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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雷波让他觉得不舒服,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几个月之后,他还是坐在了雷波的车上。他很少打架,葛建带着他出去打架的时候,他一般也只是远远地站着,只在葛建他们招架不住的时候才会上去帮忙。不过那次不一样,不是平时街上时不时能碰到的小混混,不是逃学的学生,葛建被人按在桥墩旁的河滩上打得爬不起来,满脸都是血。那辰捡起一块石头时,葛建喊了一声,你跑!就为这句话,那辰拎着石头冲向了那几个按着葛建的人,石头砸在骨头上的感觉不怎么美妙,震得他手发麻。之后的事很混乱,他已经记不太清,只有在眼前晃头的杂草和石头,还有自己的脸重重磕在乱石堆上时的钝痛。接着袭来的是恐惧。他被按进了河水里,冰冷的水灌进了他耳朵,鼻子,嘴,灌进他的身体里,曾经让他极度绝望的寒意和窒息再次袭来,他无法呼吸,眼前是混杂着河底淤泥的水。“右手对吧。”有人说。声音听不清楚,但在混乱的水波里他却真切地看到了踩在自己右胳膊上的鞋和锋利的斧刃。雷波的车开到了桥上,喇叭被按响,一直没有松开。葛建是在被逼到桥下之前给雷波打的电话,还是在他被围攻之后脱身跑开打的电话,他不知道,只知道浑身是血的葛建把他从水里拽上岸时,雷波那辆车的喇叭还在响。他躺在河滩上瞪着天空,全身的疼痛和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他无法动弹,胃缩成一团,狠狠地翻搅着。最后只吐出一口带着碎草屑的泥浆水。他管雷波叫哥,但除去这个称呼,他对雷波不知道该怎么定义。雷波对他很不错,救过他,带他吃饭,由着他的性子,给他压岁钱,那几年他惹出的大大小小的麻烦,都是雷波给他收拾。没错,如果没有雷波,他现在是什么样,在哪里,是死是活,都说不定。他不傻,雷波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但那种被人重视和迁就着的感觉,让他一直跟雷波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走吧。”雷波站起来拿着外套说了一句。那辰没说话,把自己杯子里剩的最后一口酒喝了,站起来跟在雷波身后走出了包厢。葛建正在包厢门外打电话,看到雷波出来,挂了电话跟在了雷波身边,压低声音:“雷哥,我叫了几个不错的小孩儿过来……”雷波看了他一眼,没吭声。“雷哥你何必跟他置气呢,”葛建回头看了那辰一眼,“他这德性也不是头一天了。”“你废话挺多。”雷波说。葛建闭了嘴。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饭店门口。葛建开拉车门,雷波上了车之后他又绕到另一侧,准备替那辰开门。那辰拍开了他伸向车门的手,上了车。他没有说话,坐到副驾上。那辰虽然成天跟乐队的人一块儿玩,但他们基本不会去k歌。每次来k歌,他都是跟雷波来。雷波唱歌唱得不错,每次k歌都得吼几嗓子,尤其喜欢跟那辰对唱。今天他叫来的都是他生意上的朋友,具体什么生意雷波从来不当那辰面儿提,那辰也没问过,反正不是画廊的生意。进了包厢那辰就找了个角落窝着,听着雷波跟那帮人相互通报最近都玩什么了。“给我点个刘海砍樵!”雷波喊。包厢里的人都笑了,有人说了一句:“雷总最近越来越有情调了。”“那辰。”雷波看着那辰又喊了一句。那辰接过葛建递来的话筒:“我唱男声。”“行,刘大哥。”雷波一通乐。音乐响起的时候雷波捏着嗓子开始唱:“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呀……”那辰笑了笑,脚往茶几上一蹬:“胡大姐!”“哎!”雷波喊。“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那辰唱这句的时候笑得声音都颤了。“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雷波捏着嗓子。“你丫牛郎,”那辰对着话筒说,“不唱了。”“那我来,”雷波站起来对着屏幕一通吼,男声女声转换自如,“那我就比不上罗……你比他还有多罗……”唱完了之后一帮人还噼里啪啦给鼓了好一会儿的掌。那辰过去点了首通俗易懂的,唱完了算是完成了任务,缩在沙发角落里闭上了眼睛。他们唱歌大概两个多小时会结束,这帮人都带着人来的,结束了还有各自的活动,这点时间够他打个盹儿的了。雷波也有别的活动,葛建会给他安排,他撑到结束就行。这么多年雷波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过分的举动,除了偶尔他把雷波惹毛了雷波会拽拽胳膊揪揪衣领,手指都没动过他。有时候他会有些迷茫,雷波是个m么?那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在安静的床上翻来覆去几小时也未必能睡着,窝在ktv包厢的沙发里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一直到有人晃了晃他的肩,他才睁开了眼睛,看到葛建站在他面前,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散了。“散了?”他问了一句。“嗯,”葛建点点头,“雷哥说先送你回去再过来接他。”“不用,”那辰站起来揉揉脸穿上了外套,包厢里没看到雷波人,他拉开包厢门往外走,“我打车回去。”“葛建送你。”雷波站在门外。“说了不用!”那辰皱皱眉,“让我一个人呆着。”雷波叼着烟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挥挥手,吐出一个字:“cao。”那辰开着车回到车场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6大爷那只小土狼狗拽着铁链冲他一通狂吠。“别叫了!”那辰指着它,“再瞎叫明天把你炖了!”狗哼哼了两声,继续摇着尾巴叫。那辰对着它也叫了两声,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