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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时间换来别人五年甚至十年熬来的资历,再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果然第二天,陈溯就带着工部的任命来找他了。只见陈溯穿着一身宝蓝绸缎长袍,踩着一双马靴,横跨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地看着张彦瑾道:“二郎,你不在长安城,我都没什么意思,我早都想和你一起出去看看了,现在可好,咱们两又可以在一起了。”说罢,他微微有些遗憾道:“就是李郢现在去了翰林院,不然咱们三骑兵就又能在一起干大事了。”他们以前都喜欢大马球,上一次又在和周齐晖的马球赛上大获全胜,出尽了风头,后来陈溯说起他们就称呼他们为骑兵。张彦瑾倒是十分爽快道:“等到两年之后,咱们或许就在长安城相聚了。”他看着陈溯身上穿得衣服,并没有出声提醒。两人奔袭了三天,才来到了中州。果然,陈溯还没有待几个时辰,就被蚊子咬得满头满脸都是包,身上的汗更是直接把他的里衣给踏湿了。让张彦瑾和黄修均,还有宇文上恺忍俊不禁的是,蚊子不偏不倚正好在陈溯鼻尖上叮了一个大包。可能是陈溯平日里在家娇生惯养,皮肤太过于细嫩,他鼻尖上的包比一般人被蚊子叮出来的包要大得多,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包还红肿着。远远看去,他就像是戏中的丑角,鼻子正中央顶着一抹红。陈溯吃了亏之后,才发觉到自己和张彦瑾、黄修均,还有宇文上恺他们穿得有什么不同。他发现就连张彦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农人们穿得短衫,根本就没有穿里衣,不仅如此,他发现他们三人都穿着农人们干活才穿得草鞋。“衣服我都给你放在房间里了,赶紧换换吧,中州夏季的天气潮热,你穿这么多,一会就被捂出痱子了。”张彦瑾不忍心再逗陈溯,笑着道。陈溯气道:“你早都知道会这样,还不给我提醒。”张彦瑾哈哈大笑道:“这是中州给你的见面礼,怎么能不让你感受一下?”经过半个多月的规划和建设,张彦瑾他们已经有了简易搭建起来的木板房。这木板房虽然也简陋,可比草棚子要好一些。由于陈溯对规划和建房都不熟悉,张彦瑾便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和他一起负责中州经济重建工作。两人很快就把种植茶树的区域规划好了。张彦瑾去长安之前,便让人把大别山腹地的野生茶树都寻找了个遍,也安排懂得种植的农民去学着种植和移植茶树。在让人测量好总面积之后,张彦瑾和陈溯就按照南阳和信阳这里的人口,把土地分了出去,之后便是安排当地老百姓收集茶树种子,等到来年春天进行播种。虽说今年不能种植,可野生茶树上的嫩叶张彦瑾还是让人收集了起来,做完凋萎、浪青、发酵、烘培等工艺之后,分批卖了出去。由于信阳毛尖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一到长安城就被炒到了天价,饶是这样,还是有人愿意买。陈溯跟在张彦瑾身后数钱都脸都要晒成了一朵花。“又不是你的钱,你笑那么开心干什么?”张彦瑾毫不客气地揶揄陈溯道。陈溯一边记账一边道:“你咋这么庸俗呢?我这不是因为赚这么多钱高兴,而是为我居然有一天也能赚这么多钱而高兴。”陈溯作为户部大人陈德让的儿子,其他方面虽然不擅长,可他从小跟着他爹陈德让耳濡目染,算起帐来是又快又清楚。张彦瑾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陈溯这个庸俗子弟骂庸俗,他一口茶都快要喷出来了。他勉强把口中的茶水咽下去,拍了拍陈溯的肩膀道:“我咋觉得你浑身上下都写着庸俗呢?”陈溯一把把他的手甩掉道:“兄弟我现在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了好吗?今非昔比,今非昔比懂吗?”就在两人忙着打嘴炮的时候,一个衙役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道:“大人、员外郎,不好了,南阳和信阳那里有人闹事,府监长史被人砸晕过去了!”“什么?”张彦瑾和陈溯蹭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再没有刚刚开玩笑时候的轻松愉快。两人一路跟着衙役匆匆急赶,终于来到了张彦瑾刚刚规划出来的茶树园。张彦瑾路上听到衙役所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南阳和信阳所处的大别山旁边以前有一个小村子叫做丹阳村,这个村子里的人前些年搬到了其他地方去。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他们以前临近的南阳和信阳这两个地方靠着卖茶赚了一大笔钱,便眼红,说是这地方是他们以前祖上的地方,说是在这里修建茶树园是占了他们的地,破坏了他们的风水,要让南阳和信阳把这地方让出来。他们来闹事的时候,恰逢黄修均带着人在修灌水管道。黄修均看到有人来闹事,便出面阻挡,却不曾想,竟然被人群中扔出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额头,加上天气暑热,他可能有些中暑,这么一砸,竟然直接晕了过去。耀白的日头高挂中天,散发的热量让潮湿的空气如带了隐形的火一般,在人群周围翻涌滚动着,知了歇斯底里的嘶叫声伴随着人群中传来的吵闹声,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无尽无边的哄哄声。张彦瑾来的时候,面临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刚刚匆匆忙忙赶过来,他身上的短衫已经完全湿透了,贴在他的脊背上,是又潮又热,还无法摆脱。南阳和信阳的居民们和自称是丹阳村的村民们争吵着,谁都能看得出茶树园能赚钱,故而此时谁都嚷嚷不休的想要把这块肥rou吃到自己的嘴里。张彦瑾望着这些村民,直接就黑了脸。陈溯久居长安,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就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加上刚刚匆匆赶来,出了不少汗,现在还顶着这么大的日头,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一旁张彦瑾拉住了手臂,这才稳住神。“二郎,咱们现在要怎么办?”陈溯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眸光闪烁。张彦瑾从衙役手中接过水囊,递给陈溯道:“慌什么?”他快步走到人群边上,看到人群里面的几个官员还在那里和丹阳村的一些人据理力争,嗓子都嘶哑了,而被打晕的黄修均似乎被人扶到了一旁休息去了。张彦瑾数了数,丹阳村此次来的人有十五六个。他扭头看着陈溯道:“陈溯,你先安排人在阴凉处支个棚子,把府监长史扶到阴凉地去休息,再把藿香煮的水给他灌下去,他应该是中暑了。”中州潮热,夏季他们又不停的要顶着日头往外跑,故而中暑的事情时有发生,便处处准备着藿香,以防止人中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