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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样悄悄退出了门。“元老院的食物供应总算是有点像话了。”他冷笑着,泛着猩红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银发少年,俯下身,手指温柔地从他的脸侧流连而过,沾取了一些从他嘴角溢出的还未干透的血液,送入自己嘴中。银发少年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大部分都被血液浸透,最严重的是腹部和右肩处,简直是血rou模糊,甚至在衣物碎屑边沿,还能看到失去皮肤保护的肌rou的纹理。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也许不会有人相信会有人在受到这样的致命伤之后依然活着。“真甜。”男人真心实意地称赞着,沙哑的嗓音陡然被欲-望充斥。他俯下-身将脸埋在少年脖颈间,一手托着少年后脑,似情人间旖-旎前戏一般伸出舌,轻柔地舔-弄少年颈侧的皮肤。舌尖传来少年稍显低弱的脉搏,这显示少年已失血过多,血压偏低。但男人毫不介意,反而被这脉搏的震动感挑起了更多的欲-望。他想要——想要!嗤!獠牙探出,狠狠刺入血管。腥气的血红液体沿着食道滑入胃部,恍若最上等的红酒,片刻间让男人熏然陶醉。紧闭双眼全身心感受血液滋味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獠牙刺入少年脖颈的时候,少年的眉头皱了皱,仿佛要醒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只手如铁钳般握住了他的脖颈,刚要下咽的血液避之不及呛入气管,让男人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嫣红。这既是呛咳的自然反应,也是恼羞成怒——他这位存活至今超过五千年的吸血鬼贵族,居然会被血液呛住,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死吧,吸血鬼。”少年睁开的双眸毫无焦距,就仿佛是在梦游一般。可深深掐入男人脖颈的手指却已陷入了皮肤,逼出了血液,苍白手指看起来像是兽类巨大的犬齿交错在男人脖颈间一样,叫人心里发凉。“放……”男人仰着脖子,两手本能地抓住少年的手臂,却冷不防天旋地转,后脑重重磕在地板上,竟是被少年压到了地上。做出这样的动作,少年腹部的伤口又一次迸出鲜血,可他却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睁着没有神采的双眸,掐着男人的脖子,另一手成手刀状,对准了男人的心口,以雷霆之势直刺而下。对付吸血鬼,最好的方式就是掏出心脏。不好!男人顿时惊骇异常。他毫不怀疑对方这一击能否突破他的胸腔,以卡住他脖子的力道来看,就是当场捏碎他的心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大意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逃!不顾颈间被扣紧,男人发挥了吸血鬼远超常人的速度从少年的桎梏下脱离,脖颈上被扣紧的地方不出意外地划出了五道深深的血口,鲜血淋漓。男人用手抹过伤口,看到手上的鲜血,脸部表情愤怒地扭曲了。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面前的少年却忽然一闪,从原地消失了。男人为他的速度悚然而惊,弯曲膝盖朝旁边一滚,连贵族的风度都不要了。但预计的攻势却迟迟没有的到来。窗户窗幔无风自动,逐渐归于静止。半晌,男人脸上的惊骇逐渐转为暴怒——他,玖兰李土,居然被一个人类幼崽耍了!强大暴虐的气息从房间里升起,瞬间将所有装饰品化为碎片。厚重窗幔也没能逃过一劫,被撕成碎布零落地挂着,夕阳没了阻碍,洒满整个房间,也照亮了那由地板开始,一路延伸至窗台的零星血迹。逃!似乎被背后升起的恐怖气势所影响,祁连赫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意识逐渐回笼的同时,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也被回忆起来。必须暂避锋芒。祁连赫面无表情地奔跑在昏暗的小巷,甚至不顾腹部和肩部的一阵阵疼痛加快了速度。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遍体鳞伤的他根本不是那个吸血鬼的对手,刚刚之所以能够钳制住他,不过是因为吸血鬼沉浸在他的血液里一时失神而已。但是那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祁连赫抬手抚上脖颈侧旁的两个血洞,厌恶地皱了皱眉。他没少跟吸血鬼打交道。在他的世界里,吸血鬼虽然已经数量稀少到濒临灭绝,但还没有彻底消失,他所承接的任务中偶尔也会碰到。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被吸血鬼吸血。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恶心!由于精神高度集中,祁连赫甚至没有察觉到四周的街道已经没有了积雪,而是洒落着樱花花瓣,一派春光灿烂的景象。他只是一味地往前跑,调动身体的每一根肌rou和神经,让速度达到极限。可是在几天没有进食,还整天整天耗费精力寻找桂小太郎;又在神威手下重伤,被吸血鬼吸血的情况下,祁连赫的体能和精神已经到了衰竭的边沿。即使以意志力强行驱使身体往前跑,最后的结果不是被追上,就只有器官衰竭、最后猝死一条路。但是他想活下去——他必须活下去!强大的执念化作一股力量,让他的脚步更快了几分。玖兰李土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前方,小巷已至末尾,宽阔街道出现在祁连赫面前。轿车的引擎声从不远处传来,祁连赫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脚步停也不停地,径自往前,拦在了这辆加长林肯车前方。嗤!林肯车虽然急刹,但因为距离太近,祁连赫的速度又太快太突然,车不可避免地撞在祁连赫身上,差不多到了强弩之末的祁连赫毫无反抗地被撞飞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六七米的血迹之后砰然撞到了路灯柱子上,呕出一口血。当先的林肯车之后还有两辆豪华轿车,等轿车停稳后,车上很快下来了几个人。从驾驶位出来的是一位地中海司机大叔,此时面色煞白满脸惊恐。他不过是一个开车的,这要是撞死了人,他非得进监狱去住几天不可。除了这名司机之外,还有一对父子。父子两都是一头紫灰色短发,五官相似,都穿着一身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唯我独尊的气质仿佛,叫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两人间的血缘关系。“董、董事长,这……”司机大叔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被称为董事长的男人还没说话,众人就看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少年翻了个身,动作缓慢地靠坐在电线杆上。“喂,你们。”祁连赫声音微弱,眼神却犀利如初,“别撞了人就想跑啊。”司机大叔愤然反驳,“明明是你自己冲出来的,怎么还怪……”祁连赫眼睛一闭,朝旁边栽倒下去,司机大叔的表情一空,话语戛然而止。“喂,喂!你怎么样!”司机大叔跑过去,扶着祁连赫的肩膀颤抖着声音问。而这时,父子当中的少年已经开始拨通了急救车的电话,口齿清晰的描述了事故位置和伤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