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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谁?”胡碧玫对打扰了两人独处的家伙没有好气。“顾……顾远晨……远晨……”门外的声音一听就舌头涨大,口齿不清,但仍能分辨出是周何生的音调。顾远晨脸微变,疾步上前把门打开,外面的人一个趔跌,差点靠在他身上。周何生扶着门框站好,一只手里还攥着玻璃杯子,脸色发红,鼻尖亮闪闪的,他一见顾远晨就笑了起来。“顾远……晨,来,来喝酒!”说完拉着顾远晨的手腕就往401走,却不知脚步都定不住方向了。“你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顾远晨看着他那模样,心知说什么都白搭,只能先扶着冲胡碧玫嘱咐:“我去照看他。”“好”,胡碧玫点点头,不解地转着眼睛,看到周何生反常的模样喃喃道:“他这是为什么呢。”第三十四章吐露没想到周何生喝醉酒和平时大不相同,跟孩子一样又扭又闹,顾远晨虽然和他个子差不多高,可毕竟瘦弱些,一路搀扶到客厅就力尽了,只能就势把他扶在沙发上。手里的杯子歪歪斜斜的,有白酒泄露出来,混杂着潮热的空气,使得满屋子都是酒的辛辣味道,刺激着人的神经线。顾远晨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放到一边,周何生却哼唧一声,冲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远晨,远晨,你上次找我喝……酒,这次……这次也一起喝,没啤酒了,我们喝白酒,白酒……”顾远晨坐在沙发前,很自然看到周何生写的信,“玉娜,对不起,祝你以后幸福”,他看了又看,也能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只轻轻叹道:“酒能解决什么问题?当你真的喝都喝不醉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他苦笑一番,去厕所染湿了毛巾准备让周何生醒醒酒。可刚一返回就发现周何生已经从沙发上起来,拿着装酒的瓶子咕嘟又是一大口。看他一阵呛咳喘气地,还仍是嘿嘿笑个不停,嘴巴里嚅嗫着:“看谁先醉!肯定是你,不……不是我……”顾远晨不知是气是笑好,只得攥住瓶子的上端,和他拉锯一样抢夺着,又不敢太使力。“别喝了,把瓶子给我。”“不要,”周何生开始发扬迷糊地不讲理,顾远晨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看好了一撒手,周何生连人带瓶子一起坐倒在地板上,尤自把酒瓶抱在怀里不撒手。“你知道不知道?玉娜想通了,我伤了她,没和她结婚,她说我不爱她,我反驳不出来,我是不爱她,可我爱谁?”周何生撒酒疯一样地发泄心中的话,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倒真爱一个人了,可他又不理我,他和胡碧玫玩感情游戏也不愿意理我……我喜欢上男人了,我是不是变态啊,可我就喜欢上他了,看不到他就难受,看他跟别人在一起更难受,我认当变态还不行吗?可他不理我,他不理我……”这串话说的很齐整,倒不象醉话,更象是在心里想了无数遍,早成了形,只是没有爆发的心里话。顾远晨听地簇眉沉默,他心里隐隐的疼痛,难忍地低声说:“为什么要说这个,你这是害自己,可我不想害你。”但“远晨,远晨,远晨……”,一声声仿若叫到他的疼痛处,摧毁着牢固的围墙,他也是黑暗中飞扑的蛾,那么渴望光明,渴望热量,渴望爱,虽然注定孤苦,可摆在面前的真心,该去抓牢还是放弃?该珍惜每刻还是为永恒拒不触碰?顾远晨的指尖伸展又收回,再伸展再收回,他犹豫了很久很久,却终于站起身到厕所接了一杯冷水。哗地冰冷的水都浇到周何生脸上,惊地他一弹跳,酒自然醒了大半,人也捧着乱成一团的糨糊脑袋晃荡着强自清醒。“远晨,你怎么……我……”周何生看到站在面前的顾远晨,才渐渐回想起一些模糊片段。“啊,是我把你拉来的吧,真不好意思。我,我没做什么吧?”周何生获得被浇水的待遇,一心恐怕自己和上次一样失去理智强做了什么,才让顾远晨把他泼醒。顾远晨摇了摇头,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突然说:“记得上次我来找你喝酒吗?是因为我在报纸上看到宛晴订婚的消息。”“宛晴?就是和鼎升公司的经理订婚的那个女孩?”“是的,宛晴是我大学的同学,同校不同班。我父母死的并不光彩,从小因为出身我很少与人交往,也没人愿意与我接近。可宛晴不同,她待我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悯,是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朋友,就这么一来二去,我们相爱了。只是我没想到她家是个大家族,祖上遗产丰厚,这一代又只有她一个人继承,所以我和她想在一起根本是痴心妄想。”周何生看到他黯然下去的眉目,忍不住问道:“那么你被开除也和这件事有关吗?”顾远晨抬起眼望着他,稍有惊讶道:“这你也知道?”周何生从茶几抽屉里把报纸取出来,大字的标题还历历在目,“大学生sao扰女同学被开除,身世不堪对其影响巨大”,只是照片的位置被剪刀剪出一块长方形的空白。见顾远晨奇怪的盯着那块缺口,他不好意思地从身上把钱包摸索出来,展开里面的内容,在有透明塑料膜覆盖的位置显露出那张泛黄的报纸剪影,上面定格的顾远晨直直地望着镜头,表情里全是长在石头缝儿里的倔强。顾远晨看地脸色泛白又微红,喃喃道:“原来你早知道了。这件事是黄毕鳞,也就是宛晴现在的未婚夫教唆的,那个女生以前缠过我,早就恨上了。何况事情过后她就出国了,我想费用是黄毕鳞出的吧。”顾远晨淡淡然的笑,好象一个诉说别人故事的旁观者,然而越这样越分明看到锥尖般的酸楚。“我就知道,”周何生不知是欢喜还是终于获得答案的释然,稍后却是忧郁,顾远晨还爱着叫宛晴的女孩,那自己岂不是单相思,还是对同性的单相思。猛然又想到,难道顾远晨提起宛晴的存在就是为了打消自己对他的念头?“你既然明知道是陷害,为什么不申诉?”顾远晨含讽的一笑道:“有用吗?黄毕鳞投资了学校一栋实验楼,他是归国的华侨,来投资的客商。我又算什么?没钱,没权,连清白的身世都没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弃宛晴,只要她还爱我,我就不放弃她。可是……”他顿住笑,失了神,也停止了话。“可是什么?只要相爱,你们可以私奔,可以反抗,现在这年代,婚姻还不能由自己做主吗?”“我们差得太远了。”顾远晨盯着空气中浮浮沉沉的细灰,轻轻的咬着那三个字,太远了,“就像不能逾越的鸿沟。”周何生有些不解他的说法,既然咬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