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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看去,好像是有些像。这倒并非我故意的了,只能说是巧合吧。我想到当日许青诓我非要与我一道放灯的情景,不禁一笑。谢容咦道:“你笑什么。”我捏了捏他的手心:“在想你是如何骗我的。”他闻言一哂:“我确实不知道宋城有这个节日。”我哦了一声:“那你有没有发现,当日放灯时,要么便一人一盏,但凡两人一道放的,只有一男一女两人?”谢容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但我与你也一起放了。这有什么说法么?”岸边的柳条不知何时起,叶尖已微微泛黄。它已从郁郁葱葱进入另一个阶段。我领着谢容沿着河边走,替他拂去肩头落叶。“自然是因为,只有心中有中意的人,才会邀请对方放同一盏灯。寄同一份情。”谢容一顿:“那我当日……”我笑道:“你当日,便是在与我表白。”眼前人明明还是许青的容貌,我却从他低垂的眉眼中,瞧出了谢容的神情。素衣蓝袍的仙人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真是亏了。”言语间,颇有些不甘心。我晃了晃与他相牵的手,十分愉快:“我还很是苦恼了一阵。想着美人如此投怀送抱,我该如何拒绝,才能不失体面。”他带着些恼意看我,大约是觉得没面子。嘟囔了一句什么话,我也没听清。“现下想好如何拒绝了?”“当然不。”我挑眉道,“在下甘之如饴。”谢容就轻飘飘瞥了我一眼。“你现在这么会说话。从前怎么半句也不曾听说。”从前。从前那不是近人情怯,不敢嘛。想当初,我从翠鸟那偷摸搞来小道消息,知道谢容在南海听观音讲经,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到了紫竹林外,却踌躇了起来。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进去。毕竟观音没请我,彼时我与谢容又只是点头之交。在外徘徊了半天,还是丹红出来请我进去。皮白如雪,偏眉间朱砂与身上红衣一道耀眼的小姑娘狡黠一笑:“帝君大驾光临,却过门不入。没有这个道理。”我晓得她定然也是知道我是为何来此的。翠鸟这张嘴得叭得叭,半点不饶人。闻言只能笑着打招呼:“实在是怕打扰菩萨清修。”丹红正色道:“菩萨修的是心,闻尽世间百声,才能知世人疾苦。”我歉意道:“是本君愚昧了。”小姑娘捂嘴一笑:“快些进来吧。”“不会打扰你们吗?”丹红回头看我一眼,抿嘴乐道:“帝君脚下有如生风,不像是怕打扰的模样。”我摸着头讪笑,被戳穿了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见我面露窘色,这才道:“好啦。都说菩萨闻尽世间百声,帝君心中想的什么,他难道还不知道吗?自然……”她顿了顿,才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如菩萨一般,该听不见的声音,还是听不见的。”我跟在她后头,琢磨了很久,还是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在调侃我。竹林深处,观音含笑而立,我与他合掌行礼。视线一瞥,就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换下了水蓝的袍子,一身素色,罩了件青色的衣裳,正端端正正坐着,对我的到来恍若未闻。观音道:“谢道友方有所感,正在顿悟。怕一时醒转不来。”道与佛说是两家,其实也不大分。论道辩经,向来是那几位大罗金身爱干的事。倒是谢容也好这一口,在我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他久居西天,常在菩提道人等人中混迹,耳濡目染受此熏陶也说不准。我斟酌道:“要不,我去外头坐会?”论经时忽然顿悟,我也是听说过的。长则数年也有,短则转瞬也有。谢容的情况不知道是哪一种。不过不论哪一种,我既然来了,就算厚着脸皮,也绝不就这样走了。观音了然道:“谢道友原本与我谈道论经,恰逢帝君来前一刻有所感悟。可见帝君乃是他此次入境的有缘人。不若留在此处,或许能相助一二。我这紫竹林无人来扰,帝君可自行留去。”这话我最要听不过。当即大喜,面上还得若无其事:“我与容君也算熟识。若他此次入境与本君有关,当然责无旁贷。我便留在此处叨扰了。”观音一笑,与我道了声法,便领着丹红去了。“……”我一等他走,立马喜笑颜开。原本只想与谢容多见见,培养一下熟识度,万想不到天意将这机会送到我面前,能得此独处机会,再好不过。我还不曾有如此亲近的机会,可以与谢容面面相对。淡淡的气运旋绕在他周身,我托着腮蹲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左瞅一眼,右瞧一下,觉得他当真是从眉毛到嘴唇,无一处不好看。也无一处不令我喜爱。作者有话要说:朱明轩(去打小报告):哎,他们饭都不吃就跑了诶!大早上就被吵的大哥很不耐烦:让他们滚!……你也滚。第35章紫气东来(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君审美和脑子都很正常。沉迷美色不能自拔,也是仙之常情。一时意乱情迷,自然注意不到面前人微动的睫毛和勾起的嘴角。四下无人,风月正好,我正鬼迷心窍。想再凑近一点,再瞧仔细一些,突兀之间就撞进一片夜色之中。我:“……”不知何时醒来的谢容:“……”我喜欢谢容的眼睛,像尘世间的黑夜,似乎充满了岁月,却又不染尘埃。因他眸色较常人浅许多,目光流转间,就像是落了许多的星辉。其实原本我有个更好的打算。计划着趁谢容一个人的时候,故意弄出些风雅的东西来,好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再佯装打扰,再再顺理成章地谈谈天聊聊地,聊完天和地,不就能趁热打铁,邀他过府一叙么!多么自然。多么完美。多么不经意。总之不是现在这样。撅着屁股凑在他面前,一看就是要做些不大正经的流氓事。谢容倒没有受到惊吓,是了,他在我印象中,向来是喜怒不形于声色。只是眼中的夜色更浓郁了一些。他很平和地道:“你在做什么?”他要是大惊失色,或是十分恼怒,我都有对策。可是这般平平无奇,反应寡淡,反而令我有种被看透的尴尬。诡异的笑还僵在脸上,我下意识直起老腰,一边拼命给自己扇风,一边挖空心思补救:“啊,本君方才瞧见一只虫在你肩头趴着,就想替你掸了去。不想惊扰到了你。”“原来如此。”是啊。我干巴巴笑了两声。他勾了勾嘴角。沉默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