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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你敢背叛我

    

31.你敢背叛我



    陈渐程被他骂得身子一抖,祁衍盛怒之下的眼中是丝毫不隐藏的厌恶与杀意,他从未见过,他的声音不由得软了下去,“真的就是蚊子咬的,一会儿就消下去了,不信过一会儿你再看看嘛。”

    “哦,是吗?”祁衍眯起眼睛,他嘲讽地笑了一声,“既然你那么有理,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昨天晚上没回我信息?”

    “我昨天晚上睡得早,早上醒了就赶紧来找你了,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啊,你当面问!”

    “我就想问那一个问题。”

    “我今年21。”陈渐程扬起下巴,大言不惭地说道。

    20年前的那场大火加上陈渐程曾经说他三岁的时候家里失火,那他应该23岁啊?怎么21呢?时间对不上啊。

    “你不信?要不要我把户口本拿给你看?”陈渐程一脸诚恳地说,“你知道唐国生吗?”

    听到这个名字,祁衍的瞳孔陡然放大,“你也知道唐家?”

    “新闻的报道说得很官方,但是事实真相不是这样的。”陈渐程淡道。

    “你……你继续说。”祁衍开始紧张了。

    “唐国生曾经是JC在中国区的负责人之一,五年前JC总裁去世后,他们趁着群龙无首,继承人年幼时,瓜分卷走了不少JC的产业,”陈渐程凝声,认真地说,“徐泠洋人在澳洲,他18岁接管JC之后一直在报复这些背叛过他的人,唐国生一家是被JC灭门后伪装成意外爆炸的。”

    祁衍听得心里十分复杂,这算不算是秋后算账?他心里发毛,颤抖地说:“那你,你……”

    陈渐程的眸子暗了下去,“20年前那场维持一个月的小金融战争只是明面上的,只是为赶狗入穷巷,方便一网打尽,我们家,就是其中之一。”

    祁衍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窒息了,“我其实一直不明白,那场小金融战争爆发的缘故……”

    “导火索是,徐泠洋的父亲飞机失事,参与这场谋杀的各方势力很多,甚至……是不同层次,不同世界的人。”

    祁衍都听懵了,他不知道现在是该心疼陈渐程还是徐泠洋,这,他俩这仇,你杀我爸,我杀你全家,这种仇恨一直延续到他们下一代身上。

    “衍衍,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是百分百信任,我会让你相信我的。”陈渐程拉过祁衍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让祁衍感受他的心跳。

    祁衍明白了,谋杀徐泠洋父亲这件事比背叛JC更严重,但是下场都差不多。

    他突然很害怕,他害怕徐泠洋有一天对陈渐程动手,JC的网络科技在20多年前就很发达,作伪证的手段也很高超,难怪唐家爆炸案被判定为意外,只怕连陈渐程家的失火案也做过伪证。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是我不好。”祁衍难过地看着他。

    陈渐程扯出一抹温柔的笑,祁衍这个反应,他很满意,这个预防针打得不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在你身后,永远不会伤害你。”

    “我信你。”

    陈渐程抓着祁衍的手,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现在你看看,那个蚊子包是不是消下去了。”

    “唔,痕迹变淡了。”祁衍看着慢慢变淡的痕迹,笑着说。

    俩人开车离开,坐在车上闲聊,陈渐程忽然打趣道:“衍衍,你没有修道之前是干嘛的?感觉今天要不是我赶来了,你就要跟他们打起来了。”

    祁衍尴尬地咳了两下:“我修道前是三好学生来着。”

    不仅仅是三好学生,还是高小扛把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打架的同时学业也没抛弃,哪怕他初中染着五颜六色的毛,老师除了表面做做样子说几句,也没真的去管祁衍。

    今天的Red   leaves停业,不过后面的酒店还是照常营业,祁衍带着陈渐程在酒店吃午饭,考虑到他是个rou食动物,给他点了不少荤菜。

    本来俩人是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陈渐程抽的什么疯,非要跟祁衍坐在一块儿。

    好在今天人少,祁衍就随他去了。

    这个大少爷也真是的,点了荤菜他也没吃几口,非嚷嚷着要祁衍给他做炸小黄鱼,祁衍懒得理他,他堂堂祁总,能进后厨给他做饭?脸得丢出十里地,美的他。

    因为要等姜奕,祁衍没有催陈渐程吃饭,任由他吭哧吭哧,慢吞吞地扒饭。

    云尘这边刚做完家教,打包了一份黄焖鸡带回家当中午饭,刚进楼道,就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他拎着塑料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手里的黄焖鸡放下也不是,带回家也不是。

    他家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刚才站在巷子里威胁祁衍的其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看着站在楼道里局促不已的云尘,嘲讽道:“呦,看看这是谁,赶紧进来呀。”

    云尘望着这个人模狗样的人,心中暗骂一声狗腿子!

    他挺起胸膛,坚定地走过去。路过那个狗腿子时,云尘听见他不屑地冷哼,云尘心里反感,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云尘家很小,小到容不下这六个人,尤其是坐在室内唯一一张小沙发上的白未庭,他脸色阴沉,修长如雪的手指揉着眉心,见到来人,他斜睨着狭长的凤眸冷冽地看着他。

    云尘心里咯噔一下,要是换成以前,他早就看白未庭看得挪不开眼了,可是时过境迁,他早就不稀罕了。

    并且他发现白未庭指尖下的眉心处,有一个红色的包,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出来的,烫得很新鲜,这红色的包配上白未庭那霸气十足的脸,别提有多逗了。

    “这是什么呀?”狗腿子二号挑了挑云尘手里的袋子,“黄焖鸡?啊哈哈哈哈哈!”

    云尘平静地望着他,看着白未庭那样子,他憋笑憋得肚子疼,一点也不想反驳这些七零八碎的嘲讽。

    白未庭站起身,高大的身躯逼得云尘后退,“你早就找到他了,隐瞒不报,其罪当诛!”

    云尘望着他冷毅坚硬的轮廓,嘴唇轻微地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昆仑的事,早跟我没有关系了。”

    “哦?没关系?”白未庭的声音冷了几度,让云尘想起在昆仑时寒风彻骨的夜晚,他伸出冰凉的手拍了拍云尘的脸,“看来咱们的小云尘真健忘呢?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云尘在他步步紧逼下靠在墙上,水雾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未庭,拎着袋子的手不由得握紧。

    以俩人的熟悉程度来说,云尘虽然像个弱者一般呈现后退的趋势,不过漆黑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惧色,反倒做好了战斗的架势。

    白未庭的脸又阴了好几个度,他最烦云尘明明没什么本事反抗他,却倔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云尘越是反抗,白未庭就越想把他打压进尘埃里。

    “碰——”

    云尘手中的黄焖鸡,被白未庭这一下猛烈的袭击从他手中脱落,洒落在地面,塑料袋系的不是很紧,黄焖鸡的汤汁很快就蔓延出来流了一地,香味瞬间充斥这个小房间。

    硬得像石头的手肘顶在云尘脖颈上最薄弱的喉结处,云尘很快就呼吸困难,他把脸瞥过去,不愿意看白未庭一眼。

    黄焖鸡……

    云尘看着还没来得及尝一口的午餐就这么被一帮混蛋弄没了,他难过到鼻头泛酸,他没有反抗白未庭的能力,很久以前被欺辱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只觉得全身发凉。

    白未庭看着云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离开昆仑这么久,你忘记当初离开昆仑时我给你的指令了?”

    白未庭将手肘从云尘的脖颈上拿下,云尘再次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他滑跪在地面,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白未庭嫌恶地斜睨他一眼,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一股银色的光在指尖聚拢,他将手一甩,那银色的光瞬间击中云尘的眉心。

    顿时,一条蓬松的白尾巴从云尘身后长出,眼睛也逐渐褪去青涩纯洁,换上了一副魅惑的狐狸眼,他的脸庞却仍旧是那幅清纯干净的样子,纯与欲相结合,真是勾得人挪不开眼。

    这个房间里的人,都见过云尘这个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吸收昆仑之气幻化出人形,你欠昆仑一个人情。”白未庭蹲下身,下巴微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云尘,他都快忘记有多久没见过云尘这个样子了,还挺怀念的。

    云尘垂下了眸子,他没忘记,化出人形是白未庭为了他自己方便,云尘却不能否认的是,白未庭对他化出人形这件事是有恩的,不然他一个小杂妖,哪儿有这么大的机缘。

    “哥,上面来信息了,”一直低头跟昆仑联系的白未央抬眸,严肃地看着白未庭,“上面说,怎么抓祁衍都无所谓,就地处决也行,只是不能得罪我们早上看见的那个人。”

    白未庭后槽牙咬得死紧,“那人是谁?”

    “上面没说,不过你应该能感受到,他的法力在这世间凤毛麟角,实力高深莫测,实在是得罪不得。”白未央感叹地说。

    白未庭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云尘,一条由法力拧成的银鞭抽在云尘身上。

    云尘强忍着疼痛,咬紧嘴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你在祁衍身边待了这么久,居然隐瞒不报!”白未庭恶狠狠地说,硬朗的面部线条带着盛怒,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臣服之感。

    “老大,这种小事,我们来解决吧。”旁边两个狗腿子在一旁劝架。

    云尘垂着头,无奈地声音幽幽响起:“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不过,我有一个方法,可以一箭三雕,事成之后,只有一个要求。”

    “说。”白未庭觉得这要求可能不是一件好事,但眼下昆仑的事情比较重要。

    云尘抬起头,魅惑的狐狸眼空洞无比地看着白未庭,一截粉色的鞭痕从衣服里露出,一直延伸进衣领中,我见犹怜,“彻底脱离昆仑。”

    白未庭瞳孔抖了一下,没说话。

    下午一点左右,姜奕驱车来到Red   leaves,他将车停在停车场,坐上电梯去酒店餐厅。

    祁衍眼神好,一眼就看见了刚出电梯的姜奕,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深邃的眼眸存着几分倦怠之色,漂亮的脸哪怕有几分憔悴,却也掩盖不了俊逸高贵的气质。

    祁衍眉头一皱,他这是纵欲过度了吧。

    想着,祁衍发现陈渐程正坐在他旁边呢,他可不愿意光天化日之下被好友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的关系过于亲密。

    祁衍连忙站起身,朝姜奕走了几步。

    姜奕看着他走过来,有点儿懵,祁衍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啊。

    “来挺早啊。”祁衍笑着说。

    “哎呀,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门一趟,当然是越早出门越好。”他烦的搓了两下头发,抬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的陈渐程。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尤其是身上那股和时青颇为相似的清冷气质,只是陈渐程的长相更傲气,也更冷硬,将自身高冷的气质往上提了好几个度,让人不敢正视。

    姜奕深邃的目光没从陈渐程身上挪开,他感觉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陈渐程的气质长相过于优越,一眼看上去就能让人过目不过,可姜奕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

    “这位是?”姜奕看着陈渐程,手搭在祁衍肩膀上笑着问道,看见陈渐程后,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警惕感,因为姜奕在陈渐程身上嗅到了一丝同类的味道。

    “我同学陈渐程,之前季真言见过。”祁衍笑着又把姜奕给陈渐程介绍了一遍,大约是同性相斥吧,姜奕和陈渐程表面上云淡风轻笑着打了个招呼,眼神中却传递着火药味儿,就连祁衍也察觉到了一抹异样。

    “哦,你好。”陈渐程笑着回了姜奕一句。

    “叫我姜奕就好。”

    “听小何说你现在做的那个生意挺大的,离不开人,怎么突然回来了?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啊?”祁衍挑眉笑着说,桃花眼意味深长地轻轻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