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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爪尖利带钩,勾住楚晗衣服腰带一把就提起来。楚晗登时双脚离地飞上了天。鬼卫指挥使是驾九头凤的,但是飞扑下来抓他们的,不是那只五彩富丽的凤鸟,是另一头翼幅宽阔、嘴脸剽悍的灵鸟。这头巨鸟遍身青灰,羽毛刚硬没有一丝柔软旖旎色泽,喙爪都像用钢筋铁骨锻打出的。楚晗被大翅膀一扇,脸和脖子迅速就被金属质感的羽毛划出血痕,撞断林间一层一层树枝。小房殿下其实就在背后十几米开外。房千岁在那一瞬间已经从坐骑上腾身而起,扑向那只袭人的大鸟。他也没料到这只鸟在林间盘旋飞翔轻功如此诡异,悄无声息,同时逃过他和楚晗两人的警觉。鸟背上隐藏的人突然现身,一脚蹬向房千岁。房千岁连避都不避,打架风格从来是以硬碰硬,你狠老子一定比你更狠。他直接一腿扫过去,以脚对脚。鸟背上的人闪身像一道黑影横着飞出去,腰身柔韧地绕树而过,又飞回来,再一掌袭来。房千岁空中往后一翻,双腿绞杀对方出招的手腕,顺势返身回来再给一掌。眼花缭乱,底下人完全看不清招数,只见树顶一层层落叶飞旋,击碎的叶片倾盆而下。动手掐架的两人,都惊异于对方高妙的轻功。房千岁被这厮缠上腾不开手,厉声问:“你是谁。”黑影荡上一条长枝,稳住身形,原来也是个身穿香麻色飞鱼服的鬼卫。鬼卫挂在枝头诡笑一声:“鄙姓叶。”这人身形瘦削,面容妖异,官袍穿戴、帽徽玉带都与澹台敬亭极为相似,看来是同一官阶档次的大官。房千岁了悟:“乘云驾雾,身轻如燕……你才是真正的南镇抚使。”“北府衙门里那个蠢货名叫成夜枭,你又叫什么,叶秃鹫吗!”房千岁嘲讽对方一句,劈手迎面而上。小千岁还蒙对了,这位姓叶的绰号真叫“秃鹫”,因为这人每天上下班呼啸着掠过大街小巷,骑的是一只秃鹫。澹台敬亭既然被打成“反贼”,南镇抚司这么重要的衙门,不会无人执掌。眼前这个身形精妙的鬼卫,显然是南府掌门,与成北鸢同级。这人名叫叶轻鸿,善使独门轻功,座驾是一头骠勇凶悍的灵鹫。叶轻鸿眯眼一笑:“轻功不错,你原来也是个长了翅膀会飞的?”房千岁从来没在这些不相干的人面前露过原形,也没给楚少爷嘚瑟过。小龙嘲风也是有双翼的,所以他逼急了也会飞的,不会输给指挥使御下的九头大鸭子什么的。只是飞远了累得慌,比游水累,三殿下比较懒,平时是能在水里横躺着就懒得坐起来的人。房千岁被叶轻鸿纠缠这瞬间,楚晗被大秃鹫提了腰带上天。未及掠过树梢,他两手抓住树枝卸力,返身对着大鸟肚子就是一狠脚!灵鹫原本以为,下面薅的这个白脸少爷,是跟沈大笸箩类似的战五渣,看起来没什么反抗能力。他没想到俘虏这时还能显出旺盛的战斗力。楚少爷不会飘在天上眼巴巴干叫唤再垂两滴香泪柔弱地等着某人英雄救美。他不是那种性格,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儿。追着房三爷来灵界之后这些日子,他其实最怕自己显得很没用,拖累到身边人,太伤自尊。他的柔功很好,后背被抓身躯反弓着就绷起来,翻身就踹脆弱的鸟腹。趁着灵鹫平衡不稳,他在空中颠倒翻转360度,两手抓住鸟腿,立刻就反守为攻。大鸟被他玩儿命坠着,在林间依哩歪斜兜圈子,不停刮擦碰周围树枝,看着就要坠机。楚晗浑身衣服都被剐破,可是就不撒手。林间穿出一连串嚎叫呼救声,没有一声是楚晗喊的,都是趴地上的沈公子替他喊的。沈承鹤摔在地上,仰脖看他家楚晗在头顶上空斗鸟,看呆了。这事儿沈承鹤也干过,当时坠的是九头凤。九头凤其实运气够好,碰到只会嚎叫的沈大少爷。楚晗仰脸瞄准大鸟肚子,指尖射出一串泛着蓝光的电流。大秃鹫猛地被电了,“啊呜”一声很不对劲的嘶叫——这回遇到硬点子。楚晗凌空一个引体,蹿上鸟腹,腰部很有力量就荡上去,狠狠又一掌撩向大鸟。下面掐架的几人再抬头时,赫然发现这只倒霉的大黑秃鹫被楚晗点着了。是真的点、着、了。南镇抚使叶轻鸿先就惊痛地“啊”的一声。房千岁也愣那了,挂在树梢上盯着楚晗:“……”小千岁也顿时发觉,以前还是小瞧了楚公子,玩闹耍赖时有失分寸……这要是哪天房里闹个别扭,楚公子敢关门点火的?灵鹫并没有自带辟火咒或者避雷针的。这家伙害怕得很,这时才知道遭遇如此难缠对手,想甩都甩不掉。大鸟肚子冒黑烟了,烟熏火燎。楚晗在烟雾中薅下秃鹫的一大把肚子毛!大鸟开始哀嚎着七零八落掉毛了。沈承鹤喃喃道:“我勒个cao啊,忒狠了……宝贝儿,你这比那个大魔头扯老子几根胸毛还狠……”他说话间,大巨鸟就在他脑顶上空吓尿了。一大滩黏稠的白浆飞流直落两百尺,“噗”的挂到沈公子脑门上。叶轻鸿一张脸都要气裂了,心疼坏了他的坐骑。这只凶悍大鸟是他精心喂养一百年才养熟的灵兽,平时轻功卓绝日行千里,没想到今天毁在楚公子手里。叶轻鸿双目爆红,悲愤难抑,撇下房千岁,飞身直取楚晗想救大鸟。房千岁身躯紧贴着那鬼卫,趁机一掌将人击飞十丈之外,估摸是震断了南镇抚使几根肋骨。楚晗在一片黑烟里松手,恰好掉在下面人身上。接住他的可就不是鬼车,是他家殿下。房千岁往下坠落,迅速翻身抱住楚晗,下落时砸穿一层又一层致密的枝叶……大鸟带着一屁股浓烟仓皇飞往远处一块泥塘沼泽,一头扎进泥塘打滚,滚成一只泥鸟,才终于灭了火。不走运的灵鸟,烧成一只秃尾巴鸡,估摸要回炉重炼一百年,才能把那一身铁羽毛养回来。楚晗浑身衣袍剐成一条一条,脑门和脸上绽开几道血痕,俊脸弄花挂彩了。他一抹自己一手血,皱眉说:“坏了,毁我脸啊。”房三爷抓住他手:“别乱蹭,我有去疤生肌的药膏。”楚晗由衷感叹:“现在才知道了,姓廖的两兄弟,果然是俩大草包,这回来得才都是真章。”房三爷回头一看,说:“你们两个上马快走!”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