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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两个人的重量,再度下垂了一点。他微微垂下头,在干涸的血迹附近嗅了嗅,那副垂下头的模样像个温顺的孩子。如果看不见那只眼睛的话。彼得迟疑地凑近了那一小块散发着鲜美气息的血渍,弓着腰,顿了一下之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树干上残余的血液。甘美的味道令他一瞬间放松,瞳孔因愉悦而放大,抬起头,用渴望的神色看着面前的陈潇潇。他缓慢地凑了过来。树枝向下一沉。天色越来越暗,那远方的猩红如同剑上的铁锈一般腐蚀蔓延,光芒逐渐黯淡下去,他的脸一半被黑暗吞噬,一半残余在黯淡的光里,像极了一个即将堕入地狱的人。陈潇潇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痒。不用转过头,她也知道是他在舔舐上面缓慢流下的鲜血,可以想象到那猩红的液体沾湿了嘴唇,苍白的肌肤上那只蓝色的眼睛黯淡无神。她绷紧了神经,咬牙等着他什么时候一口咬下来,直接将手臂撕扯断裂,然后像野兽那样将食物带走。或许是由于过度紧绷的缘故,手腕上那一阵轻微的痒甚至是比贯穿身体的巨大痛苦还要醒目。陈潇潇想象中病毒沿着血液蔓延的感觉,或许从手腕到心脏全部麻痹之后,她就会原谅他的一切,然后感知所有他经历的痛苦。手腕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刺痛。陈潇潇知道他在咬自己的手,但是不确定牙齿是否刺破肌肤。和柔软的嘴唇触感不同,锋利的獠牙在手指上摩挲,带着极轻微的刺痛。血液的源头漫出更加浓郁的气息,他凑近了那柔软的脖颈,猛地张开口,锋利的獠牙在暮色里闪着血色的光,就要对着那血管一咬而下!陈潇潇闭上了眼睛。然而,锋利的牙齿在脖子上猛地停住,能感受到微微的气息拂在肌肤上,从胸腔之中蔓延出无穷无尽的**的气息。明明是少年人的模样,身体里却满溢着死人冰冷的气息。她不确定他这样停留了多久,但是那足以撕裂血rou锋利牙齿迟迟没有撕咬下来。因为害怕,她半睁开眼睛,看见暮色里那只灿烂的蓝色眼睛里闪着悲哀的光。忽得,他猛地转过头,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猛地从树上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影消失于迟来的月色之中!陈潇潇不记得他有多少次这样啃上自己的手腕了,那手腕上已经翻着无数带着黑色血rou的伤口,粼粼的伤口密集在手腕附近,如同生了鳞片一般令人难受。力气回来了一点,陈潇潇尽全力撑起身子,从树上做了起来。四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她无法分辨自己的方位,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已经不是三区了,不然搜救的部队会迅速抵达。她看向彼得离去的方向,发现他没有走远,只是坐在视野另一头的树干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月亮,以轻微的幅度轻轻晃着腿,像一个茫然走失的孩子。他侧脸的弧度带着几分稚气,映在月亮下成了那几乎通透的白。或许是安静下来的缘故,陈潇潇听见自己已经愈合的胸膛里发出空洞的声响,她过了很久以后才辨识出那种近乎疯狂的跳动是在心悸,但是她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不是出于恐惧。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极轻微的声响,黑暗中一对闪着光的眼睛出现在了黑夜之中。等一下。有什么不对。陈潇潇看着那里一双闪着光的眼睛,从树干上的高度判断,忽然明白过来:他们还在三区。救援之所持还没来,一定是他们还没想出救援的方法。陈潇潇开始陷入惊慌中,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彼得?”夜幕中传来的野兽低沉的吼声。布兰登在进行人体试验的同时,也曾经进行过跨物种研究。原本丧尸身上的病毒是无法感染动物的,但是他通过一些基因类似于兽类的变种人,将这种变异扩展到了野兽身上。猎豹,雄狮,狼。放养在三区南部的这片森林中。这里遍布着铁丝网和铁栅栏,一旦一片树林起火或者树干倒下会造成连锁反应,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野兽,都被改造成了可以愈合的种类。布兰登在一次意外中被野兽破坏了原本的平衡,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进入过这里,这片森林成了布兰登的败笔,三区的禁区。陈潇潇开始绝望地想,或许托尼的救援迟迟不来,是他觉得已经不值得救自己了。毕竟她活下来的几率极低,一旦救援人员贸然进入这里,反而会带来更大的伤亡。陈潇潇忍住剧痛,快速爬上了树顶,站在高处看向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巨大的迷宫,照理说每处地方只有一个野兽存在,只要不遇到群狼,单打独斗的话,他们的危险不大。可是,一旦他们从这里出去了呢?陈潇潇看向这个巨大的区域,遍地是铁栅栏和高大的树木,黑暗的天幕下一切都模糊不清。她不知道彼得是怎么把她带进来的,但是在这样的黑夜里,他们找不到出去的路。那一刻陈潇潇庆幸没有人来救他们。因为一旦救援人员进来,一定会唤醒更多的野兽。布兰登的危机就在于他建造的铁栅栏不足以拦住所有的野兽,他只能将外围的围墙不断加厚,却无法再改造内部的结构。夜幕降临,所有沉睡的野兽都渐渐醒来,他们彻底陷入了劣势。陈潇潇想找到可以自卫的武器,却发现周边除了树木一无所有。她蹲在树上不敢动,警惕地看着正在和彼得对峙的那双眼睛——如果在树上,大约是豹子。无边的夜色之中,第二双眼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第44章增高垫被人用一桶凉水泼醒的时候,快银差点以为自己被捕了。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以及站在床边上,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的罪魁祸首——斯塔克先生。堂堂钢铁侠,就这么用凉水泼醒了一个重伤病号。托尼耸了耸肩:“看见了吗?我就说这样最管用。”众:“……”快银艰难地呼吸着:“斯塔克先生,刚才你那一炮打得太重,我的肋骨好像错位了。”托尼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不是错位了,是直接折了。”快银:“……”托尼丝毫没有同情他的意思,将他直接从床上扯了起来:“但是情况紧急,你必须立刻起来执行任务。”断了一根胳膊还没痊愈且肋骨直接折了的快银:“……”他惊悚地看着托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