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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钟乳石山洞,平时游客络绎不绝。晚上山顶上已经没有人值班,楚恕之说:“带好你的电棒,后备箱里有水和吃的,能拿多少拿多少,车里还应该有赵处留下的备用打火机,快找出来带上,然后我们走!”两人把外套脱下来蒙在头上,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东西顺着小石路冲上了钟乳石山洞,郭长城这才来得及喘口气,往下看了一眼,发现粗陋的护栏下就是千米山崖,想起方才百米跑一般穿过摇摇晃晃的小吊桥的速度,他险些双腿一软五体投地。楚恕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发现自己也没信号,整个世界的联系似乎都被某种东西给隔绝了,他脱下湿淋淋的衬衫,赤/裸着上身坐在一边,摆手拒绝了郭长城推过来的食物和水,脸色很不好看地往外张望了一眼:“似乎是出大事了。”两人轮流守夜,郭长城后半夜爬起来,非要替换楚恕之,楚恕之可有可无,看了他不离手的小电棒一眼,默默地靠在山洞冰凉的石壁上闭目养神。郭长城强打精神,正襟危坐地守在洞口处,双手捏着他的小电棒。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天已经应该快要破晓了,可依然没有一点要亮的意思,这时,楚恕之脖子上哑然了良久的小哨子忽然不轻不重地响了几声,郭长城用力揉揉眼,打开手电筒,又滴了一点牛眼泪,往外望去——只见风雨飘摇中,有一个人影,似乎是个年轻女孩,正悬挂在小吊桥那摇摇欲坠的护栏上!楚恕之在哨子第一声响的时候就醒了,往洞外扫了一眼:“唔,一个小女鬼。”郭长城往前走了两步,用力地眯细了眼睛望去:“我知道那个姑娘,我见过她家里人拿的照片还有她的身份证,据说她是晚上下班了没回家。”楚恕之:“给我个瓶子,你在这等着。”他说完,捡起一个空的魂瓶,往外走去,可大概尸王天生带煞,看起来就比较凶残,还没等他走近对方,女孩就突然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尖叫起来:“别过来!你别过来!”护栏被她摇得在风雨中“咯吱”作响,她看起来很快就要掉下去了。楚恕之只好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女孩死前看见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做鬼都做得这样一幅惊弓之鸟的模样。楚恕之回头对郭长城打了个眼色,郭长城小心翼翼地顺着吊桥走过来,在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得要命的吊桥本就只能够单人通过,两个人虽然都不胖,但是楚恕之感觉吊桥依然在郭长城的脚步下不停地颤动摇晃。郭长城艰难地从大半个身体都已经到了桥外的楚恕之面前挤了过去,拿走了他手里的小瓶子,试探着接近半空中的女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尽可能温和地说:“姑娘,别害怕,我们是警察,你下来,到我这里来,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郭长城在风雨中柔声细语地和饱受惊吓的女孩交涉了半天,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湿透了,女孩终于放下了一点戒备,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往郭长城手里的瓶子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下爬了一点。就在这时,桥的那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咆哮,女孩顿时一声尖叫,抱紧了冷铁的护栏,郭长城汗毛都炸起来了,楚恕之远远地从他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屈指做拉弓状,半空中浮现出一个雨水凝成的小弓,楚恕之手指间缓缓地捏出了一张驱邪引雷的黄纸符,将它卷成了箭矢的形状,架在弓弦上,瞄准。他的箭在弦上,将发未发的时候,桥面突然不自然地震动了一下,楚恕之动作一顿,随即就看见郭长城一脸惊慌地望着他背后,一股来自黄泉下的、说不出的腐臭味顺着风传来。尸王的冷汗终于落下来了。且说地府中,鬼面突然自爆,沈巍当时的表情绝对是毫不掺假的震惊,随后他一抬手把赵云澜带进怀里,同时大喝一声:“趴下!”赵云澜觉得心口剧烈得疼了一下,好像是被针用力扎的,一时手脚都麻木了。而后一声巨响,忘川水爆起数百米,整个形成了一道高耸的墙,停顿了片刻,海啸一般当空砸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场反应快的都飞上了高悬的阎王殿,剩下的全被卷进了漆黑如墨的忘川水里,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响起。而后不过片刻,整个黄泉路、奈何桥乃至阎王殿就一起分崩离析。沈巍他们三个急速往外退去,只有赵云澜捂着胸口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说:“祝红……”沈巍一把把他往外推去:“放心她不会死,我给了她一根大神木树枝。”三人一路撤到了鬼城以外,摸到了那棵龙城古董街沟通阴阳的大槐树,就听见“喵嗷”一声,一道黑影一头扑进了赵云澜的怀里。赵云澜:“死胖子你怎么在这?”大庆:“我满世界找你啊!你这没良心的流氓!我差点把地府翻个遍,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哪的瓦斯爆炸了吗?喵了个咪的,吓死猫了!”赵云澜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巍一抬手,连人再猫全给抱了起来,往大槐树上扔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上去!”最后两个字是冲着林静吼的,林静忙跟了上去。沈巍断后,双手结成古老而复杂的封印,接连三道封印打了出去,追出来的黑影就像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寸步难行地停在那里不动了,沈巍脱力一般地连退几步,重重地靠在了大槐树上,剧烈地喘了几口气,冷汗把他的鬓角都浸湿了。有人在上面叫他:“沈巍!”沈巍这才艰难地转过身,爬了上去。地下被阻住的黑影就像被泥沙拦住的湍急的河水,不断地冲刷着看不见的封印,每一下都是惊天动地般的巨响。沈巍方才露出一个头,赵云澜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几乎是把他拎了上去。沈巍虚脱地在他身上靠了片刻,好一会,才缓过来一口气,他睁开眼,只见大槐树下竟然挺热闹,除了大庆以外,特别调查处的汪徵、桑赞,一大群夜班人士都来了,包括传达室的夜班老吴和白班老李。老李手里依然拿着一个大棒骨,大概是把这东西当成了武器。连看守大槐树的老人也远远地走出了小铺子,跨在门槛上看着他们。忽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赵云澜的父亲直接开车闯进了步行街,把车停在狭窄的路边,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这个人不是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