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的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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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天色深沉得像未加水的墨,四下一片寂静冷清。孙府中的灯火几乎都熄了,只余下廊间几盏用来照明的灯笼,影影绰绰,在夜色中不很分明地跳动着。一同跳动着的,还有你房间的烛火,和床幔坠着的摇铃。 “不该是这样的。”你心里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叹气声很轻,但还是被身上的人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俯下身贴着你的脸问了句——“怎么了?”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于是你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说:“明天我就要回王城复命了,要早起赶路,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就结束吧。” 身上的人闻言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加重了抽送的力度,他的手掌轻柔地抚上你的脸颊,脱口而出的话却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嫂嫂这般反应,让仲谋好生伤心。明明嫂嫂也是享受这般欢愉的,”他顿了顿,捉着你的手一路游走,停在了你们交合的地方,“你看,嫂嫂这里绞得我好紧呢,分明是不舍得我离开。不是吗?” 你摸到了一片yin靡的水渍,甚至能感觉到它已经顺着大腿根滴落,洇湿了身下的床单。难道做这种背德之事确实会更兴奋些?你并未否认孙权口中的欢愉,但确实不想、也不该要更多了。于是你暗自使力,媚rou用力绞紧了孙权的分身,想要逼他泄出来。 孙权闷哼了一声,险些没止住精关。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嫂嫂就这么想快点结束?”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又染上一丝调笑的意味,“还是说,嫂嫂已经受不了了?”他俯下身来舔舐着你的颈窝,声音也比之前喑哑了几分,“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真不知兄长平日是怎么疼爱嫂嫂的。”又来了,你有点头疼地想。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最初只是因为磨不过孙策的热情邀约。他总是在你耳边念叨着府中女眷都特别想念广陵王殿下,说再见不到殿下就要茶饭不思了。你知道他的话总是没什么正形,不过被说得多了,自己也开始怀念起在孙府暂住的日子了。那群女眷确实都是一群可爱的人,孙府热情又自由的氛围也让久在名利漩涡中徘徊浮沉的你难得地感到放松,于是便答应他择日去府上拜访。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你刚到的那天早上,便得知他头一天连夜被朝廷传唤,之后便领命去凉州镇压叛军,恰好与你错过了。本想之后再挑个他在的日子过来,结果被尚香这孩子看见了,说什么也要把你留下住几天。 左右绣衣楼最近也没什么事务要处理,于是也就在此住下了。这几日你的卧房不可谓是不热闹,白日女眷们总是缠着你,叽叽喳喳地想要打听更多广陵的趣闻,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小麻雀。好几次,你看见一个眼熟的红发碧眸的身影在你门前停留,又在瞥见屋内的光景后踌躇片刻便离去。 “仲谋这孩子,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自己说吗?”你内心不禁疑惑道。于是这天晚上你挑了个僻静的时候,把他叫来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想想,可能还是不叫比较好。 被叫过来的时候,你能明显到感觉他是欣喜的。不同于平日的情绪内敛,这种直观的欢欣让你找回了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单纯。“怎么了,仲谋?这几日看你一直在我房门前徘徊,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讲吗?”你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微垂着头,不发一语。 难道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你眉心跳了跳,联想到此前孙策刚好奉命去镇压叛军,不禁疑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语气里也染上了几分急切,忙问道:“是跟你兄长有关的吗?他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便见孙权蓦地抬起了头,和你对上的目光里充满了凶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兄长兄长兄长,自始自终都是兄长,为什么你只把视线落在他一人身上?!”孙权近乎歇斯底里地低吼道。你被他吼的有点发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他却蛮横地一把抓过你的手腕,质问道:“我听尚香说,你刚到府上,听说兄长不在的消息时,本来是准备走的吧。” 你没否认,算是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冷笑一声,“我就知道。除了兄长,没人能留住你。”不知为何,你从中听出了几许寂寥,抬眼去看他时,发现他的眼眶竟微微红了。 还没等你来得及讶异,他便紧紧拽着你的手腕来到了床边,然后一个用力把你甩进了帐中。紧接着整个人便倾身覆上来——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四肢被他牢牢地禁锢着,虽然你也并未生出挣扎的想法。此刻的他让你联想到某种受伤的小兽,看似充满攻击性,其实一碰就会碎了。他趴伏在你身上,在你耳边哑声道:“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广陵王。” 再然后呢,记不太清楚了,或许是想等他稳定情绪,又或许是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一时间,你并未做出什么动作。他将你的不反抗看作一种默许,于是便进一步胡来下去。 如同小兽亮出了他的獠牙,此刻的他俨然是一副捕猎者的姿态,而你仿佛就是云里雾里的猎物。直到他粗暴地解开你的里衣,你才如梦转醒般回过神来。虽然动作近乎蛮横,但你发现他的手其实是颤抖着的。因着这份颤抖,他一直没能解开亵衣上有些复杂的绳结,像一个玩具近在眼前却始终不得手的孩童,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赌气还是懊恼更多。你不禁哑然地弯了弯嘴角,问道:“这又是在干什么。” “干你。”他眼睛红红的,嘴上倒是一点不饶人。 并不意外的答案,你心里想。这种放在平常人身上离经叛道甚至有违伦常的事情,孙权确实会做出来。他一直是个有野心有欲望的人,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是何时发现的呢?从他看向你和孙策同行时仿佛燃着一团火焰的眼睛,还是刻意支开兄长创造和你独处的机会的心思,抑或是那一柄毫不犹豫刺向你的小腹却又堪堪避开了要害的短刃?或许都是。 你记得他说过,“我想要绣衣楼,想要广陵。我还想要你,广陵王。”然而事实是,他活得像一个粘稠又厚重的影子,永远无法脱离兄长,永远在黑暗处不甘地挣扎。孙府中其他人都把孙策看作太阳,而太阳刺目的光芒投在他身上,不仅没有使他变亮,反而通通被拖进浓雾里吞噬殆尽。 光芒越盛,就显得黑暗越沉。 你旁观着孙策依旧毫无所觉地对他倾尽夸奖,旁观着他每次都会躲开孙策伸过来摸头的手,旁观着他变得愈发寡言,成为众人口中“心思深沉”的代名词。你知道,这副兄友弟恭的面具终有一天会被撕下,却没成想倒是提前应在了你身上。 这一会儿走神的功夫,他已经攻克了亵衣绳结的难题,温热的手掌抚上你赤裸的躯体,带来一阵陌生的战栗。 不像孙策常年征战沙场,手掌上遍布着粗粝的茧,他的手很光滑,只右手的指腹上有一些细小的薄茧,一看便是读书人的手,温文尔雅。但是发起狠来倒是一点都不温柔,揉捏你双峰的力度简直像在泄愤,你没忍住漏了几声喘息,不知是痛的还是爽的,又或许两者都有。嘴上却忍不住激他几句:“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果然不如你兄长。” 如你所料,听到这句话的他瞬间面色扭曲,手下的力度更重了,这回倒是切切实实的痛了,你忍不住嘶了一声,没好气地踅了他一眼。他眸色幽微,语气冷冷道:“不如兄长,嫂嫂不还是爬上了我的床。”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强行爬上了你的床!你瞪了他一眼,他却丝毫不感觉理亏似的,手下的力度倒是确实放轻了,指腹的薄茧不时蹭过你胸前的两点,一股酥麻的感觉渐渐自尾椎处升起,让你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腰。 孙权自然没错过你这样细微的小动作,边吮着你的耳垂边低声说:“看来,嫂嫂也开始觉得舒服了呢。”你没反驳,只是偏过头不去看他。突然感到一阵湿热的触感,刚刚的手掌不知何时换成了嘴唇,他叼着你胸前的那颗红豆轻拢慢挑,腾出一只手往你下身探去——那里已经是一片濡湿了。 就算你再怎么嘴上不饶人,生理的欢愉确是没办法骗人的。知晓这一点的他身上的阴翳散去了几分,不晓得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你说,“原来嫂嫂不仅长得水,这里……也很多水。”说话间温热的鼻息喷在你胸上,让你感觉有点痒痒的,身下好像也忍不住溢出了更多yin液,透露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此刻的欢愉。 孙权不由得舔了舔唇,莫名感到喉间一阵饥渴,而此刻身下的人仿佛是唯一能解他饥渴的泉眼。于是他低头伏在你两腿间,想要品尝这世间难得的甘霖。 直到花户上传来一阵厚重湿热的触感,你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身子蓦地一僵,有些晦涩地开口道:“你在……做什么。”孙权哑声回道:“解渴。嫂嫂这里水这么多,平白浪费掉就可惜了。”“你……”你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虽然在严白虎给的画册里看过这种……嗯,闺中之道,但你却一直没尝试过,一方面或许是羞耻心作祟,另一方面伯符也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人——他只知埋头苦干,把一身蛮力都倾泻在你身上,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没想到这般初体验竟是仲谋给的,这种认知刺激着你,身下反而更泛滥了。 感受到你的反应,孙权从花丛中微微抬起头,“兄长没有这样爱抚过嫂嫂吧,不然嫂嫂也不会是这个反应了。如此,嫂嫂还要说我不如兄长怜香惜玉吗?”什么男人之间该死的胜负欲,怎么这种时候也要比?你有些无语,手指插进他有些凌乱的发丝里,揽着他的头不轻不重地往自己身下按了按,“少提他,专心吃你的。” 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无疑是一种鼓励,于是便吃得更加卖力,水声渍渍,好像完全丢掉了孙家饭桌上一贯恪守的礼仪,灵活的舌头在你xue中进进出出,模拟着交合时抽插的频率,时不时还要用牙齿轻轻碾磨上面的花珠,可怜的花珠在这番折磨下愈发肿大,xue内也愈发酸软起来,感受到媚rou痉挛的幅度越来越大,孙权便知道你要去了,于是指腹更加用力地碾压着花珠,舌头抽插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啊——嗯……”你忍不住呻吟出声,成功被他送上了顶峰,下身也抽搐着喷出一股清澈的爱液,正好浇了孙权一脸,顺着他的眼睫往下滴落。 高潮后的短暂失神让你久久盯着他的脸不动,你感觉他一直以来如同寒潭一般的碧眸此刻仿佛被一池春水搅乱了,难得地泛起一阵阵涟漪。不知怎么的,让人涌起想要爱怜的冲动,于是你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好了,这下涟漪震荡得更厉害了,你有些愉悦地想。 “嫂嫂知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可就坐实了不伦之名。”仿佛是理智突然回笼一般,孙权蓦地吐出这句话。这种时候还要演,真是个没意思的男人。你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不是已经都做了?这种时候才想起来忌惮你兄长,怕是已经晚了吧。”你知道,他只是想借此试探你,试探你会不会对孙策透露口径。或许今日之事源于他一时冲动,但你知道,他始终是那个心思深沉的孙仲谋,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他还是会继续将兄友弟恭的戏码演下去。 孙权是存了一番私心问这话的。自家兄长对你的偏爱府中上下都看得出来,但你对他的感情又是如何呢?他看不清楚,又或许是刻意存了一分幻想。而你今天的反应,对他而言便是最佳的佐证。 于是他开始真正毫无顾忌,又仿佛是等了这一刻很久很久,动作比之前还要急切许多,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硬得难耐的分身释放出来,就要朝着你花xue的入口刺过去——却因为没对准屡次滑过去。你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他气恼地盯着你,面颊染上一缕绯色,为了制止你继续调笑下去,毫不犹豫地堵上了你的唇,开始了凶狠的攻城略地。当然其他地方也没闲着,手指摸索到了花xue入口,刚经历过一波高潮的花xue果然还是一片泥泞,于是他进入得毫不费力,简单做了扩张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手指抽离出去,扶着自己的分身慢慢挺进了花xue深处。 整根没进去后,两人皆是舒爽地喟叹了一声。直至身体紧密贴合,两个人被连接在一起,才让孙权真正生出了一丝拥有你的感觉。他紧盯着你,不想放过你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此刻的你会想些什么?会厌恶吗?会愧疚吗?会透过他的脸……想起兄长吗?孙权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你流露出哪种神情,但他还是固执地盯着你,仿佛想要透过这具皮囊看穿你不可察的真心。 而你何其聪明,明白今日的纵容已然足够让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若给得再多些,船只或许就要倾覆了,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局。 于是你只是做出一副失神的表情,虚焦的双眼定定地望着房梁,并不去看那双已经酝酿起狂风骤浪的眼睛。 这种程度便够了。你不觉得对孙权这种人需要暴露“真心”,你甚至不觉得他会珍惜所谓的“真心”。倒不如亦真亦假,难舍难分,让他自己在犹疑中浮沉。是纵容也好,强迫也罢,真心也好,利用也罢,这些问题就丢给他自己去思索。善妒者自有他的地狱,这不是你该解决的事情。 而你,也会成为横亘在孙家兄弟之间一堵绕不过的墙,将太阳和影子牢牢隔开。孙权善文韬,孙策善武略,如果江东势力拧成一股绳,只怕日后又少不了一番动荡。所幸这股绳本身便已经开始有了分崩离析之兆,你要做的,不过是时不时朝着某个方向使点力而已。 广陵王从来不是谁的猎物,你是好整以暇看着鹬蚌相争的渔翁。十指扣紧了孙权的手,你对着上方挥汗如雨的人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粲然的笑。 这夜,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