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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连半天也不到就丢了,齐思音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而我自己不好意思只干了半天不到还拿工钱,所以这几份工作都是白出力,却没有拿到一分钱。我该怎麽办?难道就这样再次向齐思音屈服?他这一招可真够毒辣,想把我的生活来源彻底断绝,看来如果我不想被饿死,只有向他低头求饶。是这样麽?我用身上剩下的钱置办了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在路边把车子支好,摆好几张桌凳,开始包馄饨卖。我一边招揽顾客,一边警惕的望著四周。我没有执照,准备见到警察就跑,不是有很多人都这样做小生意吗?而且也都做的不错,我一定也可以。我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果然,一上午不到就卖出去了好几十碗,很多人还说味道很好,他们以後会天天来吃。我心里十分高兴,不仅因为得到大家的认可,拉到了回头客,更是因为自己终於不会再被齐思音设计,我现在自己就是老板,他还能使出什麽威胁的手段?然而,我并没能高兴多久。正低头包著馄饨,我突然感觉气氛不对,抬头一看,一群提著棍子的小混混正气势汹汹的站在摊前,心里不由得咯的一声。“臭小子,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为首的一人拿著棍子指著我,“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我以为是来收保护费的地头蛇,连忙掏出钱来。“交多少钱?我这就给。”“谁要钱?!”他恶狠狠的把一只碗摔到地上,“就是不许你摆摊!”吃馄饨的顾客看出事情不妙,都悄悄起身走掉了。我知道不能跟他们硬斗,只好收拾摊子,大不了我再去别处摆。“别动,这些东西不能拿走,就放在这里,你自己滚!”我终於开始明白了,他们并不是简单来滋事的流氓。“是谁让你们来的?姓齐还是姓韩?”“小子,你倒聪明,得罪了我们老大的老大,还敢问!我告诉你,不光这里,到哪里你也别想摆摊,见一处有人会给你砸一处!”“来,给我动手!”他一挥手,那些人就冲上来开始用棍子乱敲乱打。我冲过去阻止,却拦不住十几个人的攻击,碗筷一副副被摔到地上,桌凳也被打散开来。我眼看最後的生路也要失去,实在忍无可忍,拿起锅边的大汤勺,舀起滚热的汤向他们泼去。“哎呦!”他们被烫的一片惨叫。“臭小子!还敢拿热水泼老子!给我狠狠的打!”他们围住我,我虽然也拿著汤勺奋力反抗,但是身体本来就不够强壮,又被十几个人围攻,很快就连招架之力也没有,被打倒在地,脸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和棍棒,最後只能护住头蜷缩在地上。车子突然急刹车的声音响起──“他妈的!你们这些混蛋!谁让你们打他的!”熟悉的声音怒吼著,劈里啪啦的巴掌声响起,然而并没有打在我身上。“少爷,对不起!可是他拿热水泼我们……”“还敢顶嘴!”清脆的巴掌声又响起,韩静愤怒的吼著,“他可以泼你们,但是你们不准打他!”他扶起我,关切的说,“浩天,没事吧?”你不是最恨我吗?何必假惺惺,当初曾有人把我害的更惨。何况这一切不正是你和齐思音指使的吗?我冷冷推开他,蹒跚著向前走去。韩静看著我走开,没有再来拦我。摊子已经没有了,我身上的钱连住旅馆也不够。走累了,被打伤的地方也越来越疼,我索性坐到路边,似乎什麽时候也这样坐到路边过?这一幕仿佛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起来。我脸上也开始觉出疼,想必不是青肿就是破了。以後该怎麽办?我心里也没有打算。齐思音终於把我逼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然而这样我就会顺从了吗?他早在期盼我主动去向他求救了吧?──可惜,我很懒,从来也没有这麽懒过。我哪里也不想去,就坐在这里,一直坐到站不起来,这次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後的赢家。坐了好久,我回过神来,看到地上不知什麽时候有了几枚硬币。这时候,有人又把几个硬币和纸币放到我面前,看著我目光中带著几分同情。──原来是把我当作乞丐了。我没有觉得羞辱,反而很高兴,这也是不错的办法啊!我把地上的纸币收起来,只留下硬币在面前当作乞讨的标志,认认真真的注视著过往的人们,开始这份新的“工作”。这天晚上,我就睡在路边,捡来几张报纸铺成床铺。幸好是夏天,除了有蚊子叮咬,倒还不用担心受冻,至於冬天怎麽办?那就等冬天来了再说吧。乞讨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过了好几天,我越来越习惯这样的生活,每天得到的钱足够买食物了,而且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多麽轻松快活。这些天,我已经注意到有一辆车一直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车窗玻璃是看不到里面的那种,我不知道那是齐思音还是韩静或者其他人,然而必然是来监视我的人。我又望望那辆完全可以当作保镖的车,微笑著闭上眼养神。阳光照在身上,仿佛正坐在沙滩上晒太阳。“孟浩天先生。”我睁开眼。──一辆高级轿车停在路边,面前站著一位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样子十分儒雅,正从我头顶微笑看著我。“孟先生,齐先生请您去见他。”我又闭上眼睛懒得答理他,却听到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齐思音先生,是齐敏和先生想见您。”25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上车,其实过了这些年,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很多事情弄明白,一切也已无法挽回。但是,偏偏在这一件事上,内心的执著竟是那麽强烈,让我无法忍受带著疑问度过一生。在齐先生的办公室,五年多来我第一次又见到他。他斑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银白,脸上的皱纹也增加了不少,却依然是和蔼慈祥的模样。他坐在办公桌後望著我,目光平静的不见一丝起伏,似乎昨天才刚刚跟我见过面。而我的心却绝对无法平静,尽管已经看开了许多,面对这个曾经或者现在仍然被我视为父亲的长者,疑惑、委屈、难过一起涌上心头。“坐吧。”他冲我点点头,我坐到沙发上。当年曾经那麽迫切想见到他问个清楚,今天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却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问,这些疑问想必也跟随了你许多年。今天你可以尽管把它们都说出来,我会一一为你解答。”我沈吟了片刻,思索该如何启齿说出种种不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