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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时机巧妙顺势倒下的妙龄女子,想了想,掀开帘子,“大人,那女子似乎是晕了。”顾衍下马,遥遥望了一眼,只见那女子双眉微蹙,容色生得极为怜人,雪肤红唇,一袭丧服似的白衣,好看是好看,但未免太整洁了些。顾衍扫了一眼,淡漠吩咐,“找个婆子,送去医馆。”然后,转身就上了马车。梁永极其忠心,尤其是他与小桃定了亲之后,更是洁身自好,压根连碰一下那姑娘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从旁边找了个婆子,给了银子,让她帮忙把人送到医馆去。地上的珊娘听到主仆两人的反应,简直怀疑主仆二人是不是不能人道,是不是瞎子,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她好歹也算是个美人,这通判大人和侍卫是把她当什么蛇虫鼠蚁,如此避之不及的态度?这么想着,珊娘干脆用自己被身子压着的那只右手牢牢抓住车辙。被梁永喊来的那婆子正是个干惯了粗活了,粗手粗脚,力气奇大,一身蛮力,一把就要把珊娘扛到肩上,哪晓得用了三分力气,发现没扛动,婆子也没细细检查,只以为这姑娘骨头沉,直接用了全力,硬生生把抓着车辙的珊娘拖开,一把扛到肩上。可怜那珊娘本来身上毫发无损,愣是被这婆子一股蛮力把手腕给弄骨折了,腰上背上全是淤青,送到医馆去之后,梁永给的那银子,居然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很快到了三月,姜锦鱼给小桃放了个假,让她和梁永一同筹备自己的亲事去了。好在秋霞也已经被小桃给带出来了,很能独当一面,所以姜锦鱼这里倒没什么太大的不方便。姜锦鱼刚把府里上月的账看了一遍,秋霞便进来了,道,“夫人,孟夫人来了。”商云儿素来很爱来找她,不过最近已经不大往外跑了,这其实是好事,毕竟是嫁了人做了人媳妇的,又不是做女儿的时候,成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想到两人也挺长时间没见面的,姜锦鱼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会客的厅堂,一进门,却见商云儿红肿着眼睛,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这是怎么了?”挥退下人和丫鬟,姜锦鱼走到商云儿跟前,细细打量她苍白的脸颊。商云儿想笑一笑,扯出一个笑脸,却发现实在是太难看了,干脆不笑了,垂头道,“姜jiejie,我今日是来跟你辞别的,我要回盛京了。”姜锦鱼一头雾水,没听说孟旭要回盛京,难道是盛京那边刚来的调令,要把孟旭调回盛京?可看商云儿这幅模样,总不至于是因为不舍得她,才哭成这个样子的吧?商云儿顿了一下,木着一张脸,继续往下说,“我要和孟旭和离。和离之后,我就没必要待在辽州了,我打算回盛京,要是我嫂子愿意我住在府里,我就住在府里,要是她不愿意,我便自己购一个宅子住……”听她这语气,完全已经是心灰意冷了,姜锦鱼皱了皱眉头,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慢慢说,到底怎么了?”仿佛就是听到这句话,商云儿眼泪开始吧嗒吧嗒掉,似乎是找到人倾诉、找到人为她做主一般,哭得泪眼朦胧,“他心里有别人了。我就知道他嫌弃我不贤惠不温柔,他压根不喜欢我这样粗鲁的……”姜锦鱼等她哭够了,整个人冷静下来了,才道,“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他心里有人了?你亲眼见到了,还是孟旭亲口承认了?”她没把话说的太死,商云儿性子骄纵,听风就是雨,兴许只是误会而已。商云儿却语气笃定道,“我亲眼看到了。”继而失魂落魄描述着经过,“半个月之前,他带回来一个受伤女子,闺名瑚娘,说是骑马之时,撞伤了人,便带了回来。我信以为真,请了大夫为那瑚娘诊治。本以为等瑚娘醒了,或是伤好了些,便可以送她回家了。哪晓得那瑚娘说自己是孤身来辽州投亲的,我看她可怜,便让她在府里住着,派了人去替她找她口中要投靠的亲人……”第111章祸不单行姜锦鱼听着商云儿的哭诉,心下万分无奈,把一个不知来历的姑娘留在府里,是该说商云儿单纯,还是说她太善良。商云儿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蠢,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还傻乎乎觉得那珊娘是个好人,她眼泪吧嗒掉个不停,都快连成线了,“我也不知孟旭是什么时候和珊娘勾搭上的,等我知晓的时候,两人已经有了首尾。我陪嫁来的嬷嬷还劝我忍让,可凭什么要我忍!孟旭他欺人太甚!”说实话,在姜锦鱼的印象里,孟旭还是个很靠谱的人,为人也值得信赖,他又大了商云儿些,平时对商云儿多有忍让,她一度觉得,商云儿这算憨人有憨福。哪晓得值得托付终身的孟旭,一下子做出这等事情来。即便真的想纳妾,那也夫妻俩好好说,能合则合,好聚好散,何必与个被妻子收留在府里的不知来历的女子纠缠,当真是犯了糊涂。听了前因后果,姜锦鱼也不再劝商云儿了,道,“你若是要和离,也不是不可以。我且问你,你的嫁妆可还捏在自己手里?你和孟旭没有孩子,但和离也不是那么容易,和离没成的这段时间,你可有住处?”商云儿本来是彻底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恨孟旭,恨自己瞎了眼,恨那珊娘不要脸,恨天恨地,几乎没法冷静思考什么。知道孟旭和珊娘有了首尾之后,一直到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离,至于如何和离、如何安顿,全都一片模糊。被姜锦鱼一提醒,商云儿才回过神来,怔了片刻,擦去眼泪,“嫁妆在我手里,一直没动过,嫁妆册子在我的陪嫁嬷嬷那里。住哪里?”商云儿愣了一下,勉强露出笑来,“先在客栈住几日吧,等和离之后,我也没必要待在辽州了,回了盛京,再购置房产吧。”商云儿这话,姜锦鱼一听,就知道她压根没个清楚的打算,只是一门心思要和离,至于如何离,只怕她自己心里也是一团浆糊。姜锦鱼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商云儿的处境,再者除了她,商云儿在辽州还能指望谁,总不能去指望与她不和的尤倩,怕是去了也是自取其辱,送上门让人嘲笑罢了,“客栈你如何住的惯,若是不介意,我便腾个院子给你,先安顿下来再说。”商云儿自然知道,住在顾府对她而言是个好选择,可到底知道和离不是什么好名声,不愿带坏了姜锦鱼的名声,推辞道,“算了,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我也住不了几日,还要麻烦你收拾个院子,何必呢。”姜锦鱼见她坚持,也没勉强,只是送她出门前道,“若是遇着什么事,尽管让人来府里找我。院子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