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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换了个位置,站在郗长林斜前方,将风挡住一些,“我让Emi把车开过来?”“虽然人家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但也不能这样过度使用吧。”郗长林吸吸鼻子,站直了背,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那你站过来。”贺迟朝他张开手。郗长林退后半步,一本正经地说:“迟迟,大庭广众之下,要矜持收敛。”“收敛收敛,不得先收再敛?”贺迟反问。青年:“……”“那我们走快一点。”郗长林灵光一闪,说,“只要我们走得快,风就追不上我们。就跟那一艘载满土豆航行在海上的货船一样,只要它开得够快,中美贸易战影响下国内提高的关税就收不到它头上。”“梗玩得很溜啊宝贝。”贺迟垂下眼眸,瞬也不瞬地瞥着郗长林,话说得慢条斯理。“哪里哪里。”郗长林谦虚抱拳。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等郗长林反应过来,贺迟猛地将他一扯,带着他跑往前跑。人字拖在街上踩得啪嗒啪嗒响,郗长林这具身体虽然弱鸡,但好在会隔三差五地去健身房锻炼一下,所以快速跑出夜市街时,没显得太喘。不过跑了这么一段,身体暖和不少。贺迟放慢速度,由跑改为走,他笑着望向落后半步的人,刚想说什么,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Emi的电话。”郗长林把手机拿出来,扫了眼屏幕,递给贺迟。男人接起来,“喂”了一声,对面女性干练简洁的话语立刻传出:“先生,贾国平刚才离开了酒店。”郗长林就站在他身侧,听见了这句话,眉梢轻轻挑起。方才轻松的氛围瞬间被打破。“需要我跟着吗?”Emi问。贺迟用眼神询问郗长林。后者笑起来,摇头说:“不用,我一直对他进行着监视。”从夜市街到酒店一共二十分钟步行时间,回去的步伐不再如来时那般悠闲,郗长林脸上仍是带着笑,在电梯间等候的时候遇上了同样吃完夜宵回来的化妆师小姐和造型师小姐,还说了几句玩笑话。与此同时,贾国平来到两条街之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中。他从冰柜中取走最后一份咖喱蛋包饭,付了钱,交给店员加热。便利店只有两名夜班店员和贾国平,后者坐在临街的休息桌旁等候,三分钟后,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他起身去取,走到收银台前时,第二位客人推门进来。“欢饮光临——”便利店电子门铃感应器自动响起。贾国平抬眼看向那人,脸上表情沉下去。冰柜里饭团、简餐都已售空,第二位客人在店里转悠一圈,最后回到收银机旁的食物橱窗前,点了几串关东煮与一盒霸王鸡条,还有一瓶养乐多。便利店中的休息桌只有两个座位,他理所当然地坐到了贾国平身旁。收银台后的店员继续看起手机视频,第二位客人摘下被关东煮冒上来的热气弄花的金边眼镜,轻轻用领带擦拭上面的水雾,边低声说:“之前给了你定金,你收下但没完成任务,怎么,剩下尾款不想要了?”贾国平正用勺子戳蛋皮的手一歪,碗里的咖喱汁溅出几滴到身上,为了掩饰自己不安的心绪,他赶紧抽出纸巾,将咖喱擦去,却没想到抹开之后,整个前襟都花了。“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要想你家孩子有个好条件,甩开同龄人,今后成龙成风,钱是不可或缺的。”金边眼镜幽幽地说,“这个道理,贾先生难道不懂吗?”“我当然懂。”贾国平丢掉纸巾,压低声音吼道,“但我不会帮你们做事了,之前的钱,我也还给你们!”说完,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推到金边眼镜手边。“密码六个六。”“哟,还想跑单呐?”金边眼镜故作惊讶,“你知道我通常会怎么对待跑单的买家吗?”他完全没有留给贾国平回答的余地,自顾自将话说下去,“天天打电话sao扰、恐吓、威胁这种手段算是次等的,我一般不屑去做。我比较喜欢采用温和的方法,比如绑架你的孩子,把他关在荒无人烟的山里,再在茅屋外丢几头饿了半个月的狼。当然啦,茅屋是猎人曾经住过的茅屋,里面棍棒刀枪都备得齐全,就是没有干粮和水而已。”贾国平被吓得咬着牙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虽然面前的人长着一张斯文脸,但这等事做起来毫不眨眼。他家孩子过了这个暑假才进小学,把这样一个小孩丢进围着狼的茅屋里,不,就算是个成年人,也无异于是送死。这位经纪人的手开始颤抖,腿也是,整个桌面都被带得开始晃动。金边眼镜把那张卡推回去,慢条斯理地吃下一根鸡条,才再度开口:“怎么样?还是继续替我们做事吧,事成之后,我们不仅会结尾款,还会让你进BR,带有前途的新人,这样一来,你家小孩的成长环境才有保障。”“另外,这鸡条不错,我看你的咖喱里面都没有rou,把它拌进去一起吃吧。没有rou的咖喱,怎么能算咖喱呢?”金边眼镜说完,把手边的霸王鸡条放到贾国平面前,起身离开。第53章“这个戴金边眼镜的人,你认识吗?”贺迟和郗长林并肩坐在沙发上,通过道具,郗长林面前的虚拟光幕对贺迟可见,看完了整段视频,他问。郗长林盘着腿,嘶啦一声拆开饼干包装,才对贺迟说:“我应该见过他,但对他印象不深,想不起来是谁。”贺迟立刻让Emi进行人像识别。几分钟后,Emi将光幕折转到两人面前,同时道:“他的名字是付泽瑞,从中学时代起,就跟在关家二少关植身后混,对关植忠心耿耿,许多关植不方便亲自解决的事,都由他出面,现在是关植的助理,在BR权力很大,提拔了众多亲信。”光幕上密密麻麻写满付泽瑞的人生经历,从二十几年前在哪个医院由哪位医生接生,到今天上午他开车出宁海城主城、在收费站缴了多少费,人际关系、大小事件无一不条分缕析。青年一目十行地扫过,随即慢条斯理“哦”了一声,把柠檬味儿的饼干条掰成两截,等吃下其中一截,说:“原来是他,关植的跟屁虫,我记起来了。”“他不可能是出于自己的原因对你动手,和从前一样,肯定是在帮关植办事。”贺迟不动声色地把郗长林面前的零食盘挪远、到他抬手够不着的位置,边说,“不过关植是否和别人有勾结,这一点尚不明确。”郗长林鼻翼翕动,对贺迟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却不戳破。他抓起沙发上的电容笔,微微眯眼,对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