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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炸营的边缘,我们此举必定有效。还有你说的破坏渡桥的办法,我们都可以去做——”南河按住他的手,陷入思索:“你也知道赵国举国南下,我们碎冰埋伏的计划,延绵黄河一线,看似规模浩大,实际成效才多大,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人数面前,小打小闹不够,我们要更大规模的战役,要在他们进入楚国境内分散之前,给予更痛的反击。如果我们能联合晋国配合,这点完全可以做得到。”辛翳盯着她看:“你的意思是……”南河翻身起来,牵着他到主宫里去,缟布的地图铺在地面上,她穿着白袜走过去,站在成周,只说了简单几句。辛翳缓步走过去,盯着南河脚下:“我也考虑过,之前就曾想过,赵国打下成周并非坏事,或许反而能给我们机会。但你……我觉得相信晋国,不如我们使手段,让赵国攻下成周。”南河摇了摇头:“赵国上次吃了很大的亏,不太可能再进攻了。而且要是赵国大张旗鼓打下成周,天下必定都知道,赵国从成周进入楚国的时候必定会防护严密,甚至有大量辎重与车马防护,而不会轻兵速行。但如果是晋国借道,赵国会更像是个偷袭者,防卫不严密,带的车马或攻城器械也不会太多。”辛翳忽然抬眼看向她:“你别下一句跟我说的是,你要亲自去晋国一趟。”南河垂手,一身素色衣裙站在那里。辛翳:“她正在招揽人才,一定会想要留住你!有了秦璧,要是再有你,那就……她就要无往不利了。”南河摇头笑了:“别说的像是我会被人抢走一样。她要是敢留住我,你就相当于在晋国境内有个顶尖细作配合你了。更何况我是以来使的身份去的,这点最基础的礼节还应该有。晋楚的矛盾变成这样,有我的原因,也只有我能化解。我只希望楚国能够好。”辛翳垂下眼,捏住手:“荀南河,我是真的很讨厌她,我讨厌她亲近你,我更讨厌你们会跟像是被我分割开的两姐妹似的碰面感慨!我……”南河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你是总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我——”她忍不住笑起来:“我就是喜欢你不成熟,就是喜欢你有时候会意气一点。这件事,不是我的事,也是楚国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可以,我就带些能保护我的人去。你也可以先与晋国修书告知。”辛翳握住她的手,低头看她,表情松动了几分:“等晋国说好的那份婚书寄过来再说。”东部,齐国。舞阳君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消息,秦璧入晋的消息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舞阳君蹙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脚踏上,给她锤着小腿的勿望,道:“歪了。”勿望没有回神,舞阳君用手里的牍板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勿望猛地一抖,直起身子来,小声唤了一句:“女公子。”舞阳君听到这个旧日的称呼,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道:“你最近怎么了?”勿望有些没反应过来:“臣怎么了么?”舞阳君:“精神不太好。没睡好么?”勿望勉力笑了笑:“还好。臣最近只是适应不了天气罢了。”舞阳君:“冷了有一阵子了。我还以为是你旧日的好友病的快不行了,你才伤心呢。”勿望身子微微一颤,偏过头来:“好友?”舞阳君笑道:“狐笠,晋国御史大夫。听说他病的厉害许久不上朝了,也在四处联系当年在稷下书院四散的旧友。但你不是个容易找的人,你许多年没离开我身边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你。”勿望没说话,头垂了下去,舞阳君看不见的面容上,写满了恐惧。舞阳君看向牍板,说的漫不经心:“要能联系的话,主动联系一下也好。毕竟要是对方病死了,你还能赶个吊唁。倒是莫语最近也很忙,说是在临淄城内办点事,午时回来,拖到这个点来。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城里有了什么牵挂的人。”勿望身子微微哆嗦起来,舞阳君笑着伸出手去,指尖抚了抚他鬓角发丝:“我老了,但我还是……对你们很真切的。你们陪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放下你们不管。”第215章菀柳勿望走出主宫回到住所的时候,正好莫语从外头回来。莫语以前与他关系并不亲切,最近二人才有了些更多的联系,但在面上,他们几乎也不接触对话。莫语与他的住处相邻,他回屋时没想到勿望坐在屋内屏风后,有意加重脚步。勿望没说话,但站起身来,在屏风后头等着他。莫语脚步声走进,勿望声音有些不冷静:“我帮不了你。”莫语停脚。勿望转过脸来:“我们斗不过她,我们不可能斗得过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才最清楚,你觉得她会眼瞎到瞧不见我们么?你觉得她就不提防我们么?你我为什么沦落到今天的田地,为什么连交流都几乎没有过——她的疑心与警惕远甚于我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我甚至觉得她内心并不像个人。”莫语靠近过来,似乎想要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勿望朝后一个趔趄想要让开,差点摔坐在地,莫语连忙拽住了他的手臂。勿望面上神情有些崩溃,他反手紧紧拽住莫语的手臂:“她明明就能够用一些花言巧语唬住人心,她明明可以用笼络人的手段去笼络住你我和魏陟,甚至很多人,她不这么做,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懂情感对人来说有多重要,她压根就对此无法理解。或者说她也觉得我们懂她那一套——一个人能完全把自己的情感至于如此边缘的位置,或者说她就没有情感,难道这还不可怕么?”莫语紧紧钳住他手臂,想要展平他的手掌,在他掌心里写点什么。勿望却紧紧缩着手:“我不要再与你合作了。我现在活得不像样,可我还活着!而如果我触怒了她,我就是要遭受求死不能的折磨——我、我若不是因为怯懦,也不会沦落到今天。你要不是因为糊涂,也不会被割了舌头!你……你觉得你那个脑袋能干出什么好事儿么?”莫语却一把按住他手腕的麻筋,逼他张开手掌,一笔一划写道。勿望肩膀颤抖:“那是你的——你的孩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有什么未来,要是杞人肯让我在旧都祖坟上吊死都是对我的宽容了!我……我还能走到哪儿去,我还有什么前路!”莫语满脸坚定,在他掌心写画。勿望腿脚发软,他被莫语扶到窗边的凭几旁坐下,喃喃道:“你确定……要知道她已经对你我都有防范,说不定魏陟也会被她……”莫语在他手心划了划,又拍了两下。勿望:“……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