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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体贴的点了一份西米花生羹。顾和平笑着说:“周哥儿平日对我最凶狠,小西,以后帮哥哥撑腰,收拾这个暴脾气。”老程随之附和,“我那茶馆都快被他喝垮了,回回赊账,小西,你来评评理,程哥小本买卖真不容易。”赵西音也不说话,只往周启深身边靠了靠,偏着头,笑容俏皮。得,一看这模样,向着自己老公的。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顾和平是个能侃的,把气氛炒得火热。但他其实看出来了,周启深今天好像不太一样。换做平时,这男人只要兴致大开,保准比他们还疯、还能闹。但这顿饭,周启深吃得很沉默,也不是寡言,就是那股状态,淡淡的,含蓄的,心里头装了事。顾和平特意激将,怂恿着要和赵西音喝酒。他心里有数,小西是能喝的主。周启深果然伸手夺过酒杯,也没废话,仰头一口喝尽,然后才淡声说:“别闹她。”赵西音自然也察觉出了他今日的不对劲,下意识地去握他的手,在桌面下,两个人十指紧扣。周启深侧过头,眼神爱怜疼惜,给了她一个浅笑。饭局近尾声,周启深已经放下碗筷很久,忽然开口,“和平,法务出的授权书你收到了没有?”顾和平不疑有他,用热毛巾拭拭手,“收到了。”周启深视线投向徐锦,“高铁承轴项目的相关工作,以后你就请示他。”这事之前就提过,徐锦不意外,点头答应。“老程,你上次让我带的东西,明天我让司机送到你茶馆,够你用一阵了。”周启深语气沉稳,不急不缓,像是早就计划好了所有。赵西音不安,侧过头看着他。这种感觉怎么形容?近在咫尺,却远于江湖。她莫名心慌,甚至下意识的去抓周启深的手。男人的手背手心都是热的,不争不躲,任她握着。几秒沉默之后,周启深转过头,先是看着赵西音,“我这段时间可能不去公司了。”徐秘书先皱眉,以为自己没听清,“周总?您最近的行程安排是不用出差的。”“不是。”周启深停顿半秒,说:“我要休个长假。也不一定,多则两个月,顺利的话,七八天差不多。”赵西音急着追问:“你干嘛去?”周启深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睛,如实说:“西儿,我不瞒你,我明天要去一趟医院,做个手术。”话落音,顾和平和老程都惊了,等反应过来后,顾和平“咣”的一声竟是砸了酒杯子,“你他妈说什么呢!什么手术,谁做手术,你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老程冷静一些,拐着弯的劝慰:“周哥儿,这玩笑不能开。小西在边上呢,别吓着她。”周启深始终平和,视线从赵西音脸上挪开,看向他们仨,“我前阵子头疼得厉害,去做了个复查,医生说我脑子里可能长了个东西。很小,具体不详,做了ct应该没大问题。但为保险起见,医生建议我做个微创手术刮除,顺便做个活检。”说完,他又看着赵西音,很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她没什么表情,或者说近乎木讷呆怔,连眼神都是放空的。早有预料,周启深知道这样的情况无法避免。与其不断解释,不如诚实相待。他弯了弯嘴角,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一滴汤汁。“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怕你担心,怕你难受,也怕耽误你跳舞。但那天你跟我说的话,说我们是夫妻,要同甘共苦,别总用‘我可以”当推开你的借口。”他凑过脸,压低了些声音,“老婆,我有改,我以后会听你话的。”赵西音愣愣盯着他,眼神好似没有着力点,万物虚空,寂寥无声。顾和平最先按捺不住,cao的一声,一脚踹开椅子,走到周启深跟前恨不得揍他一拳,“你把话说清楚了!长东西,长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做你妹的手术啊!那是脑袋,不是盲肠!周祖宗,你丫别吓我了成么!”周启深丹凤眼上扬,笑着只差没举手投降,“真是小手术,没骗你,我要骗你,我以后生不出儿子。”这毒誓发的逼真,顾和平怒火被浇凉了一半,结了冰似的,一层一层冻起来。再把之前种种迹象串联在一起――他固执坚持的要给他授权,再三交待徐秘书有问题向他请示,还有那天在看守所,周启深一番托孤言语……他知道,周启深此刻讲的是实话。这场饭局,没能善终。沉默,压抑,在座的谁都不吱声。良久,目光本能的都落向了赵西音。赵西音还维持原来的姿势与表情,平平静静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周启深忐忑不安,顾虑重重,这一瞬,他忽然后悔了。后悔……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是不是应该继续瞒着她。他刚想叫她的名字,赵西音身体颤了颤,像是死xue被人点中,思维全死了,刀劈斧刻,一道长长的伤口深而不见血。她胃里火烧一般,燎遍四肢百骸。她呼吸急促,已经压不住喉咙间的涌动。最后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周启深反应快,也站起来,迅速把人抱住。赵西音趴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捂住嘴,竟止不住地剧烈干呕。第91章来我的温柔宇宙(4)赵西音干呕止不住,胃部痉挛,抽的她小腹也跟着跳。腹部升起的异样感瞬间拉回她的理智,她有意识的双手搭在上面,然后强迫自己平复下来。所有人都吓住了,周启深刚想把她打横抱起,赵西音推开他的手,自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从头至尾,赵西音都没再说一句话。垂着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在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面面相觑。老程打破僵局,“吃得也差不多了,走吧,早点回家。”周启深开车,赵西音坐副驾,回梵悦的全程,都是扭头看窗外。四月的北京之夜,暖意已尤为明显,车窗滑下半边,车内循环着自然风,静得只剩呼呼风声。到家后,赵西音沉默换鞋,沉默地走去厨房喝水,玻璃杯满得已经溢水而出,她浑不自知。周启深按了停止键,轻轻去拉她的手,“小西。”赵西音没挣,任他握了一会后,还是把手抽了出来。一晚上,她都是这样的状态。该做的事一样没少,洗澡,看手机,连开着电视机只听声音这个习惯,都如常照做。周启深数次想跟她说话,都被她置若罔闻的态度给逼了回去。只得作罢。等他洗完澡出来,电视关了,卧室的灯暗了,赵西音应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