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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猛地在淮南王面前跪下:“求父王饶过点翠一命!”点翠挣扎着抬头看了过来,用尽全力呼喊:“郡主救我!”板子落下,点翠的呼救声变成了惨呼!永宁郡主泪水涌了出来,紧紧地攥着淮南王的衣襟:“父王,你放过点翠吧!以后,我什么都听父王的,再不敢任性……”“闭嘴!”淮南王阴沉冷厉的面色,令永宁郡主生生打了个寒颤:“留着她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皇上让你进慈心庵,你立刻让人收拾行李!”慈心庵?永宁郡主头脑空白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目中满是仓皇惊恐:“不,我不去!我不去慈心庵!父王,我求你了,你替我去向皇上求情,饶过我这一回……”在宫中长大的永宁郡主,自然很清楚慈心庵是什么地方。进了慈心庵的人,要么熬至老死,若熬不过去,疯了也不少见。她不去慈心庵!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这般严惩她?淮南王冷冷道:“你以为我没求过皇上吗?永宁,你现在老老实实去,以后还有出来之日。若再闹腾,我这个亲爹也只能袖手不管了。”为了这个女儿,他这张老脸丢尽,更失了圣心。今日俞皇后的警告,言犹在耳。便如一块巨石,堵在胸口。那一口气,也被堵在了胸口,无法畅顺呼吸。板子毫不留情地落下。点翠的惨呼声渐渐小了,刺鼻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散。此时的永宁郡主,满心惊惧慌乱,哪里还顾得上点翠的死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短短片刻便已陨落。站在一旁的赵嬷嬷和瑶碧,俱都面色惨白,不敢看鲜血横流气息全无的点翠。永宁郡主跪在淮南王面前,哀哀哭泣不已。淮南王面色同样难看,头脑愈发昏沉,强撑着镇定下令:“赵嬷嬷,立刻去收拾行李。你和瑶碧,随永宁进慈心庵。”进慈心庵,最多带两个人伺候。瑶碧是永宁郡主的贴身丫鬟,赵嬷嬷年纪大些,应对诸事老道,又曾是李太后身边的嬷嬷。随着永宁郡主一并去慈心庵,最合适不过。赵嬷嬷和瑶碧再不情愿,此时也不敢说个不字。……第455章入庵两个时辰后,永宁郡主被送进了慈心庵。慈心庵坐落在皇城内,离皇宫约有数里之遥。名为庵堂,实为关押宗亲女眷宫中妃嫔之处。庵堂内外有百余名侍卫层层把守,连只苍蝇也休想随意飞进去。进了慈心庵,便与世隔绝,虽衣食无忧,和笼中鸟雀无异。永宁郡主再无往日的骄傲跋扈,面色苍白,花容惨然,脚步绵软无力。赵嬷嬷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她一把年纪了,本以为能在永宁郡主府里安逸养老。没曾想,临了竟被永宁郡主连累,一并被打发到了慈心庵来。永宁郡主还年轻,瑶碧也正当妙龄,熬上几年还有出去的机会。她这把老骨头,进了慈心庵,怕是再也出不来了……瑶碧神色木然。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旋着点翠临死前的模样。被生生杖毙的点翠,全身鲜血,妩媚妖娆的脸庞布满临死前的惊恐和不甘,直至临死也不肯闭眼……永宁郡主相中了点翠,点翠身为奴婢,焉能拒绝?事情被揭露后,淮南王却命人杖毙了点翠!身为奴婢,性命如草芥。或许在主子们眼中,她们根本算不得人。殊不知,她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们的血同样是热的,她们同样对未来有诸多希冀期盼。点翠死了。下面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了?瑶碧悲哀的发现,自己竟连眼泪都不敢落一滴。唯恐激怒了神色阴冷的淮南王。……慈心庵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淄衣的光头女尼出现在众人眼前。女尼满面皱纹,看着颇为苍老,双手合十,恭敬一礼:“贫尼清云,见过王爷!”淮南王竟认识清云,目光颇有些复杂,半晌才喊了一声:“堂嫂。”女尼清云淡淡道:“贫尼已入佛门,再不闻世间尘俗凡事。王爷这一声堂嫂,贫尼担当不起。”永宁郡主心神巨震,目光定定地落在清云的脸上。淮南王竟称呼这个女尼堂嫂?这个女尼到底是何身份来历?淮南王心情恶劣之极,半个字不愿多说,阴沉着脸吩咐永宁郡主:“你随清云大师进庵。在庵中抄经念佛,反省自身之过。过几年,或还有被接出来的机会。如果不诚心悔过,今日便是我们父女最后一面!”此言何其冷酷无情!永宁郡主全身一颤,泪水如泉涌。却不敢忤逆淮南王之命:“女儿一定听父王的话。”淮南王冲清云略一点头,转身离去,再未多看永宁郡主一眼。永宁郡主泪如雨下。清云女尼宛如木雕一般,至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等了片刻,淡淡道:“郡主请随贫尼进庵。”永宁郡主沉浸在哀恸惊恐中,不停哭泣,既未听见,更无反应。清云女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赵嬷嬷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冲瑶碧使了个眼色,和瑶碧一起扶着永宁郡主进了慈心庵。厚实的黑门缓缓关上,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关在了门外。……慈心庵里,自有供着佛像的庵堂。永宁郡主浑浑噩噩,压根未曾留意周围的一切。瑶碧看在眼中,越看越觉心惊。这座慈心庵,外表看着不甚起眼,里面着实不小。处处可见手持利刃目光冰冷的侍卫。庵堂里根本无人走动,也未见被关在庵里的人。只有眼前的老尼姑清云,沉默着领着她们主仆三人往里走。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闻几个人的脚步声。这份死寂一般的安静,沉闷而压抑,令人窒息。走了许久,才到一处极僻静的小院子前。清云开了院门,淡淡道:“以后郡主便住在这处院子里,一日三餐,有人送来。等闲无事,不必出来。”永宁郡主用帕子擦了眼泪,正要张口询问,清云老尼已走了。永宁郡主无奈之下,只得先进了院子。院子不大,除了正屋之外,还有三四间空屋子,床榻桌椅梳妆镜箱柜屏风俱全,足够主仆三人住了。大概是久未住人的缘故,到处都是灰尘。一踏入屋子里,地上便显出极明显的足印。永宁郡主自幼锦衣玉食,生性喜洁,当下嫌恶不已:“这是什么地方?哪里能住得了人!不行,让人来将院子收拾干净!”赵嬷嬷叹了口气:“老奴和瑶碧来收拾,郡主初来乍到,尚不知这里情形如何,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