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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逗自己玩,没忍住轻轻捶了一下他的右肩,一瞬又变成了那个只会在薛沥面前出现的冯鞘。冯鞘眉眼都扬了起来,面上尽是忍不住的笑意,得意洋洋。“我知道我最帅。”就是想问问在你心目中我帅不帅。第27章很快林宝现那边的消息就回来了。程岸拒绝了林宝现的预约。对此薛沥并不觉得意外,甚至从来没有期待过对方接受。他在程岸底下当了许多年的学生,对他的性格再熟悉不过。这天的天气晴朗,夜晚星空璀璨。薛沥带着冯鞘亲自登门拜访。冯鞘只从之前的对话中大致知道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也要参加什么神秘夫人联展,就让他犯愁,他哪懂什么艺术啊,他对艺术的标准就是薛沥,可谁又知道这个时空的冯鞘竟然走了这条路。尽管他心里发怵,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程岸为人古怪,并且不是一星半点。当薛沥和冯鞘两人身着西装从车里走下来,便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两人都生得身高腿长,面容俊美风度翩翩,在这条脏兮兮的巷子里简直就像阴沟里突然多了两只闪闪发光的凤凰。是的,此时薛沥和冯鞘正处在一条落后肮脏的巷子之中。每一座城市都会有最贫穷落后的地方,而这里就是这座城市大多数人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巷子外面其实是一片低矮的房屋,而巷子里面,小摊小贩乱七八糟地摆着,还有一些路边小吃,锅里的油溅到地面,客人吃剩的随处扔到地面,工人踩着单车叮铃铃窜过。薛沥和冯鞘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他们穿得太整齐,也太惹眼。薛沥的洁癖其实近乎于无,到了这个地方,便彻底消失了。他毫不在意地走进脏兮兮的巷子,面上中流露出怀念之色。“自从老师勒令我再也不许去找他之后,我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冯鞘先走了几步,到一个烧烤摊前让老板给烤了几串烤rou。老板看见他还愣了一下。“要不要辣?”冯鞘看了薛沥一眼,“他不吃辣,我随意。”老板嘴唇嗫嚅,似乎还想问点什么,薛沥随后跟过来微笑说道:“我们不那么讲究,就按照你平常的来。”就是穿得看起来讲究,其实都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人。学生时代他们也常来这里,程岸是个很特别的人,他有极强的洁癖症,却毫不在意地住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他看起来不讲究,但别人去见他的时候都得穿得整整齐齐,方方面面保持高度的礼仪。薛沥在他手下当学生的这些年,经过这条巷子的次数不计其数。以前他和冯鞘过去的时候,经常因为急匆匆从学校过来,衣着不整而被骂个狗血淋头,完了之后两人一起坐在巷子的石凳上买一碗绿豆汤,看着人来人往,一直到夜幕降临。但那位老师也就嘴上骂着。烤rou发出滋滋的声音,冯鞘接话道:“但程先生是真的对你好。”薛沥笑笑,“我知道。”有一年参加一个重要的比赛,当时他对那个主题毫无灵感,自己尚不觉如何,那位老师反倒急得上火,嘴巴里生了满嘴泡。但现在不一样了,师徒俩素不相识,按照程岸的性格,如果贸贸然过去,恐怕立即就被扫地出门。“先生,你们的烤rou。”冯鞘刚想分给薛沥,忽然想起什么,蹙了蹙眉,“不行,如果现在就吃的话,等下被程先生闻到味,怕是又要被他数落一顿。”薛沥看着他笑,“那就等等。”冯鞘一想也是,他就嘴馋想尝一下以前的味道,倒真没那么想吃,于是转身又让老板用盒子装了起来。程岸家在巷子尽头,慢慢的就没人了,忽的变得安静起来。两人停在一件低矮的瓦房前。门是老木头做的,上面已经有许许多多的裂缝。薛沥扣了扣门,“程先生,程先生,请问您在吗?”里头并无声音响应。薛沥倒也不着急,看着手表,规规矩矩等了三分钟,又问了一次。这时门终于开了,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程岸的面孔,而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冯鞘倏地觉得浑身冰凉,下意识握住薛沥的手,或者说,是死死地拽着,力度大得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他不想薛沥进去了,整个人像脱水的鱼,几乎忘了呼吸。薛沥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这个人。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但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屋里的人,而是因为身边的冯鞘。冯鞘的恐慌溢于言表。原因无他,因为对方是齐朱子,他的师弟。冯鞘清清楚楚记得,齐朱子邀请薛沥去国外的时候自己有多么不舍得,他和薛沥在画室里亲吻、拥抱、做尽一切快乐的事情,然而一觉醒来,薛沥就要离开了。之后的那一周时间堪比噩梦,甚至比他跨越时空的一年更觉恐怖。当冯鞘再看到薛沥的时候,已经一别生死,当时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让薛沥离开,又憎恶齐朱子,要是齐朱子没有邀请他去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会议就好了。冷静过来之后冯鞘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但依旧勾起他心中最可怕的回忆。冯鞘浑身抖如筛糠,面色青白,如同见了世间最恐怖的魔鬼。齐朱子是坐在轮椅上的,见状,既尴尬又茫然。“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冯鞘的力气很大,薛沥的手几乎被抠出一道道红痕。片刻,薛沥忽而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自欺欺人,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承认,再怎么不希望冯鞘来到这个世界,但他身边这个男人,确确实实是冯鞘,就是陪伴他将近三十个年头的人。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只有冯鞘一个人会为了他曾经死过这件事情而陷入恐惧的梦魇。“抱歉,打扰了,还有,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请您不要介意。”说完,薛沥忽而拽着冯鞘将他压在旁边的墙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冯鞘因陷入恐慌而变得扭曲的面孔,而后用手粗暴地掐了他的脸一下。冯鞘嘶的一声痛得回神。下一瞬,薛沥忽然摁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这个吻既粗鲁又残暴,全然不像薛沥平时温柔淡定的作风,他啃咬着冯鞘的唇,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裕,而冯鞘也仅仅清醒了一瞬的时间,便立即溺了进去。冯鞘阖上双目,死死地搂着薛沥,热情地回吻,空气忽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