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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保证各自权柄,让朝堂处于平衡之中的最好方式。上千年来,皇权与相权就是在这样彼此争夺的过程中,不断形成新的平衡,才能安稳地治理好整个国家。顾铮见贺卿已经想明白了,便道,“阿卿若是愿意,可以将此事交给我来运作,最后的结果必定能让你满意。”贺卿闻言若有所思,“朝堂上的斗争与平衡,的确是我忽略了。只是这制衡之道,突然耗费精力,实在是于事无补,叫人提不起劲来。”顾铮道,“阿卿若是不想管这些事,尽可交给我处理。”“经玉声提醒,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贺卿闻言眼睛一亮,看着顾铮道,“往后咱们在朝堂上,或许可以不必总保持一致,做出意见不和的样子。再有这样的事,也好从中转圜,玉声以为如何?”☆、第126章一片赤忱这提议让顾铮不由一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如此一来,不必将精力空耗在政治斗争上,而可以去做一些更有建树的事。其实只要不是一心玩弄权术的人,但凡心中有一点政治抱负和理想,想要“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谁又会真的喜欢卷入无休止的斗争之中呢?这种徒然内耗的事,根本毫无意义。贺卿的提议虽然有些天真,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以最大限度避免朝廷陷入党争的漩涡之中。虽然要达成此事,必然十分艰难,但顾铮愿意跟她一起努力,营造这样的局面。所以他很快回过神来,微笑颔首道,“臣必竭尽全力,如殿下所愿。”但下一瞬,他抬起头来,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消失了,转而变为带着笑意的调侃,“可,阿卿要怎么谢我呢?”“谢你?”贺卿有些不解地反问。“自然。”顾铮微笑地看着她,“阿卿私底下不愿与我亲近也就罢了,可连明面上的默契和与配合都要刻意扭转成对立,却实在是令我伤心,难道不该给我补偿?”这自然不是顾铮的心里话。说实话,对他来说,只要是跟贺卿合作,以什么样的方法倒没那么重要。默契配合固然很好,但刻意营造出来的敌对,却也别有风味。况且,这种“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敌对但其实我们很好”的隐秘感,同样令人兴奋。但顾铮却不会让贺卿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比之从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却距离顾铮所想的亲密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借着这个机会,顾铮自然希望能够让贺卿对自己更亲近些。这种不与她外道的调侃,便是能拉进彼此关系的方法之一。贺卿眉梢微动,却是答非所问道,“我并未不愿与玉声亲近。”虽然没有回答,却比回答更令顾铮欣喜。他视线在贺卿身上一扫,看到她身上的衣物和头上的发簪,不由点头道,“是我的错,误会了阿卿。”这么爽快的认错,让贺卿有些意外,一抬头就对上了顾铮灼热的视线。她立刻避开了去。顾铮道,“这套衣裳穿在阿卿身上,果然如我设想中的一般好看。回头有空,我再令人多制几套送来可好?”“尚衣监里还有几个人,这样的小事,不必劳烦一国宰执罢?”贺卿又立刻将视线掉转回来,调侃地看向他,“若是叫下头的人知道玉声抢了他们的活计,只怕会诚惶诚恐。”“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必劳动一国宰执,可劳动阿卿的倾慕者却是理所应当。”顾铮毫不犹豫地道,“若这些衣物能稍为阿卿增光,便值得了。”他说着,走到近前来。昨日已经走到御案之后,今日倒也没那么多忌讳了。他就站在案前,如此含笑看着贺卿,目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油腔滑调。”贺卿轻声斥道。“是一片赤忱。”顾铮一脸认真地纠正她。贺卿看着这样的顾铮,不由生出几分感叹,“从前哪里能想得到,原来玉声私底下竟是这样的人。”这人对外光风霁月的样子,贺卿一直觉得,他应该时时刻刻都保持那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样,却不想,私下里的顾铮与她设想中的截然不同,也会说好听话哄人的,还真诚得叫人不由自主地信了。“阿卿眼中的顾铮该是什么样的?”顾铮问。贺卿自然不想夸他,沉吟片刻,含笑道,“好歹该是个正经人。”顾铮微微一顿,继而失笑,觉得这种看法倒是有趣。但是他想了想,又道,“如此一来,阿卿想来便能安心了。”“什么?”贺卿没听懂。顾铮道,“既然人人都看我是个正经人,不会轻薄于谁,更不会叫人生出误会,阿卿自然可以放心,不必担忧我会在外沾花惹草了。如此难道不好?”贺卿顿时无言,又见顾铮道,“从前你是殿下,我乃臣子,阿卿只看到我的正经才是对的。与旁人交接,和与心悦之人相处,自然是不同的。若我待阿卿的态度与旁人一般无二,阿卿才更改担忧才是。如今你我关系非旁人可比,我在阿卿面前自然不必遮掩,还要劳阿卿尽快适应才是。”这般解释,倒也很说得通。与亲近之人私下相处,若还是那么正经,反而不可信了。“可见你城府深沉,”贺卿故意道,“譬如我就没有伪装,以前如何,现下还是如何。”顾铮却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就那样注视着她,面上露出几分叹惋之色,“以我看来,这不是因为阿卿没有伪装,不过是未曾完全信任亲近我罢了。我的心阿卿早已知晓,可阿卿的心,我至今仍看不透呢。”贺卿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反驳,但动了动唇,却发现他这番话着实一针见血,切中了要害,叫她根本无法否认。她对顾铮自然是信任的,甚至也有几分好感,待他一向比旁人不同。可是也许是因为她两世以来身边都没有关系亲密的人,因而也不知该如何同旁人亲近,对此全无经验,在与顾铮的相处上也多是被动接受,未曾主动做过什么。不是不想,但每每到了他面前,面对顾铮步步紧逼的姿态,她就全然乱了方寸,想好的应对也就都忘了。顾铮心思敏锐,会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