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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杀手头子廖无期,他弹了弹指甲翻了个白眼道,“易教主会不知道君三少来纵天教的目的是什么?你没问问你那宝贝弟弟都做了些什么?”易舒云尚未答话,君默宁转头对廖无期说道:“无期,你先四处逛逛,我和易教主有些事要说。”廖无期瞥了二人一眼,洒脱地起身离开了,临走还很贴心地替二人关上了房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易舒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个沉渊峙岳的男子,他们二人年纪相差不过四五岁,却因着易楚云的关系,从初初见面他就自降了一辈。此刻,房间里就剩他们二人,易舒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是齐晗那张温润的脸和可刚可柔的善良睿智,他们最多也就相差六七岁,可是……君三少却强势地为齐晗撑起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易舒云不否认,这种强大的力量,是朱明给不了他的。“前辈,”易舒云率先开口道,“阿提莫都是楚儿带人杀的,令徒亦晗也是他劫持的;来到纵天教之后,亦晗被囚禁在废园日日放血……这一切都是易楚云做的,但是无一不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听闻前辈也是有兄长的人,应当理解,这些罪名不该由弟弟来背,易舒云责无旁贷……”“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君默宁毫不客气道,“我做的事凭什么让我哥替我背黑锅?”虽然二十几年来,他哥君宇给他背的黑锅着实少不了!易舒云并无恼怒,只是淡淡笑道:“因为前辈是弟弟,所以这样想;而舒云……是哥哥,只能那样想;也因为前辈足够强大,可以护住兄长;而楚儿和舒云……只能任凭两位前辈在纵天教来去自如!”君默宁此时才有些笑意弯上嘴角,他心里并不愿意见到一个卑躬屈膝的纵天教教主,屈服于强权武力;此刻见他柔中带刚,语含讽刺,才渐渐勾起了三少爷的兴趣。“听闻你在这里民乱中制止纵天教从属哄抬市价,于稳定西川市面有功。”君默宁找了个很好的台阶继续二人的谈话道,“我给你个机会说说有你来承担这一切的筹码是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果然是强凶霸道的人!易舒云心中暗道,可是结合他们在分别救回易楚云和江忆初的过程中二人的交手,其实他也早有体会。向来自诩从阴谋权术中成长起来的易舒云发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所有的手段、心机都是空的,他想达到目的,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接招拆招。这样一种挫败感,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实在是从未体会过。“这件事舒云并不敢居功,”易舒云坦诚道,“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真正cao作的另有其人。”“是谁?”君默宁顺着他的话问道。“令高徒……君亦晗,他暂任本教右护法之职。只是他自己说了,这件事做不得准,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易舒云的脸上本来有些笑意,说完这件事后,则收敛了表情道:“至于前辈所说的筹码……易舒云不会拿弟弟的未来做交易,但是舍弟毕竟有错,所以,我愿意为他……付出代价!”君默宁对齐晗做了什么右护法稳定西川市面的事不置可否,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希望你弟弟的未来怎样?你又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易舒云渐渐发现眼前的男子并不难相处,而且他今日来到纵天教显然没有打算大打出手,否则也不至于在这里徒费唇舌,于是他神情越发坦荡,说道:“这些话,在我与亦晗第一次见面之时就已说过,我很后悔将楚儿从前辈手中带回,作为哥哥,我希望他能有一个强大的依靠,可以遮蔽世间风雨,而我……做不到。现在的事实是,我非但做不到,还要让他为我冒险,为我犯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重罪!”他发现君默宁听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嘲讽或是怀疑的神色,易舒云心中感激,继续说道:“前辈之前也说了,即便放了亦晗的血,也不过延我数年阳寿,纵天教注定是要消亡在易舒云手中的。而况纵天教在家父手中已经声名狼藉,我虽殚精竭虑这些年,也不过刚刚与中原武林断了恩怨往来;只是江湖纷争从来不断,我不忍心将这副重担压在楚儿身上,他若有更好的归处,易舒云愿付出一切代价,让他远离这一切!”“所以,你废了死士刑堂,甚至连暗卫都停止了训练,所留的这些势力不过是为了救回易楚云?”机智如君默宁听了这些话,马上看透了这个看透世事和自己的人生的年轻人,“你在西川发展了大量商贾店铺,是要易楚云做个富家翁?”易舒云笑得很明媚,仿佛多年心血终于有了知音之人,“前辈明鉴,江湖终非我们兄弟久留之地。至于代价……”易舒云表情未变,丝毫没有要说到关键之处的在意,“易舒云一条命……前辈要留我自生自灭也好,现在就拿去也罢!楚儿犯的的是死罪,可说到底,最无辜的也是他!若是他能有了归处……”“你便死也无憾了?”君默宁冷冷问道。正在这二人贪生论死的时候,齐晗和易楚云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开始了新一天的功课。平日里,极少有人会在这时候过来打扰他们,而今日,却走进来一个长相妖艳,衣衫一层又一层,看起来极为眼花缭乱的人。只见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绕着起身询问的齐晗转了几圈,笑呵呵地说道:“你就是君三儿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徒弟?哦,那你就是那个差点点了两国战火的熊孩子啦?”“请问前辈……”齐晗话音未落,这个眼花缭乱的人已经打断道:“别管我是谁,那边那个……叫易舒云的,可能要被三儿宰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第159章一条命,够吗?房间里的谈判正在继续,可是氛围已然不似适才般闲适。座上的男子嘴角冷峭讽刺的笑容,完完全全就是在嘲讽自己以“一条命”作为代价的可笑与幼稚,易舒云此刻只觉得屈辱,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屈辱!君默宁怎么看不出年轻教主的情绪,可他是心狠手辣的君三少啊,心软这样的情绪都给了为数不多几个人,哪里会施舍给初初见面的易舒云!更何况,他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没有达成之前,眼前的年轻人注定还有经受一番痛苦的洗礼。“你以为你一条命就足够了?”君默宁从桌上的一个小包袱里拿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扔给易舒云,示意他自己看,他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