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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嗯,那到时我提前给您打电话。”舒晋和吴其昕一样,是T大法学院本科土产的优等生,他在大三下学期的时候确定了来年去德国当交换生,所以大四时他的同学们忙着找工作、考研,他则被韩冰抓了壮丁,到院里帮她处理永远忙不完的行政杂务。在这个过程中,舒晋了解了大家眼中冰冷不近人情的韩老师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而韩冰也喜爱他单纯无忧的个性,师生两人的感情越处越好。唯一让韩冰有些不满的是舒晋临走时没有跟她道别。那段时间他的情绪不好,韩冰知道他忙出国的事也没有叫他来帮忙,但她以为怎么着也会有个正儿八经的道别,她把礼物都准备好了,后来才知道舒晋提前走了,很多同学朋友都没机会去送他。时间还很早,舒晋打算去超市买点儿菜。今天是周五,他得趁周末好好给冉晨补补。走出法学楼大门口时,背后有人追上来叫“小舒”,他回头看到吴其昕拿着个档案袋走过来。下午的阳光很好,从落地大玻璃窗照进来,让吴其昕的轮廓异常清晰地落进舒晋眼中。舒晋有点脸盲,不大记别人的长相,到这时候才发现吴其昕其实可算得上是个标准美男子。长身玉立,凤目修眉,眼神有点冷,稍厚的唇呈玫瑰红,笑起来很有魅力,把眼中的倨傲给冲淡了不少。“小舒,我想请你帮个忙。”吴其昕从档案袋中抽出一大沓资料说,“我在写一本书,有两篇参考文献是德文的,已经让德语系的学生帮忙翻译过来了,但是有些术语、表述方面不太放心,想找你把把关。”“那坐下说吧!”对学术讨论舒晋向来来者不拒,两人又折回去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顺便,我也想跟你谈谈这本书,”吴其昕微笑着,一手撑着下颌,语气谦逊,“法哲本来就是各个专业的基础,德国学术界在各方面也一直走在学术前沿,我相信你能给我一些有益的启发和帮助。”吴其昕的清高自许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这种表情和语调大约连校长也没什么机会见识。只是,现在似乎有点对牛弹琴。“您客气,”舒晋一直低着头认真地翻看材料,yingying的短发如刺猬般对着吴其昕,“不过我确实很愿意做一些探讨,尤其是基本原则方面。”吴其昕轻笑,愿意探讨就好。他得把上次留下的形象一点一点抹去。他的书定名为,顾名思义,书是围绕民法的几大基本原则为核心来展开的,目的是正本清源,返璞归真。书中很多观点与舒晋的契合,于是两人说着说着便展开了去,变成了小型学术讨论会。温暖的秋阳为他们镀上一层金光,光晕里的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神采飞扬。路过的学生们看到本院的现役男神和新晋男神如同油画般的剪影,都忍不住驻足观赏,女生们还拿出手机来拍照。很多年后,那画面还留在吴其昕心底,不曾褪色。畅谈的满足感渐渐淡去,一小时后舒晋拿着档案袋上车时,仔细想了想自己与吴其昕打交道的过程,在他看来只能勉强算得上点头之交,今天对方的表现得如此亲切着实让他有些意外。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白,不会弄封面。文章是我在看了许多耽美文后终于文荒了的作品。希望看到的亲们能多给些意见。☆、第2章吴其昕在学校的名声很大。一是因为学术水平高,没有任何背景,才三十出头已经是博导;二是为人清高。虽说清高在学术界还算是一种普遍的品性,但做到他这份上的还真不多。有一回,一位风头正劲的校领导使用教室超了时,正在台上讲得兴起,下一堂课的学生们在门外不敢进去,吴其昕来了直接进教室宣布:“我要开始上课了。您请。”其酷如斯。此事在校园内流传甚广,男生们把他当成偶像崇拜,女生们更是直接把玉树临风的吴老师尊为男神。一般来说,专业状态下的法学男们表情都很单一。在法学院浸yin得久了,每个人都练就了一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面具,这算是职业标配。有同学说过,如果一群法学男穿西装打领带戴墨镜站在一块,可以直接cospy里的史密斯们。舒晋是这样,吴其昕也是这样。不过,舒晋无意中见过吴其昕很狼狈的样子,所以他一直以为吴其昕那么骄傲的人会不愿意见到自己。那是上个月的事,有一天晚上,张少群打电话给他。“镜子,哥又寂寞了。”“……二十只鸡翅够吗?”“够了。”张少群是他的本科同学兼好友,也是他们同学中唯一一个还在读书的人,经常以寂寞难耐为由拉舒晋去喝酒。舒晋赶到张少群的宿舍时已经八点了。屋里围坐着四五个人,都是常聚的那几个博士,书桌上摆满杯碟,地上有几支红星二锅头和一箱啤酒。在满室酒香烟气中,有个陌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满上满上!”张少群迎过来,两人伸手对了一拳。张少群接过鸡翅稍俯头过来说:“吴老板今天喝高了,有点儿不对劲。”舒晋这才知道那个说话的是吴其昕。他是张少群的导师。舒晋跟大家打了招呼,在吴其昕对面坐下,叫了声:“吴老师。”吴其昕满面桃红,看起来确实喝了不少了。吴其昕看了他一会,挑眉说:“舒晋?我知道你。少年天才,青年才俊,前途无量。”这三个词说得抑扬顿挫的。张少群“噗嗤”一乐。这话他都替舒晋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是他来校任教时院领导的欢迎词,想不到吴其昕也知道。只是这话由吴其昕这个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讲出来,听着就有点不对劲了。“吴老师,您才是偶像啊!”舒晋笑笑,不想去纠结,他往玻璃口杯里倒了半杯白酒,向吴其昕一举杯,“吴老师,幸会,我先干为敬。”他一口干了。吴其昕说了声“好!”,又给他倒上半杯,拿起自己的杯子一碰说:“将进酒,杯莫停。”舒晋跟大家逐个碰了杯,仍然一仰脖子干了。吴其昕又赞了个“好!”也把自己杯子里的干了。舒晋笑着说:“吴老师,那您是不是得与我们歌一曲啊?”吴其昕勾了勾唇,伸出一只长长的手指向舒晋点了点:“请君为我倾耳听。”张少群说:“靠,今儿有耳福了。”大家安静下来,吴其昕抬手在桌上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