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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不会因恼羞成怒而撕票吧?我心惊胆战地听着耳边风声呼呼响,感受着身体在空中急剧下降的速度感,再眼巴巴看着至少八条形状优美、欺霜傲雪的手臂从上、下、左、右、前、后几个方位向我伸来——“通!”臀部被狠狠吃了一记,我吃痛地“哎哟”一声,身子被踢踢得往门口的方向斜飞出去,与美人们失之交臂。门口有呆头鹅在,想来他不忍见我吃大亏。虽然与美人无缘令我多少有些遗憾,但眼看有机会保住小命我还是挺高兴的。我看见相思在空中和那四位美人斗在了一处,由冰在梁上和那位知性美人纠缠不休,说老实话,我实在不看好他们。尽管相思的所作所为叫我齿冷,但他关键时刻助我一脚之力令我得出生天我还是挺感激的。看在他为了我而令自己陷入危险之地,我就大人大度地原谅他前面对我的无礼之举好了!我看到呆头鹅向我张大了双臂,我也非常合作地做好了投向他怀中的准备——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呆头鹅的怀抱离我越来越远?!我惊恐地一回头,天啊,一条做工精美的素带缠在我腰上,正拴着我不断后退,而素带的另一端——阿、姨!?阿姨脸上仍然似笑非笑,可我却清晰异常地从她的笑意中嗅出一阵冷酷的肃杀之气。阿姨不可能再放过我,相思、由冰——他们自顾无暇。求人不如求己,千古明训。下一瞬我已落在了阿姨手中,她那双手捏着我的力度,大得让我直嘀咕是否要自断一臂才能从她那牢得王八咬人似的禁铟中得到解放——抓得这么紧,就算相思来,也没有用。而大师兄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才不会傻到正面和无双宫起冲突。——我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见死不救、财迷心窍的大师兄自食其果!“你、欺、骗、了、我!”阿姨说得很慢,每听一个字,我的身体就抖得更厉害。——只有……用那个最后的办法……我一咬牙,用另外那只没被抓住的手臂掀开面巾,第一次,没有任何障碍地,直直对上阿姨的眸:“jiejie……”“好在大用你是那美人最欣赏的型……”大师兄的话言犹在耳。大师兄是个大烂人,谁信那烂人的话谁倒霉。而且,我看环绕在阿姨身边的美人儿风姿各异、容华各绝,就是没哪款和我有相似之处的。连看上去最最最纯情娇憨、玲珑可爱的粉衣美人都没我可爱!所以说,阿姨并不喜欢我这一型,喜欢的话应该全天下找来放身边,这儿鼻子象,那儿眼儿象,细细拼着慢慢凑,决之有一点点相似就绝不放过,全收集起来搬回家里细嚼慢咽,赏玩到再不喜欢才是。哪怕搬回家后压箱底再不看一眼,也必须先确定它属于自己——这才是我所认可的“喜欢”!话又说回来,不喜欢归不喜欢,突然见到象我这种不常见的种类,阿姨总该表示出些许赞许之情吧?我只有赌在她对“美”的执念上。我敢夸口,仅有片白纱围住下身的美人不少见,但用调味料在胸口画了朵精美牡丹的美人可不多见。不管阿姨在她长得要不断找乐子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人生中是否美人已见惯,象我这么别致的,肯定属于面临绝种的稀有品种。我有迷倒阿姨的自信。果然,阿姨楞楞地瞪着我,脸上一片不敢置信之色:“你,你……”可是,我没有长久吸引她的把握——但有这一刹那的失神也就足够了。我一手搂住了她的腰,深吸一口气,用力吻了下去。我没天真到以为阿姨是纯情小粉蝶,更不认为在她那漫长的人生路上,一个吻能改变什么。也许阿姨对我曾有过一瞬间的惊艳,然而,这不足以构成她对我死心塌地的理由。因此,我只能这么做,别无选择。听到身后传来兵刃交击声,劲风猎猎,我不顾不管地加深那个吻——身后的一切,由相思负责。我才不相信他傻到连“再轻举妄动我便把你们敬爱的宫主弄成废人”这类狠话都不会说,反正阿姨现在没法子出声对质,大话、假话、空话、花话不这时说啥时用?身后渐渐静了,有人站在了我后边,离我很近……应该是相思吧?幽幽的月下香,是相思。相思,一想到这个名儿我心头忍不住一阵紧似一阵。我是相思一手泡制出来的……药人。相思说了,今后我只能有他一个人,其他人想都别想。他警告我,我身上的体液蕴含着强烈的药性,如果通过交合或血液传染进入对方体内的,虽不至于致人于死地,可是对方昏睡上一整天、某些机能失效,这在所难免。“不想害人、让别人误会你是杀人犯的,安分点儿!”当时他凶狠地撂下句话,又在我口上啃一口才走。奶奶的,不见先毒死他!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不觉得成为药人有什么不方便的,最起码万一哪天又出现了象上次由冰那样莫名其妙的绑架事件,我不必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满街飞扑去找蒙汗药。——回想起上次爷爷不痛奶奶不爱最后还弄了包假药回来的不堪回忆,我的心那个痛啊!不过话都是相思说,实效如何,我没验证过。我曾起来抓由冰来试药的念,又怕由冰横在院里起不来相思误会我犯了他“不准打野食”的忌,得不偿失,于是一直搁了下来。我无法确定相思这种药对阿姨能起多大效果,要知道阿姨可比相思的武功高明得多,所以我一直吻着吻着,吻到两片嘴唇麻,也不敢放开阿姨。当然就没法子换气。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呵呵,好在我天纵奇才,在憋死自己前早想出了好法子。就在刚才我双手绕到阿姨背后搂着阿姨的小蛮腰之际,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垂下的长发用阿姨身后的长明灯引燃。——呆头鹅配的药,被我藏在了头发中。阿姨说得好听,名为香汤沐浴,实际上是想乘机把我身上的毒一网打尽吧?可惜她失算了。除非她根本不让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否则,只要我愿意,耍这点小手段,不在话下。刚才要不是相思阻挠,在我引出阿姨后、扒开衣服当菜盘子前早这么干了。相思以为他什么都能,其实呢?哼!……话又说回来,相思不知道我私下里向呆头鹅讨了药并掺了避水药粉溶入头发里,我也不敢跟他说,怕他恼我信呆头鹅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