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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能是自己。那晚醉酒时说的话,当时沐稳是允了,如今清醒着,却想再问一句。暮云归看着庭院里飘落的白樱:“那不是醉话,而是一直以来的心里话,只是我这性子,在你面前是从来狠不下心说狠话的,那一晚,只当是全都说了出来的。我不想瞒你,也就先告诉你了。”“你决定了就好。”沐稳不会干预任何人的选择。“秦倾画来了。”暮云归一抬头,只见秦倾画刚好前脚踏进了这庭院的小门,距离此处相距甚远,即使是用眼睛看,也未必可以第一时间就认出是秦倾画。不想沐稳却能如此清晰的感知到秦倾画的气息。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百九十四章只是没教会最重要的秦倾画也发现了暮云归和沐稳坐在廊下,他柔美一笑,就朝他们两个走来。从沐稳这次瞎了之后,他总感觉沐稳和自己疏远了,也就一直没有开口多问什么,想来是沐稳心绪欠佳。偏生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去问古君弋,自从沐稳瞎了,古君弋的心里可是积压着一堆东西,不管是任何人的好意他都妄加揣测。秦倾画也明白古君弋心里的苦,沐稳这一瞎,可是把古君弋半辈子的心都给伤碎了。既然今日能够遇见,正好说上几句。正巧不巧的,古君弋刚刚听院中的守卫说沐稳在这边午睡,暮云归也来了,就拿了香茶点心朝这边走来,想着等沐稳睡醒了之后三人说说话。走了进来抬眼就看见秦倾画,心想还是赶快把他打发走吧。“延沂,云归,你们在说什么呢?”秦倾画走到廊边坐下,正好对着沐稳。不等暮云归开口,沐稳却先清冷的开口:“以前师傅教我和师兄了一个‘纸上谈兵’的故事,当初觉得不屑,如今想来却觉得并非如此,是谁让他变成那样呢?”这下暮云归完全不懂沐稳的意思,怎么沐稳会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么一席话来?就连刚刚走过来的古君弋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席话显然是对秦倾画说的,那么必定有沐稳的心意。秦倾画风轻云淡的笑笑:“延沂说的对,他也不可能是自己学的,总要有师傅,必定是他的师傅没有教好,想来也只是个只会做纸上功夫的人。不过延沂可是有个好师傅呢,所以才将延沂教的如此出色。”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古君弋来了,所以一边说着就一边回头看向古君弋。古君弋也坐了下来,浅浅一笑,他太了解沐稳的性子了,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跟谁说什么的,能简单的应承着就不错了。一旦开口说了,必定有深意。“学生的师傅自然是好的,至少不会在我们没有学成之前就让我们出鬼谷班门弄斧,否则,只怕怡笑天下都,不止。”沐稳的声线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秦倾画还是没有听到沐稳的意思,于是也勉强的笑笑:“那是你和云归聪慧,当年我教倾儿的时候也是如此。”“先生教杨珏也教的很好,他都记在心上了。”沐稳说的意味深长。当初墨国宫中暖阁,沐稳在二楼将一楼杨珏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秦先生跟本王说过,不一定朋友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也不一定朋友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凡事要审时度势,不可偏执。’想不到自己对杨珏的一切,竟然换来了这么一席话。秦倾画自然不知道沐稳指的是这个,也没有听出沐稳话里的端倪,只当是杨珏又犯了什么小错,可能只是在跟沐稳置气的时候用了什么鬼灵精的小心思吧,这才惹得沐稳提了这么一句。于是笑着说:“江王虽然资质不高,但是能吃苦努力,将来也能小有所成。平日里还要延沂你多教教他,或许他教他,他学的更快。”“还是先生好好教吧。师傅,我有事想与你说,我们走吧。”沐稳说着就自己往外走去。古君弋急忙去追上沐稳,他可不想让沐稳摔倒。站在那里的秦倾画虽然觉得沐稳话里古怪,可是也猜不出深意,毕竟杨珏和沐稳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会是杨珏犯了什么大错的。暮云归眸色一紧,他知道沐稳绝不会莫名其妙说这些话的,只是沐稳就是吊着人,从来都只说半截话,让人猜不透,不知他究竟是喜是怒。扶着沐稳走在路上,古君弋轻扬唇角:“是不是他教了赤巠什么不该教的东西了?我原先一直挺喜欢赤巠那孩子的,不过,总归是应验了一句古话,越是白洁的东西染上污浊之后就黑得越发深入骨髓。”这话里很是意味深长,层层意思都说的隐晦,可是又如此清晰。其实秦倾画教杨珏那些东西都是对的,而且他教的已经够仁慈了,当年古君弋教沐稳和暮云归比那些不知要肮脏卑鄙多少倍,人世无情,都是自私而已。沐稳清冷的开口:“他教的不错,只是没教会最重要的。”古君弋唇角一勾:“哪样?”“闭嘴。”这一点沐稳说的很对,有再多的私心和阴谋诡计都无可厚非,但是说出来之后就完全没有意义了。一个阴谋家若是将自己的心性和谋划都说出来,那么一切都不复存在。而一个常人将自己的自私和欲望都说出来,无疑会让人心寒和远离。这个尘世上的很多事情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是永远不能被点破的。无论是要生存还是要图谋,首先学会的就是要闭嘴。真话说出来永远是最残忍的,所以,沐稳不爱说话。古君弋听了沐稳的话之后笑笑:“以赤巠那个心性,即便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知道吧,也亏得他资质不高学得慢,否则,只会黑的更快。他还能有口无心的说出不该说的话未尝不是好事,只怕长久以往,永远听不到了。”“有些人相见不如不见,有些话听见不如听不见。”“你本不是如此心量狭隘的人,如何对?”“不用说了,这是当初的错,后来就一直错着了。”沐稳已经看开了。古君弋又问:“那为何今日还要说那一番话呢?”“一时兴起吧,毕竟一个瞎子,闲来无事就总爱刻薄几句。”“你是什么性子为师又不是不知,你会一时兴起?算了,他是自己有分寸的人,不用别人多说什么,一切就这么着吧。”古君弋不想多逼沐稳说什么,如果沐稳不想说,那么是怎么都不可能听到的。身后,白樱飘舞,落满了整个庭院。暮云归心中也是千愁万绪,就自己一个人走到了练武场这边,在这广阔的草场上走走也正好散散心。他这一仗荣耀归来,轩辕策赏赐的府宅又距离圣贤书院近,他现在可以说正是春风得意,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