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4 捉妖

    刘广田走到老刘附近，「老刘怎么了？」

    那人摇头，「他不醒，看来要师兄出手了。」

    广田想到那个声音醇厚的男人，「那位兄台在哪了？」

    「追妖怪啊！」傻的吗？明知故问！

    小厮缩了颈子，「真的有妖怪？」

    「如果不是妖怪，你以为刚才那两个女人是什么人？」

    「不就是去洗衣服遇上大雨的妇人和姑娘。」小厮一想到刚才他的roubang埋在姑娘体内就忍不住面红。

    那人摇头，想不到有如此天真的少年，「这附近没有河流，何以洗衣服？」就算要洗衣服，都是打水后在家里洗。

    「原来如此。」广田明白过来了。「多谢小兄弟叫醒我们。」

    「你的道谢我就收下了。唉，这个人困在梦里，他本来身带有强烈的妖气，看来早就招惹了妖怪。」小兄弟摇头，「只盼师兄赶快回来。」

    庙外狂风暴雨，在树林里，有三个身影在树影间迅速移动。

    男子手中的符纸发出金光，化成羽毛往前方飞去。

    「臭道士，真碍事！」

    身体较为丰腴的妇人，背上伸出六只脚撑坏了里衣，身体缠住树木，一道白色丝线往男子缠去。

    「原来是蜘蛛精。」男子轻哼，他一手抓住丝线，「据闻近日有三妖连手，组合奇特，好像是蜘蛛跟蝴蝶。」他另一手轻扯丝线，火焰蔓延。

    蜘蛛精撤除丝线，避开火焰，奈何大雨都不能灭火。火种烧到牠的身上。

    「啊啊啊啊──」蜘蛛精掉在地上，在地上打滚，「这是什么火？」

    男子语气平淡：「专门使妖怪烧成灰烬的火焰。」

    蜘蛛精仍在打滚，另一只妖怪却不见踪影，他嘲讽：「看来蝴蝶摆脱了蜘蛛网，直接飞走了。」

    他看着一直燃烧的火焰，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看来吸了不少灵魂啊。」

    他合掌念着咒文。妖风突现，背有翅膀的妖怪向他袭来，他往后一跃，避开攻击。他嗤之以鼻，「是飞蛾啊。」

    飞蛾精咬牙切齿，已没有姑娘的娇羞，声音诡异，「你就是近年臭名远播的捉妖法师吧。」

    「对，还以为你逃走了。」男子取出符纸，念念有词。

    「就算你消灭了我们，那个人的灵魂都回不来了，何苦做孽？」

    「最后一妖在哪？」男子的手一挥，符化成羽毛追赶着飞蛾精。

    飞蛾精行动敏捷，以树木阻挡羽毛，她转身飞向破庙。

    男子紧追其后，如果追丢了，伤害到其他人就麻烦了。

    他的符纸打向飞蛾精的翅膀，飞行的速度减慢了。符纸慢慢围住飞蛾精，然后一箍，飞蛾精从高处坠下。

    男子走近飞蛾精，「说出那只妖的事，还出那壮汉的灵魂，可免你化成灰。」

    「哼！你明知我不能说！魂魄也不在我这！」

    「真的不说？」

    「我也爱惜自己的性命！」飞蛾精扭身挣扎，「我只能说，当初主人是看上那个公子，说他身上有很淡的气息，是认识的妖……」

    男子等待飞蛾精继续说。

    「但那公子连眼尾都没看主人，反而是他的车夫色迷迷着了道……」

    飞蛾精沾着雨水的面惊慌看着天空，「主人……」

    她不由自主张大嘴巴，一颗发出微约绿光的珠子飘出来。男子四处张望，大雨使周围都朦胧一片。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肯定那只妖就在附近，且妖道高深。

    珠子出现裂纹，绿光慢慢消失。

    「主人……为什么……」

    珠子掉在地上。飞蛾精的瞳孔没有焦距，身子硬化，被雨水冲淡。

    男子垂眸念着咒语，望飞蛾精能摆脱妖道。

    大雨持续下着。

    半身烧成灰烬的蜘蛛精，继续掩面滚地，她在指缝间见到一个衣着艳丽的身姿。一丁点雨水都没有沾湿到她。

    「主子……」蜘蛛精伸手想对方握住，她知自己快灰飞烟灭了。

    对方后退，漂亮的面庞尽是嫌弃：「这是为降妖而研制的独门火焰，你是想烧死奴家吗？」

    「不……主子救救我……」她不想变成灰烬。

    「要怨，就怨白阳子教出了个好弟子。」

    「主子……」蜘蛛精仍想挣扎，她没想过寿命如此短暂。明明费尽心思修炼，总是强差人意。为了变得强大，不理姥姥反对，离开那山明水秀的地方，最后跟了主人。她常常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错了。最初只不过想开开眼界，后来却被凡间的一切迷花了眼。

    「姥姥……」

    她很想念姥姥。

    艳丽的身影一眼不眨看着蜘蛛精烧得精光，任雨水冲散，才转身展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