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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亲疏自分,却全不通这世情道理,只认得自己的那个“真”字。你若说她,她还将这个实情来说你,就如上回会问大太太“我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帮着她?!”这样的话来。这叫大太太如何答?实在叫人头疼。第40章化越荃心里思量一番,试着把那意思露出来一点道:“娘心里自然是疼你的,只是这面上却也不能太难看了,总要各方照顾到,才是持家长久的道理。”越苭道:“既然娘不是真的疼她,又为何给她那许多好处?好处都是实打实的,就算疼爱是假的,那好处可是真的!”越荃一听她连庄氏不是真疼越萦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哪里还敢细说,叹一声道:“谁叫你犯了大错出不得门呢!难道叫我再把请帖还回去,说‘我妹子被我娘禁足了,来不得。’这样?”越苭听越荃说这个,立马上去歪缠,越荃见她如此又觉好笑,便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娘在信里也未曾细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娘发那么大的火。”越苭想起越荃一早告诉她过不要同柳彦姝相争的,这会子就有点开不了口。越荃再三问了,又道:“你性子直,只怕是被谁下了套。不如把事情原原本本同我说了,我替你参详参详。”越苭一听这话就觉有理,自从越萦得了去天香书院的好处,并由此连得了更多的好处,她就开始有些疑心自己是被人害了,且还是连着被害的。只她同她娘提起了一句,就被训了一顿,叫她再不敢提这话。如今听越荃这么说,正是合了心意了,立时把方才的忌讳之心忘了,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越荃见哄她开了口,心里暗笑,听了事儿却皱起眉来,点着越苭的鼻尖道:“这就是你的长进?你的记性?我临走前同你说了多少回这个道理,你怎么丁点没记在心上?!怎么好连‘寄人篱下’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越苭立时跳脚:“jiejie,这话可冤枉啊!你怎么同那个越萦一般给我泼污水?!我哪里说什么寄人篱下了,不过、不过顺着柳丫头的话跟了一句罢了……又没说白,她怎么想是她自己的事儿!再说了……她们本来就是在这府里白吃白住的,我又没说错……”她看着越荃神色,那后头的声儿是越来越小,越荃见她还是这套“真”理,心里也不晓得要怎么同她分说。先注意到了另一事,问道:“怎么说的?什么三meimei给你泼污水了?”越苭就把同越萦在王家兄弟跟前相互拆台的事儿遮遮掩掩说了,完了忙着道:“jiejie看,是不是平常瞧不出来的?上回刚同人家见了一面,转脸就从人那里弄来了天峦书院的迎宾牌!这回更好了,一出门,就同人通起书信来了!结果叫我给说破了,她就恼了,没羞没臊地开始往我身上泼污水。我什么时候说过柳丫头寄人篱下了?我什么时候迁怒过傅丫头?!对了,要说起来,傅丫头也是个没良心的,收了我那许多东西,当时居然一句没给我辩驳!jiejie还叫我亲近这样的人?只怕都盼着看我笑话呢!怎么养也养不家的白眼儿狼!”越荃由着她气急败坏越说越上火,忽然道:“是王家兄弟啊”越苭面上一僵:“说、说越萦那个贱人呢,jiejie说、说旁人作甚?”越荃接着道:“这么说来,端阳那日,应该也有王家兄弟了?有人请了你们去游湖,又单留了一条船,还能带了你们这许多人去宋家船上玩……嗯,这有人,不会就是王家兄弟吧……双联船?那也只能是并州王家了……”越苭咽口唾沫,赶紧道:“是哥哥在书院里结交的,带了家来,还给我们学里荐了先生呢……jiejie不是也见过的么。”越荃忽然笑道:“我说呢,那就难怪了……”说着话就拖长了声儿,越苭紧闭了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越荃看着她低声道:“嗯,好主意啊……”越苭蹭的站了起来:“主意?什么主意!我可没什么主意……”越荃哈哈笑起来,也不接着说了,皱着没头像了会儿道:“既是兄弟,哪个看着出挑些?”越苭道:“这、如、如何知道,都、都一样……jiejie不是见过了!……”越荃看着她不说话,越苭咬了牙道:“王三哥稳重些,还在书院里上过天峦榜……”越荃又问:“越萦是同这王家老三通的书信?”越苭点点头,越荃又问:“那你又同柳家meimei生什么气!”越苭道:“她那个样子我看着实在丢人!赶着人问这问那的,太也不要脸了些儿!还有那衣裳!好好的家里的料子,她给折腾出许多怪样子来,还让人说是‘裁云阁’的东西呢!她也配!”越荃听了心下了然,想必是柳彦姝容色出众,是以王家兄弟同她自然也和颜悦色些儿,自家这妹子心里就不舒服了。好一阵子沉默,慌得越苭都快坐不住了,越荃才慢慢道:“柳meimei生得好,自然旁人瞧着也喜欢些儿。便是园子里的花儿,也是开得好看的惹人喜欢不是?连老太太挑丫头,生的太寻常的还不要呢。是不是这个道理?可那好看是好看,究竟不打紧的。谁家……还只挑一个好看的?”越苭不说话,越荃便接着道,“倒是三meimei……真是人不可貌相……从来看着都是闷闷的,没想到如今长大了,倒是个心里有算计的。”越苭一听越荃这话是夸越萦的意思,不高兴了,嘟囔道:“算计到头也是个姨娘养的,哼……”越荃心知越苭是太过顺遂,家里是长房,老爹是那一代里官职最高的,亲娘又掌着家,大房眼看着是要继承这越府的,上头又有如此出色的同胞长兄长姐,她真是太多保护罩了。才会养成如今这般目中无人的性子。她从自己想来,人呐,还得在心里有个对手才成,才知道比,才知道拼。她心思多快啊,打定了主意便对越苭道:“你实在小看了越萦了。你只指着她是庶出的说话,却不知道,这出身管着人,只能管到一段儿。若是这人自身果真有本事出息了,那出身也就无碍了。兰家你可知道?兰家这一代嫡枝的长子兰伯温,娶的就是个庶女出身的夫人。你想想,连兰家尚且如此,何况旁人家?”说完也不管越苭反应,站起身来接着道,“你方才不是说怎么那些人又同越萦亲近起来了?好似忘了她的身份似得?这就是我方才说的道理了。她那时从书院回来,不过是个借了家姐光的庶小姐,是以你那么做了,旁人知道你两个的身份,便疏远了她。可后来呢?她在这回牵连了冶世书院的千金宴上中选了,得了璇玑缎不说,还不计前嫌把那锦缎分给了那些人,你猜那些人心里如何想法的?这个时候,她的庶出身份的妨碍就已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