在双人沙发上,闭着眼睛看不出呼吸。他有点狐疑,上前半跪下去摸了摸对方的脸,对方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凌辰南:“白晟?”对方毫无反应。他又问:“蜂鸟?”对方慢动作地眨了下眼。凌辰南难以控制地咽了口口水,又环视一番四周,发现垃圾桶里有一个废弃的针头。他说:“你先休息一下,闭上眼睛。”对方又眨了眨眼睛,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凌辰南带上房门,发现客厅里不见陆柏舟的身影,他左右稍一看,就找到了阳台上抽烟的他。推开阳台门走出去,晴空万里夹带着早春的风,但陆柏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凌辰南开口便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指责:“你给他注射镇定剂了?你知不知道他被滥用过镇定剂?”陆柏舟毫不在意的样子:“知道,注射剂量不小,却只起到了镇定而不是麻醉的效果,跟他说的情况吻合,身体应该是产生了抗体。”凌辰南有点匪夷所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本来觉得这是在撒谎吗?”陆柏舟转过来看着他:“凌辰南,你从他口中听到的谎言,还不够多吗?”的确,从最开始来访的假身份,到跟踪调查自己的行为,到对多重人格病症的隐瞒和家庭情况的欲言又止……白晟似乎像一个恶作剧的礼物盒,每拆开一层里面都不是期望之中的礼物,而是另一个华美的盒子。但有些东西是真的,凌辰南想:他表达自己心意的时候,他的不安,他的感激,他的开心,那些不是包装壳,他很确定。“你离他太近了,”陆柏舟又开口了:“离他太近,混杂了太多没必要的同情和体贴,会影响你的判断。”凌辰南冷硬地回应道:“你搞错了,我不需要保持什么距离、做什么冷静的判断了,我已经不是那个人的医生了,这还是学长您强烈建议的结果。”陆柏舟回头看他,烟灰被风刮走,他看着他的样子又好像没在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设么地方:“你还是老样子啊……”凌辰南已经有点厌烦他这幅高高在上指摘自己行为的样子,但还是忍着没有反驳。陆柏舟说:“你没有想过,在这么多的心理咨询师里,他为什么独独会选择你吗,而在这么多的病人里,他又恰好是你喜欢的样子。”凌辰南虚起眼睛,对方继续说:“长相就不必说了,他聪明又羞怯,脆弱神经质,让人看了很有保护欲,完全下中了你的胃口。”凌辰南却反问道:“看来清楚我的喜好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嘛,学长这不也挺清楚的吗?那你为什么不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呢?反而一直毫无自觉地惹我说一些不好听的话。”陆柏舟定睛看了他半天,露出一个苦笑:“讨厌我了吗学弟。”凌辰南说:“现在是真的有点讨厌。”说罢他就独自走回客厅,把冷风和发丝乱飞的陆柏舟留在了身后。白晟亦或是蜂鸟在里屋休息,凌辰南坐在他旁边陪他——他们俩的关系,陆柏舟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应该察觉出来了。他有些担心,又有些无所适从。不同剂量和类型的镇静剂时效不同,凌辰南也只能静静地等,下午好险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但发消息过去请假的时候还是被负责定日程的同事大骂了三条59秒的语音。又过了一会儿,他走出屋子给白晟倒了杯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