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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夜 (下)

    距離上一次歡愉,已過去不只一個月。

    上次去江東,因為孫權的種種事情,擾得你心神不寧。你為了幫他埋藏秘密,刻意跟孫策拉開了些距離,導致二人並無多少時間相處,自然沒能做出什麼有動靜的事來。

    你隱約有感覺到,每當你要和孫策親暱時,總有一股涼如湖水的寒意刺入背脊。你本以為那是刺客,而那說得上是「溫潤」的感覺,卻與那銳利的殺意不同。這股寒意的主人,似乎在投射更為複雜深沉的情緒。

    「啊……稍微再……再慢一些。」

    孫策伏在你身上,一手枕在你頸下,另一手握住roubang,一點點慢慢拓入你的軟xue。動作已是極為輕柔,可那許久未承歡的窄處明顯受不了這麼直接的刺激,更何況你才剛高潮過,任何觸碰都能使你像是被針扎一樣,一抽一抽地抖動。你抱住孫策的背,兩人面頰貼著面頰;你能聽到他粗重沉悶的喘息,而他能聽到你細如蚊蚋的呻吟。

    「已經很慢了。」他說,蹭了蹭你的耳鬢,把鼻子埋在你耳後嗅聞。鼻息掠過敏感的後頸,激起一片雞皮疙瘩,也惹出一串細軟的嬌吟。他輕笑一聲,說道:「這麼敏感的嗎?好殿下,能讓末將動一動了嗎?」

    你現在非常後悔剛才逗著他玩,非常後悔!這稱呼實在彆扭,可他就像是上了癮般,愈說,底下那折磨你的東西就愈發壯大。

    你不甘示弱,發力夾了他一下。這奇襲成功讓孫策罵出了聲。

    「□!」簡短的鳥語花香後,孫策抬起上身,大口呼吸幾次,試圖穩定心口的躁動。你望著他的胸發了會呆,一心只感嘆這江東的水土著實養人,沒察覺到山雨欲來前,泥土濕潤的氣息,和沉如虎嘯的雷鳴。

    孫策一手將劉海撩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你,像是在瞄準獵物的獵鳶。當你頓感不妙之際,只見這少年郎笑得燦爛,說道:「我就當這是策馬前的催促嘍。」

    說罷,旋即提胯開始頂送。那硬挺的roubang只進去了一半多一些。已往就是無法全部納入的,只有在某些特定姿勢、特定角度下,方能找到竅門,將這少年的慾望和心意全部送予心上人知曉。

    你知道孫策是在擔心你腹內的傷勢,沒有像以往那般不要命的抽送,但力道卻是完全沒有減弱,甚至說是更重了。一進一出,每一下都死死撞在宮口,像是在研磨藥材一樣,惹得那處嫩rou不斷痙攣。

    「痾啊!嗚……伯符,伯符,輕……輕點,輕點。」你無助地喊著,雙腿無力地搭在他的腰間。你本想扣住他的腰肢讓他動作小一些,可綿軟的腿並無一點力氣,只在他腰間虛虛地蹭著。這下,反倒像是欲求不滿地樣子。

    孫策嚥了嚥口水,嗓音喑啞地說道:「殿下,江東那孫伯符可不在這。我是你的少將軍啊,殿下,摸摸。」他將你的手引至交合處的泥濘,剛一觸到,你就像是燙著了一般要把手抽回,可他死死抓著,強迫你仔細感受他進出的狀況。

    「伯符痾……放,放手!」

    他突然加快速度,讓你握住剩餘沒有進去的部分,開始大力頂送。rouxue溫順地迎合來犯者,將它包裹得毫無縫隙,你甚至能在腦中清楚描繪出,那柱身上的所有突起和陷落。

    「在做愛時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可是大忌。」說著,便往裡狠狠頂弄了幾下。龜頭按在宮口研磨,像是要衝破進去,嚇得你倒了些冷汗。隨即,他便開始加速抽插。

    「啊!哈啊!你不,你不……我……哈!」話語讓他撞得支離破碎,你的手求饒似地勾上他的手臂,想借力穩住動盪的身體,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在掙扎的片刻中,你瞟見他專注卻也充滿野性的目光。這目光過分刺眼了,曬得你肌膚生疼。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上頭,力道和頻率開始不受控制,你腹內臟器略有些隱隱作痛。

    事態緊急,你顧不上面子,皺起眉頭,半闔雙眸,死活是擠出了一些眼淚含在眼眶,一手推著他的胸,裝得好一副良家婦女模樣,掐著嗓子嗔道:「哎呀,怎麼辦?人家只要自己的夫君。」

    你見孫策瞪大了眼,嘴巴半開,微微顫抖,身下動作也頓了頓。

    你趁勝追擊,再來一劑猛藥:「奴家的夫君,奴家的伯符。」

    你得見少年的腦中正在經歷一場風暴。一個聲音跟他說,別從了她的計!這般拙劣的演技不值得;另一個聲音跟他說,可是他叫你伯符,她在跟你撒嬌。一個聲音跟他說,別心軟!讓她吃點苦頭,以報方才逗弄之仇;另一個聲音跟他說,可是她喊你夫君。

    「良人……」

    孫策嗚咽了一聲,像是給人打了一拳,終是忍不住矮下身來抱住你又親又啃。

    「太狡猾了。」你聽到他低聲地抱怨,但動作確實歸於平緩,可胸膛那處的鼓卻擂得比以往更加激昂。

    你鬆了口氣,摸了摸肚子,那處劫後餘生的地方正平穩地上下起伏。孫策也將手覆了上去,小心地去觸碰你的刀傷。粗糙的指尖掠過那寸新生的肌膚時,你不免顫抖了一下。

    「還疼嗎?」孫策的語氣十分溫柔,帶著不捨。可一瞬間你卻覺得,他這是在為他弟弟道歉。

    你沒有回答,表情有些複雜。孫策見了,連忙抽手,焦急地說道:「還疼啊!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沒有把握好分寸。」

    他用手撫過你的眉間,想把那一處皺褶熨平,隨後又落下一吻,發出了輕脆的響聲。

    「是我錯了……太久沒見你,太久沒有抱你……太衝動了,嘿嘿。」

    他抱著你是又摸又撓,弄得你是左扭右閃。體內那灼熱是沒再動作,可你自己扭動著,倒也激得你yin思再起。

    「夫人,夫人,夫人!」

    他一聲聲輕柔地哄著你,你本是不想認的,卻在他百折不撓的攻勢中敗下陣,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這一下正合了他的心意,你見他笑開了花,在你臉頰和嘴角親了好幾下,說道:「夫人的傷勢還沒好,我們換個姿勢吧。」

    沒等你答應,孫策使勁一下子就將你倆的位置調換;現在你在上,他在下。他借力使得好,輕巧地將你提了上來,沒讓你感受到一點不適。好吧,不適的地方另有他處。

    這一下讓你完全坐了進去,將那不羈的慾望全部吞入腹內。你吊著呼吸,不敢用力喘氣,生怕牽動腹部的一絲肌rou。

    你躬著背,咬著唇;雙腿用力夾著他的腰,雙手撐在他健碩的胸肌上,鼻腔裡發出貓兒一般的哀鳴。

    你的髮髻已鬆,半邊烏雲壓雪峰,一懸飛瀑落谷間。孫策幫你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頭髮,好讓他看清楚你的容顏。好一幅青枝壓海棠的美景!你知道孫策喜歡盯著你的臉看,並從不令色地讚美,但這種時候,就顯得煩人了許多。

    「孫策!」你咬著牙說道,配著這酡紅的面色,一點威脅力也沒。

    「是你的郎君!」孫策輕笑幾聲,大手一路從你的臉龐摸到小腹,路過胸脯時,也不忘揉捏兩把。

    他將四股細辮攥到你手裡,握住你顫抖的腰,悠哉地說道:「你的坐騎傷了,現在沒有好馬。娘子可要抓緊些,我可不似水玉驄那般溫順。」

    說罷,便不客氣地上下頂弄了起來。你忿忿地把他頭髮狠拽,將他的頭都扯歪了一邊,可底下人兒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止緩。

    「嗚!駑馬!」你吃痛地唉了幾聲,呻吟已經完全止不住。「什,什麼笨馬,顛得人生疼!」

    「娘子別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嘛。」

    窗櫺撒落的陽光漸斜,落上案几一片橙紅。孫策他們來時剛過午時,現已鄰近酉時。你已經記不得高潮了幾次,只知道rouxue裡還隱約有些麻癢。

    要不是阿蟬硬著頭皮在門外提醒,孫策可以一直做到天黑。

    「樓……樓主。」第一次聽到她這般哽咽的聲音。

    剛才一定把她吵壞了,她可是連眨眼的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你尷尬地咳了幾下,吩咐她去處理晚膳的事宜。簡單交代後,旋即掙開孫策的臂彎,轉身下床,誰知腰腿疲軟,一瞬間使不出力,整個人便控制不住地向外一撲。好在孫策即時將你攬住,免去你和地板親密接觸的機會,卻還是讓你半跪在了地上。膝蓋砸了一下,好在是跪在兩人散落的衣服上,才不至於瘀青。

    以後不管公事繁不繁忙,都一定要抽空去前線找找他!將他這過分的精力好好洩一洩!你在心裡暗暗起誓。

    「你小心唉!我來幫你清理,你在榻上躺著就行!」他跟著下床,將你攙扶而起。

    孫策還穿著那件黑色的內襯,而你卻是全身赤裸,雪白的肌膚上落著點點紅梅;落花歸處,自然是清泉低窪之地。他的目光從你的腦後,順著肩膀、背部、rufang、腰線一路掃至臀部、大腿;大腿內側,溢出了一片艷色。

    你聽到他用力咳了幾聲,隨後見他撿起地上的外袍,抖的幾抖,披在了你肩上,將你牢牢裹住,把方才的荒唐粉飾太平。過程中,孫策都沒敢直視你的眼睛,閃著目光完成的。

    「現在知道害羞了?方才也沒見你收斂啊。」你打趣他說道。

    孫策紅著臉吱嗚了幾聲,楞是一句話沒擠出來,隨後像是惱羞了一般,輕推了你一把,讓你坐回床上。他用布巾接著飲水,簡單卻仔細地將你和他自己都清理乾淨。看他專注的神情,好似在擦拭自己的佩劍一般。

    「射得太多了。」你見他在你兩腿之間來回許久,不禁笑話了他一下。

    「這……這個,我,這不正是我為你守身如玉的證明嘛!」孫策只要一讓你激得害羞,就喜歡往你懷裡鑽,將臉貼在你身上,懇求你別再貧嘴。

    他又將你環抱住,你感覺他胸口仍跳得歡快。輕拍了拍他的背,明知故問道:「你這樣夠了嗎?」

    「哪裡夠了,完全不夠。」他咕噥道。氣息噴灑在你脖頸,像蒸籠蒸騰的水霧,你覺得他熱得像是顆火球。

    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你輕嘆一口氣,一股疲憊感竄入四肢,你便安分地背對他坐著,任憑著他幫你捏背、編髮。

    不用多久,孫策便幫你梳起一頭極為精緻的編髮。你照著銅鏡,不禁讚嘆道:「哇!怎麼不知道你這般心靈手巧。」

    你左右觀看,滿意至極。孫策驕傲地插起腰,說道:「嘿嘿,厲害吧!這是我逮著尚香教我的,抓著她讓我練了好久。結果她現在看到我就跑……不過成果是這樣的話,也值得了!」

    你為尚香女公子的犧牲在心底獻上無比的感激。

    孫策從他隨身的行囊裡,掏出一支螺鈿金釵給你插上,說道:「我這次也有好多東西要給你,都還在江上呢。我來得急,只先給你帶了這個。」

    這金釵有些分量,看來是黃金用得足;頂端是一簇用螺鈿製成的海棠花,花蕊中心各嵌著一顆偌大的金色珍珠;栩栩如生的花枝下,墜著好幾綹碎珍珠流蘇。貝殼珍珠特有的七彩寶光,在不同光線的照射下,幻化出別樣的光采,若配戴者沒些姿色,怕是會被這飾品狠狠壓一頭。

    你難得喜歡他送的禮,說道:「枉費你把我打扮的這般好看,可惜是『好景不常』。大家都還當我是漢室親王,這樣出去,怕不是會被當作變態吧。」

    你一轉頭,就直接對上孫策水汪汪的淚眼。你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過分的事,於是改口道:「是變態就變態到底吧!」

    反正天底下到處都在傳廣陵王有龍陽之癖,再加一條好女服也並無不可。你還是穿著慣常的王侯服飾,頂著一頭女士的造型,卻也不顯得違和。

    「今日就先不辦慶功宴了,晚膳和孫權一起吃就行。」

    「唉對啊,仲謀那小子,不知道這段時間去哪裡逛了。」

    「廣陵近日有許多祭祀活動,水邊市裡十分熱鬧,我作為東道主,這幾日好好帶你們去見見廣陵的風光。」

    孫策還在整理衣裳,你一邊說著,一邊前去開門。一開門,餘光便瞥見一角青衣閃入牆後,隨後便見孫權從轉角出來,遠遠就對你作揖,神態自若地說道:「方才路見阿蟬女官,說是晚膳已經備善,要來通知你們,權剛好順路,便幫她捎了這話。」

    這小子在偷聽。雖然你早有預感他會在外頭偷聽,甚至你本意就希望如此,只是你不清楚,他到底聽了多少,而你挑釁他的計謀到底有無得逞。要確定此事,兩個妖精,就要對唱鬼話了。

    「真是麻煩你了,阿蟬不該這般勞煩客人,這樣不是廣陵的待客之道。待會我會去訓斥她的。」

    孫權依舊面無表情;氣息穩健,眉目不移,可你依舊察覺到,好幾次,他的目光明顯往你頭上的金釵望去。

    心思放在這個地方,看來是中計了。湖面就算再怎麼無波瀾,湖底若有震動,終究會表露無遺。有長進,只是仍不懂得如何將心緒抹殺得一乾二淨。

    自從不再以孩子的眼光看他,你就發現,孫權並不似他想展現出的這般沉著冷靜;事實正好相反,他的心思,幾乎藏不住。

    這就是欲蓋彌彰吧。人總喜歡強調自己沒有的東西。

    「殿下,此事是權的主張,還請莫要怪罪阿蟬女官。」他說著,又向你抱拳鞠躬。「我方才從他人口中得知,廣陵最近有許多活動和攤販,十分熱鬧。原本要去的,可對廣陵的水土不熟,加上獨自一人前去顯得冷漠了些,便特意來找殿下和兄長一同前往。」

    「是你想得周到,跟著兄長和兄嫂,一家人一起遊玩才好。」你微微笑著,小聲地說道。說道「兄嫂」二字時,你能明顯感覺到,孫權的眼神在一瞬間,閃過一絲殺意。

    「殿下說誰呢,我家兄長可還沒婚配。」

    「是嗎?可他已經自封為廣陵王妃了呢。」

    孫權突然愣愣地看著你,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顯得萬分疑惑和震驚。你這才想起來,當時在場的是孫尚香,而居然沒人跟他說過這齣鬧劇。

    「你在跟誰說話呢?唉,是仲謀呀!剛才才說要找你一起去祭典市集的。唉……你們怎麼,這樣看著我?」孫策從你身後探出頭,一來就對上一臉難以言喻的孫權,和略顯感尬的你。

    你趕緊找話搪塞,加緊結束這讓人坐立難安的時刻。

    三人一同前往廣陵王府用膳,你和孫策在前,孫權在後。你的步伐有些飄搖,孫策輕輕攬著你的腰,兩人靠得極近,幾乎是貼在一起。

    你不時半側過頭去,去窺見孫權的反應。不出所料,那雙寶石般的眼眸,暗沉沉地閃爍,像是腐草裡的螢光。

    你嗤笑一聲,腹部的傷口又開始絞痛,可心的口感覺卻是這一個多月以來,最舒暢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