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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我还不了解你?”陈霂承提高音量,“手机拿来!”洛洛没拗过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了。陈霂承首先看了微信,莫昕许没有把他加回来;然后看了看短信,大部分是未读的垃圾短信比如什么手游不删档首测、xx活动先到先得,还有流量话费的提醒短信。有一条已读,是责编发来的。洛洛小心注视着陈霂承的脸色,他没见有什么表情波动,眼神也是死气沉沉的,这样反倒叫人更担心。陈霂承平静地看完了责编短信之后又去看通话记录,一堆未接电话中有一个已接,时长是四分多钟,来电归属地是A市,没有备注。他刚想问这是谁,手机突然来了电话,陈霂承一看,是mama。他瞟了洛洛一眼,接起来:“喂,妈?”“儿子啊,你学校给妈来电话了,说你的保送名额取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还说你被人举报同性恋……”“……”陈霂承沉默了一阵,“我也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跟mama说啊?”陈母都快哭了,“你可不能出事啊儿子,学校说你好长时间没去上课了,到底怎么了啊?”“……妈,你听我说。”陈霂承深吸一口气,“我确实是同性恋。”洛洛一惊,从凳子上唰地就站了起来。陈母不可置信地喊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可能,儿子你绝对不会喜欢男人的,太恶心了,儿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说着就又急了,“你要是敢跟男人在一起,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你今后就没有我这个妈!”陈霂承还不知道怎么接话,洛洛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然后喊了声:“护士!来人啊!”没有按急救铃,这时候估计不会来人,而且陈霂承现在状态尚可。洛洛朝陈霂承挤了挤眼睛,然后接起了电话。陈母焦急地问:“儿子,你这是在哪儿呀?你可别吓mama呀……”“阿姨,我是洛洛。”洛洛唉声叹气地说,“陈霂承刚从手术室出来就急着想给您打电话了,没想到您先打过来了。是这样,橙子他前段时间……嗯,发现自己对女孩子失去了兴趣,就去做了下测试,发现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恋……阿姨你听说过激素水平吗?简单来说就是天生自带的,咱后天动不了。橙子就有点想不开,他觉得同性恋实在太恶心了,接受不了,他就自杀了……嗯,刚从手术室出来,拿刀扎心窝子……您等我给您发张照片啊。”陈母看过了照片,很久都没回话。陈霂承体力不支,已经睡死过去了,睡颜苍白,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不快乐。临近傍晚的时候,洛洛被手机震醒,迷迷糊糊接起来:“洛洛吗?我是陈阿姨。……既然是天生的那谁也没办法,怎么说都是命重要啊。让他别做傻事,就算接受不了也别过激,妈没事的……他别想不开就行。”洛洛一下子醒了,眉开眼笑地回道:“阿姨您真是太好了,不过他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希望您能多劝劝他,其实同性恋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不少人都是同性恋,两个人过日子跟是男是女没关系,有的是男女一起过结果又搞破鞋又生野种的,您说是吧?是福是祸都难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去吧!”电话挂断,洛洛长出一口气。陈霂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静静地看着她。洛洛做了个鬼脸,“老东西,这次欠我这么大人情,你打算怎么还?”陈霂承还没等说话,洛洛又道:“哦对了,前几天路繁锦找你来着,让我给骂回去了。他娘的这小□□净找晦气……”莫昕许刚出机场,手机上就多了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莫父打来的。短信里他说已经离婚,但小三跑了,财产又麻烦,所以跟莫母还是在搭伙过日子,希望他回来接着住。莫昕许婉拒了,他就又破口大骂,莫昕许实在应付不来他这嘴脸,只是碍于学籍和户口都在A市,所以才回来。他这边才坐上出租车,手机里就来了条短信:“是莫昕许吗?”莫昕许回复:你是?对方回:路繁锦。莫昕许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足足有一分钟。这个本来应该消失在他生命中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路繁锦第二条短信接着就到:你是不是跟陈霂承分手了?莫昕许想了想,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她:“你找我想说什么?”“陈霂承保送名额被取消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我本来想联系他本人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是洛洛接的,她说陈霂承在医院,差点没了命,我就想是不是你跟他分手了。他不太容易被别人影响,但是他很喜欢你。”莫昕许震惊了,好半天没回过神,路繁锦的下一条短信又到了:“算我求求你了,替我去看看他吧,好吗?”莫昕许到了医院的时候,洛洛刚好出去了。是李呈叫出去的,陈霂承还在病房里睡着,盒饭放在床头,边上还有杯热乎乎的豆浆。莫昕许推开病房门进去,陈霂承没有醒,只是不安地动了动。莫昕许走到他床边,陈霂承瘦了不少,头发长了些,胡子也长了点,皮肤更白了。桌子上有热的盒饭和豆浆,床边挂着他的病历卡。莫昕许弯腰拿起来看,上面写着:陈霂承,男,18岁,O型血,1月18日入住,主要诊断:右小腿胫前动脉及静脉损伤,其它诊断:右小腿腓肠神经损伤,右小腿小隐静脉损伤,右小腿腓肠肌、比目鱼肌损伤。1月22日新增:重度抑郁、强迫倾向、轻度焦虑。1月26日新增:见左前胸多处纵行长约10cm切口,横行长约6cm切口,皮缘锐利,深及皮下,轻度污染。1月27日新增:患者青霉素皮试有过敏反应。莫昕许反复看了多遍,眼睛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他一吸鼻子,陈霂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眼看见莫昕许,整个人都愣住了。莫昕许忍住眼泪,试图笑了笑,问他:“饿不饿?”陈霂承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也没有说话。莫昕许坐下来,把盒饭打开,用小勺子舀饭吹凉喂给陈霂承。陈霂承一口吃了,咽都没舍得咽,含在嘴里狠狠咬了一下舌头,疼得头皮一麻差点没喊出声。“是真的啊……”他说。陈霂承和着一嘴咬出的血把饭吞了,莫昕许手忙脚乱给他找水壶。陈霂承没让他去找,一把把他给抓住了,捏了捏莫昕许的胳膊:“你瘦了。”陈霂承说,“我想你了……”莫昕许终于没忍住,掉下了眼泪。洛洛到了李呈那儿的时候,找了好半天位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