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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你看我还是笔直的吗?”苏长汀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被斐途套进去了?他长腿一伸,靠在椅子上,“信息太少,无法判断。”宴舒凑近他:“不是说群体之间能互相识别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追陆庭洲?”苏长汀摸了摸脸:“这么明显的吗?”“对。”“可我还是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啊。”“我觉得一半一半吧,我得再拯救一下,不然我哥得打我。”“你跟斐途干什么了?”“亲了几次。”宴舒说的时候语气飘然,一点也没见纠结。你是来炫耀的吧。“行行行,你基因里都刻着双螺旋结构了就不要纠结弯不弯的。”宴舒拿出一盒巧克力,“斐途送的,可好吃了,你尝尝。”苏长汀把头一扭,狗粮的味道他不尝。他看宴舒现在三句不离斐途的状态有些危险,忍不住就想啰嗦几句。“你不是说他不是好人吗?小心着点别陷进去了没地方哭。”宴舒咬巧克力的动作一顿,“你说的有道理。”亲亲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准。宴舒给自己默默划了一条标准线,要是越过了……要是越过了就罚他一个月不准吃巧克力和蛋糕。这对宴舒来说是非常残酷不近人情的惩罚了。叶东杨抱着一个玻璃瓶回来,里面游着几条小鱼,有点像迷你热带鱼,色彩斑斓的。底层铺着一层漂亮的贝壳和泥沙,水里舒展着水草,缠着一只蜗牛。他宝贝似的放在架子上,台灯开到最大一档照着。“养鱼?”宴舒问。“生态瓶,准备送我女朋友。”“能活多久啊,要是你刚送出它就吧唧死了,你女朋友得跟你分手吧。”宴舒不太相信这小瓶子的东西,要氧没氧,要空间没空间的。叶东杨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先养一段时间,要是没死再送。”宴舒耳朵一动,今天斐途死皮赖脸地在他耳边强调他生日快到了,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他也想随便刷卡买个成千上万的礼品,豪气一把,但是他贫困生人设不能崩。送啥好呢?他自己肯定不行,贵着呢。那生态瓶?宴舒苦恼,会不会太寒碜?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叶东杨的一声惨叫——嗷!死了一条!半指长的小红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宴舒在被子里捂住耳朵,算了算了,生态瓶不靠谱。一轮实验过后,苏长汀小媳妇似的跟在陆庭洲后头,去隔壁仪器管理室签了一串单子。陆庭洲指着上面的量筒道:“这里留我的名字。”今天是他没看住,让苏长汀打破了三只,严格来说他也是有责任的。苏长汀俯身签字:“不行,你怎么能留下这种污点呢。都交给我。”大概是签多了,脸皮也变厚了,苏长汀甚至还有点“包在我身上”的豪气。陆庭洲侧身握住他的手,一个“苏”字刚开头被他硬生生改成了“陆庭洲”。苏长汀被陆庭洲带着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被掌心包住的右手都要烧起来了。陆庭洲弯着腰,呼吸喷在他耳边,带起一缕发丝搔动敏感的耳垂,痒痒的,苏长汀忍不住想歪头蹭一蹭。“我们的名字写在一块,很好。”苏长汀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转头去捕捉陆庭洲的眼神,一下子陷入他未来得及收起的深情里。他眨了眨眼,陆庭洲也没说话,两人距离不足一掌宽,似乎只要谁再压过来一点就能亲上。苏长汀口干舌燥,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本就唇红齿白,这一来就跟春水里洗过的月季花瓣似的,衬得陆庭洲的眼神更暗了三分。苏长汀紧张地双腿打摆,却盯着陆庭洲不放。要亲上来了吗?!门外传来一阵拖拉的脚步声,是仪器管理员回来了。陆庭洲回过神一把捞起快软化在桌子上的苏长汀,两人都站得直直的,跟老师打过招呼出门。苏长汀抱着背包同手同脚地走了一段,每一步都不上不下的,他闭了闭眼,不说清楚他今晚会睡不着觉。暗恋的心酸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他苏长汀忍不了了。如果陆庭洲没这个意思,就……就算了。他靠在楼梯口的墙上,一手背在身后抵在墙面,表情云淡风轻,暗地里紧握成拳,才一小会会就手心湿漉,若不是靠着墙,腿软地要站不住。“刚才……的事,不说清楚我不走了。”苏长汀嘴上说着无赖似的话,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认真。陆庭洲耳根一红,捏住苏长汀的手指,面上却没有多大变化,“这里是实验楼,我们出去说。”“好。”苏长汀大松口气,心里有底,虚脱地扶着墙下楼,在洁白的墙上留下一个个湿手印。陆庭洲牵着苏长汀的手,发现他流了好多汗,干脆按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永远对我放心,长汀。”转角的时候苏长汀一抬头,看见挂画上面的孟德尔目光深沉。抱歉,您老人家的遗传定律我和陆庭洲可能用不上了。他笑着在陆庭洲的手心里勾了勾,成功使陆庭洲的耳尖更红了。第20章实验楼再往后走一两百米是一片规整起伏的草坪,隔着两三米一棵景观树,稀稀疏疏的,遮不住什么。再往后才是真正的小树林。但是苏长汀等不及多走一段路了。他拉着陆庭洲的手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往草坪深处奔跑。苏长汀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眼睛亮的惊人,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全是陆庭洲的影子。“陆庭洲,我可以追你吗?”眼前人的爱恋直白热烈,陆庭洲心里响起一道激烈突兀的弯道刹车声,车轮一个漂移在地上擦出耀眼的火花。他的人生轨迹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天翻地覆。他的眸色深沉地看着苏长汀。苏长汀抠着手指忐忑地盯着他,在眼穹深处,一丝一丝拨云见日寻求最后的答案。“唔——”苏长汀嘴唇猛然撞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后脑勺被牢牢禁锢,任由对方攻城略地,强势霸道地堵住了他未叫出口的惊呼,不留一点缝隙。呼吸被夺走,站立变得困难,苏长汀不得不伸出双手环抱住陆庭洲的腰,紧紧揪着他背后的衬衫。他艰难地抬眼去看陆庭洲的眼睛,漆黑的睫毛锋芒凌厉,里面深色翻涌,是他看不懂但灵魂为之战|栗的海潮。陆庭洲和他双目相接的一瞬,放开苏长汀被嘬得充|血发红的双唇,转而在他眼角落下轻柔一吻。“我要的是一辈子你给吗?”给!不给是傻子!苏长汀心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