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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夜色太重,即便外头透着些光亮,我也瞧不清许青此刻的模样。但只觉得那股虽然清浅却令我屏息宁神的香气一下淡了下来。连着他额间那滴水蓝都黯淡不少。我大气没敢喘,抓着许青的手也不敢放。就怕他扒衣服的速度太快。我是无所谓。万一一个不小心犯错误,我可对不住人家。保持着上下的姿态僵持了片刻。他忽然哦了一声。“好吧。”说着将我一推,面朝着墙侧身躺下,不说话了。我:“……”就这样完啦?你放弃的是不是有些快啊。话说我刚才这样不识抬举,会不会很伤许公子的面子。毕竟人家也是难得要与我好。呃,他刚才是要与我好罢?深更半夜,同一张床,没人能想到正经的地方去吧?我认真地琢磨……然后拍板定案。起码我想不到。不过许青额间那点到底是什么?光晕周转,气息流动,很是奇特。内丹?有说有妖一族,浮丹于额前,多用于示威。虽有心相问,可许青自转过去起,便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我叫了他一声:“喂……”他不理我。我又叫了他一声:“许公子。”“再吵吃了你。”我闭嘴了。虽有这小小插曲,却一夜无话,之后竟然安睡到天明。但大约是因为总觉得周身有暗香浮动,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过去,还在天上的时候。我向来喜花草,殿内外都是我从各处搜罗来的花花草草。要这些花草不难,大多与人换一卦。即便各位同僚都能掐会算,这天机不可泄,总有算不准的时候。偏偏天上这么多人,要论天机,总是我这个司命的星君比较拿手。虽有千花百草,心中却还是有所遗憾。天宫中有一处灵池,灵池里长着最盛的一朵花,三百年长叶,又三百年出苞,再三百年开花。花只开七天。七天后,花谢叶落。但它不败,而是从头开始。也就是说,若要赏它姿颜,须得等上一千年。我对这花一直垂涎的很。不奢求得到,只求一观。有句话叫活久见。当神仙还是有好处的。也算是我运道好,不必等上九百年。偏自本君刚上任百余年,就逢上它要开花。这种机会,傻子才会错过。恰逢那日西王母寿宴。本君寻了个由头溜出了宴席,就往灵池那钻。那天我不仅见到了花,更见到了一个人。是他告诉我这九百年一见的花叫什么。“过时不候。”他说。就是这朵花的名字。可当时我眼中已瞧不见那花,只会张嘴问他:“那你叫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许公子揣着手:清贵?他哪来的错觉?楼主(绞尽脑汁):自带滤镜?出差令人头秃,令存稿也秃。不行,小天使们快让我亲一口!第22章有凤不来(九)“………”朦胧的光晕中,我仿佛又瞧见了他。他朝我靠近过来,清清冷冷的,面上却带着疑惑:“你说什么?”他问我。这实在是很难得的。就我认识他许多年,他向来是没有一丝表情,不曾有喜怒,也没有哀乐。谈何疑惑。但他此刻不但疑惑——他还打我!啪地一巴掌。我总算是清醒了。一清醒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激灵就翻身坐了起来。什么花不花的,百八十年远的事。哪有眼前人来得提神醒脑。“大哥。”我赶忙穿好衣服,一旁许青握拳抵着嘴,清了下嗓子。我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方才就是他扇了我一巴掌。别以为我迷迷瞪瞪没瞧见。再一瞧外头日上三竿了,我竟然睡得这么熟。想必文武昀大早上就来查岗,一查好么,全员到齐,还附赠多了一个人。我低声质问许青:“你做什么打我!”“我让他打的。”许青还没说话,文大少爷就先开口了。于是许公子朝我飘了一眼,满脸写着‘看吧大哥之命不可违让他我打我就打咯’,还附赠一脸‘下手轻了’的遗憾。文大少爷往日就十分严肃的脸此刻更严肃了。“你对别人这么轻薄,他打你一下怎么了?”……等会儿。这句话似乎听不大懂啊。我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文一挨挨蹭蹭到我旁边轻声道:“大少爷来的时候,少爷您抱着许公子磨磨蹭蹭嘟嘟嚷嚷,衣服都乱了。噫,相当不堪入目咧。”我张大的嘴巴,大抵能塞下一个鸡蛋。噫,不可能罢。我看着许公子。许公子也看着我。然后他侧过身去,羞涩地低下了头。我:“……”喂。文大少爷一声厉喝:“还嫌不够冒犯!把衣服穿好随我来前厅!”我现在满脑子沉浸在‘不可能啊这不像我会做的事’和‘早知道会这样昨天装个屁的正经还不如把事坐实’这样的交战之中。许公子还在一边凉凉地看着我。就听文武昀淡淡道:“许公子一道来吧。此事虽有冒犯,却是小弟无意为之。既然是要解开误会,当事人还是要在场的好。”许青:“……”现在轮到我笑了。呵,你以为文家大少爷吃素的。装的和真的他能分不出来?我以为到了大厅会瞧见文家老爷夫人端端正正坐在那等我奉茶。没成想前头一个人都没有。我咦了一声:“爹呢?”文武昀随口道:“被我送到合溪舅舅家了。”我讶然道:“你送他们去那干什么?”“免得被你气死。”……哦?他瞧了瞧我,皱起眉头道:“你干什么这样看我。”我摸着下巴:“……原来你是这样的大哥啊。”文武昀愣了愣,大怒:“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我讪讪笑了笑,开个玩笑嘛。文家早就是大哥当家做主,用不着上演嫡长子不满老父握权,隐忍多年一朝翻身这样的戏码。但是文武昀做事向来不会随心所欲,他既然把老爷夫人送走,一定别有用意。难道……小皇帝要来了?“我过段时间要去秣南。”文武昀叫了我来前厅,却不是为了早上那档子事。如果说去合溪我还能理解,那边毕竟有亲戚。去秣南是为了什么。那里又荒凉又穷僻,总不可能是把生意扩到那边去。“那这里怎么办。”我忍不住问他。全都走了谁来打点。“你啊。”文武昀理所当然。“你身为文家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