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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肩膀侧头说道:“谢谢,我很高兴。”到了夜里,刺客不打算回客房,坚持自己要睡在梁上,这样邵翰谦一有动静,他就能立即出现。知县大人知道光是语言安抚没有用,刺客的神经已经紧绷了半年,一时半刻也改不回来,所以并没有特地让他去休息,反正刺客累了在梁上也可以睡得很舒适。但从上头远远看着还是觉得不安心,看着邵翰谦闭着眼,刺客又会想起那冰冷的一幕,他轻手轻脚地跳下梁柱,无声地走近床边,确定这人呼吸平稳没有大碍,这才又回去。就这么重复个几次,终于在一次刺客接近时,邵翰谦无奈地张开了眼,他本来不会失眠的,但被人这样盯着看怎样也无法入睡。被抓住手的刺客僵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吵到你了吗?”看着那略带不安又尴尬的神情,知县大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往内侧挪了挪,安抚地笑了笑:“既然不放心就一起睡吧,”刺客想了想,俐落地翻上床,他也觉得这样惊扰别人的睡眠不对,但他看不到人就是不安心,总觉得邵翰谦回来这件事跟做梦似的。不同于下午的热情,晚上同床而眠时,刺客像是惊觉自己下午太过一般,睡得直挺挺,一点也不敢越线,倒是邵翰谦主动靠过来搭话。“听说你晚上一直睡不好?”肩并着肩,热度从那边渡了过来,刺客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原本想稍微挪开身子,却在不小心碰到邵翰谦的手时,皱眉说道:“怎么这么冰。”“傅老说血气不顺,容易手脚冰冷,冬天畏寒,不过放心,方颜带了不少补品给我,养一养就好。”邵翰谦笑着说。刺客握着他的手左搓搓右揉揉了半天,还是不见有起色,于是他默默拉开自己的中衣,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暖,安顿好后,一抬眼便对上满眼温柔的笑意,刺客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你真温暖。”邵翰谦满足地叹息着,另一只手也很不客气地跟着钻进刺客衣内,还很自动地翻面暖手背。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尝到甜头的邵翰谦连脚也伸过来时,刺客忍不住抗议:“喂!”“很冰吗?”原本准备贴上刺客脚背的双足停下了动作。“……不是这个问题……”邵翰谦仔细瞧了瞧刺客的反应,发现他只是在不好意思,便笑着说:“那就是没问题了。”接下来整个人就很不客气地扒在刺客身上,甩也甩不掉。他赞叹道:“你比暖炉好用多了,在桃花谷时,虽然四季如春,但早晚还是有些许凉意,丫头虽然给了我暖炉,但暖了手就暖不了脚,半夜冷掉时,更是难受。”话音刚落,他就对上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像是想了解他在桃花谷的生活似地,无声地催促他讲下去。邵翰谦一边有节奏地轻拍着刺客的肚皮,一边在刺客耳边轻声说话,让许久未有正常睡眠的刺客终于放下一切戒备,在邵翰谦刻意的催眠下陷入沉睡。隔日,先醒来的是刺客,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时还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上好重,侧头一看,发现那个每天挂在心尖上、生死不明的人就这么安稳地睡在他身边,双手双脚缠绕在他身上。上回见到这人闭着眼的时,听不到呼吸声、触不到温度,自己连思考都无法做到。但现在不同了,呼吸产生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皮肤贴着皮肤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略低于自己的体温,刺客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无比安心,他楞楞地看着眼前的睡颜,眼里不自觉带上笑意,轻手轻脚地在知县大人怀里乔了个舒适的位置,阖上眼,没多久再度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吵杂声。“哎哎娘娘,大人尚未起身,您要不要……”师爷王远从前厅一路追过来。“都晌午了还不起来,晚上是打算做宵小吗?”方颜快步疾走,左右扫视衙门内的住房,精准地推测出知县大人的闰房,伸手就去推。王远差点脱口大叫,这位姑娘男女授授不亲,不能擅闯未婚男子的闺房啊!原本行动俐落无比的方颜在推开门后突然定住,她瞪大眼看着那对身体交缠睡得正酣的狗男男,一时没了声响。一旁的王远好奇地探头想要一窥究竟时,砰地一声,方颜用力地关上房门,咬牙切齿地说:“走!”王远只好摸不着头绪地跟上。二人再度出现在方颜面前时,知县大人睡得极好,一脸神清气爽地朝方颜笑,而跟在身后的刺客则是因为睡得太久,全身酸痛,不自觉地转动肩膀扭扭腰身。面色不善的方颜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二位用完早午膳,吃完后知县大人被师爷带到书房去商讨这段日子的公文,而方颜则是语重心长地和刺客讨论他未来的生计。“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暗杀这生意应该不接了吧?我们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宫里每个月的例钱不少呢。”刺客点点头,他也不喜欢杀人,那只是为了生计才做的:“邵大人说先在他府上做护卫。”“邵……大人?”疑问句,这是方颜。“邵大人。”肯定句,这是刺客。看刺客不觉哪里有异的茫然,方颜突然灵光一闪,原来还没搞上!她背过刺客碎碎念道:“还一副得手的样子,结果连门都还没摸到。”“?”“咳。”方颜咳了一声转回正题:“那小报呢?如果你想继续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好,只是没人帮你审稿就是了。”刺客有些为难地说:“我是很想继续,可是不接单的话就没有题材可写,太平凡的故事都没什么人看。”“那就写写你和翰谦哥咳咳咳咳!”回答得太顺口,方颜立马把话吞下去,改口说道:“你不是说奉天府有很多之前的判例吗?挑有趣的来改编就行了。”刺客点点头,突然问了一句:“那妳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听闻此言,方颜楞了一下。刺客一直觉得昭仪娘娘这个身份是李全就近监视方颜的方法,现在靖王的事情落幕了,一切都该回归原本的样子。对于刺客这天真的想法,方颜莞尔一笑:“嫔妃本来就不能随意出宫,因为靖王的关系,李全已经帮我开了很多先例,接下来可就没这么自由了。”“他不是妥协了?为什么还不放妳走?”“我是李全心里的一根刺,他不可能放我离开的。”“可是你过得并不开心。”刺客微微皱起眉头。方颜的笑容有些僵住,她看着刺客,心想,也就只有这人能看透自己台面下的一切。“你知道吗?”方颜轻声说道:“自从方家灭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