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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了他,他以为这天下再无人可信任,现在……生死关头,祁骁没有放弃他,祁骁没有放弃他。百刃死死咬牙,狠命的抹了眼泪,翻身上马,哑声对亲卫厉声道:“趁着太子亲军还顶得住,快!快走!”岭南将士几乎反应不过来,这是……得救了?顺子茫然的看着百刃,犹豫不定:“我们走了,太子他,他……”“不走等什么?!留下来,他们就会忘了他方才所说的话了吗?!”百刃拼命忍下眼中泪水,调转马头嘶声大吼:“没听见吗?!走!!走!!!”岭南众人闻言打马呼和,随百刃驰马南去。从始至终,祁骁没有回头看一眼。远处祁骁亲卫呼和声延绵不止:死守南疆,过关者死。死守南疆,过关者死。祁骁握紧手中长刀。死守南疆,死守南疆……我守住这南疆,便是守住了你。☆、第八十六章何宏洛一路护送,或者说是押送祁骁回京,当真是担了一路的心,他生怕中途一个不小心就让祁骁跑了,自己奉皇命捉拿世子百刃,没抓回世子也就算了,万一再将犯了“通敌之罪”的太子放跑了,那回京后,就是有十个脑袋,他也不够皇帝砍的。出乎何宏洛意料的是,祁骁一路上安分的很,从没慌慌张张,满腹心事的策划着逃逸,跪在大殿当中之时,何宏洛看着自己身前的祁骁摇了摇头,哪里是不慌张,这一路,祁骁简直是悠然自得!那日拔刀相向后,祁骁如再世修罗一般,手握染血长刀,同自己对峙了三个时辰,等到估摸着百刃已逃回岭都后,他竟放下大刀,对自己冷冷一笑,道:“不用怕了,世子已走,孤不会杀你。”何宏洛当时险些被祁骁这句话气的吐血,他犯了滔天大罪,自己不恫吓他几句就算了,他竟还有这底气嘲讽自己!而后祁骁更是骄奢到了极点,说既不急追人了,那就不能再风餐露宿,风尘仆仆了,一路上吃要吃当地最好的菜色,住要住当地最好的宅院,半分也错不得,有一日晚间睡的不是素绉丝被,祁骁竟直接一扬手将被子扔到地上,当即让何宏洛去绸缎庄给他扯被面子,何宏洛被祁骁指使的日夜不宁,实在气不忿时,偶然说了一句:日后还不知如何呢,现在还逞这威风。话音未落,祁骁的亲卫迎面扇了何宏洛一把巴掌,用力之大,险些将何宏洛的后牙打了下来!而祁骁呢,他含着笑,拿过一方丝帕擦了擦嘴角,淡淡一笑:“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何统领,人生而有别,这其中的道理,孤想你是永远也明白不了的,那孤就跟你说个简单的,孤王……现在还是太子,孤让你如何,你就得如何,这下,明白了吗?”何宏洛被祁骁噎的面容紫涨,哑口无言,忿忿而去。何宏洛受了一路的气,如今终于回京了,何宏洛松了一大口气,心中不住冷笑,不是能耐么?那给自己开脱啊!真逃了这次去,自己才算是服了他!皇帝静静的听何宏洛说完后,冷冷的看向祁骁,沉声道:“太子,何宏洛说的可都属实?”祁骁迎头看向皇帝,漠然道:“属实。”皇帝拍案怒斥:“孽障!”殿中大臣连忙跪下,齐声道:“皇上息怒。”唯祁骁未跪,他面上无丝毫畏惧,偏过头对殿外亲卫道:“将密报送上来。”亲卫进殿,双手捧着一封染血信笺,皇帝皱眉,转头看向福海禄,福海禄走下蟠龙金阶,将密报接了过去,奉与皇帝。皇帝满腹疑虑,将信笺打开,一目十行后面色凝重起来,抬头皱眉道:“这是真的?”祁骁淡淡道:“信笺是百刃给我的,他也是因为接着了这个,才那样着急回岭南的。”皇帝半信半疑,丞相先忍不住了,出列道:“皇上,敢问这信上说的是什么?”皇帝将信递给福海禄:“读。”待福海禄宣读之后,满堂皆惊。李文兴脸色发白:“这信……难不成是西夷王写给东陵文钰的?”众人看向祁骁,祁骁依旧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确定。”若祁骁信誓旦旦的,众人或许更不信了,偏生祁骁也是一副疑虑的样子,众人不得不怀疑,大约……是真的?祁骁慢慢道:“我不确定,但这确是西夷王的语气无疑,自出事后我一直怀疑,东陵文钰三月前刚来京过,他是什么性子不用我说,众大人都清楚,他会有弑父夺位的魄力么?若不是有西夷王暗中的挑拨和西夷做后盾,他有胆子反?”祁骁看向周德怡:“周大人曾任岭南道节度使,南边的情形,大人应比我明白吧?西夷若是同岭南联手,两边是不是相辅相成,如虎添翼?”周德怡突然被点名,心中一惊,忙出列道:“回皇上,南边……太子所言非虚,岭南和西夷正成掎角之势,若联起手来,确实麻烦。”祁骁继续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这信是真的,若这场大祸真是西夷王在后cao纵,那皇上就是发兵三万,怕也只能是有去无回。”“百刃同文钰不一样,他本是皇上亲封的世子,他本可以顺顺当当的继位,不必背上叛国之罪,所以他说的话,我信。”“阵前我本想亲自擒获百刃,谁知百刃连连躲避,当时我就觉察出不对,将他制伏马下时,百刃将密报给了我,将前事一一说明,文钰反了后,百刃昔日伴读岑朝歌将文相拼死扣下的这封密信带了出来,给了百刃,百刃当即就决定马上回岭南,一定要赶在文钰和西夷联手之前清理门户,将这没家国大义的东西杀了,如此才能告慰岭南王在天之灵,保佑南疆子民乱离战祸之苦,权衡再三后,我将百刃放了。”祁骁直直的看向皇帝,眉清目澈:“臣,甘愿背上违抗军令之罪,也不绝不许将西夷之祸引到我大襄来!”众大臣平时虽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但面对外敌的立场都是一样的,祁骁此言一出,刚才不少信了三分的大臣,转而信了九分。何宏洛跪在大殿正中,几乎傻了,半晌忽而道:“不对!皇上,不对啊!太子阵前跟臣下对峙,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太子说他早就想要放世子走了,是因为怕早些放了他会惹得皇上再派人来追,所以才等到南疆才动手,他……他就是这么说的啊!多少人都听见了都看见了,臣说不了慌的!”皇帝深深的看了祁骁一眼:“太子,何爱卿说的,你如何解释?”祁骁轻笑,转头看向何宏洛:“此等机密,孤不拼死瞒着,难道要在阵前大声嚷嚷出来?何大人,你疯了不成?我们当时离岭南不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