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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游路钢发红的眼睛看到那口铁锅,黑漆漆的颜色,坚硬的铁。那上面应该有什么,有什么颜色,有什么液体,红的,稠的……红的,稠的……“我不是臭崽子!”“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杀了他!”谁的声音在脑袋里鼓噪着,游路钢一把捧起铁锅,狠狠地对着面前的脑袋敲了过去。锋利的锅边砍入花白头发的脑袋里,血流出来了,喷溅了一地。杀了!杀!他舞着铁锅又使劲砍了两下,面前的人终于仆倒了,红的,绸的血流淌过他跪下的膝盖,浸满了布料。第二十一章跳楼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天色渐渐阴了去,又自西边蔓延出滚滚乌色的浓云,遮盖着一片天地沉沌晦涩。卞真刚吃完饭,趁着空闲到阳台上收衣服。她臂弯里挂着干衣,抬头看看周何生家的阳台。伸出阳台的晾衣绳上,风正吹着几件单衣裤叠到一堆,米色的长裤,深蓝色的T恤,件件都是她熟悉的。想起今天下午周何生修理书架时的背影,微翘的几络短发,头顶上的旋儿,脊背上浸透衣料的点点汗渍。她站在他背后端着水杯,心里的滋味却是奇妙非常,有丝丝缕缕的甜又有偶尔来叨扰的怅然。早就对他动了情,他的热情,他的笑,他的男人气。于是时时挂牵,患得患失。但他对自己好虽好,却也没有特殊之处,上次又听说家里有个漂亮的未婚妻,卞真更是心内乱搅。他那么优秀的男子,自然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自己虽然长得不丑,但比起他未婚妻的学历,家事怎不希望渺茫?忍不住这厢里女儿心事,愁肠暗结,却听隔壁阳台的门重重的一声撞击。卞真惊起思绪,自然转头看去。是游路钢一步步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步履轻飘,目不斜视。卞真刚要打个招呼,突然发现他身上深蓝色的衣服上一块块结着暗色,好生奇怪。游路钢抬眼看着空气一般,把双手搭在阳台的水泥围栏上,那双肤色略黑的手指间,很明显有泼溅状的红色凝固。仔细看有的星星点点,有的象是大滴液体流动出的轨迹,连同指甲缝隙里都染成了红。卞真开始隐隐觉得不安,低声唤了句:“游大哥。”游路钢恍似没听到,过了两秒却嘴角机械的牵动,古怪的笑着。他笑完,猛地把上身向下一弯,整个人竟以跳水的姿势扑出阳台外。卞真眼看着突发场面,连叫也没叫出声来,嗓子嘶哑了一般咯咯地摩擦着,她再胆大也撑不住腿软在地上。耳边听着轻微的碰撞闷响,之后是砰地一个落地声,一切方安静下来。卞真的心跳提升到几乎破体而出的频率,她扶着阳台栏杆站起来,勉强打起精神向楼下望去。不是幻觉,不是眼花,楼下平躺着游路钢,还可看到人在抬胳膊,三楼,只是三楼,人一定还有救!卞真早不顾落了一地的衣服,踩着它们返身跌撞着冲进屋里,大声叫着:“爸!爸!”卞忠诚和卞真到楼下时,游路钢却已经翻了白眼,他身上有不少撞伤,还有被割裂的口子在流着血。后脑血迹一滩,嘴巴里吐出的血染红了整个下巴。医院,警察局都给打了电话,冯婆家的三个孙子正好在楼下,被卞忠诚哄回了家。卞忠诚正顿着脚说着:“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怎么了!”卞真突然猛啊了一声,抓住父亲的胳膊说:“爸,游老娘,游老娘。她要看到游子这样……”卞忠诚唉的拍了下脑袋,推着卞真说:“你快去看看去,顺便把周何生叫下来,还有顾远晨,都找下来帮忙。”“好。”卞真面对这紧急情况,也是激发了全身力量,三步两步的冲上楼。刚到三层,周何生从上面急步下来,一见卞真就问:“是不是有人坠楼了?刚才砰的一声。”“是……是游子,我看着他跳下去……”卞真看到他真是满腹不能发的惊惧、委屈都涌了上来,喉咙里立刻就哽咽起来。周何生见她眼圈发红的,毕竟是个女孩子,看来真是吓到了。忙近身安慰着:“没事,没事,我在呢,别怕。”还好卞真比一般女孩胆大坚强些,他这一安慰,人也安定些抹去眼泪,拉住周何生往301门口拖,大声敲起了门。“游大娘,游大娘!”卞真敲着,周何生也上来帮忙,却半天无人答话。周何生越来越觉得预感不好,便当机立断,人退后几步一脚把门踹了个大开。“啊!”卞真的尖叫声中,屋子里的场景一览无余。满头满身鲜血的游老娘趴在厨房门口,一双眼睛白眼仁多,黑眼仁少地直瞪瞪地看着前方。流动在地板上的血已经干涸,一只破旧的铁锅丢在一旁,边缘上染着血和黄白的东西。整个客厅里更是布满了血脚印,仿佛一个人踩到血之后在这里不断的走着,转着圈子。周何生心惊,要走多少圈才能形成这么密集的脚印?只现在来看都觉得那些脚印如此的可怖。背后传来不大的脚步声,周何生回过头,看到顾远晨也从楼上走下来,后面还有胡碧玫。他也看到这一地的血和血泊中的游老娘,眼睛里沉了几沉,眉锋一皱,默默地把脸撇了过去。胡碧玫比他晚几步看到,自然也是一声尖叫,人顺势就扑入顾远晨怀里。而顾远晨是下意识地去推她,手挨到人却又顿住,似是觉得这时候实在不该推开一个受惊的女人。只得任由胡碧玫拉扯着,眼睛又重新看向屋内。周何生忍着走进屋里,探了探游老娘,已然凉了。只得再小心走出来,柔声支使卞真下楼通知卞忠诚,也意在不让她在现场多呆。接着看向顾远晨和娇柔发抖的胡碧玫,无奈地使了个眼色。顾远晨看着他点点头,把胡碧玫从自己身上拉开来点说:“我送你上去吧。”第二十二章遗失的珠子胡碧玫家装修地很下功夫,家具和电器也极为考究。白石膏的吊顶,洒金的水晶吊灯,再加上垂地的窗帘,透着些西化的味道。顾远晨把人送进门口就想离开,胡碧玫却一把拽住他,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惊魂未散的神情说:“我怕,陪我坐会儿嘛。”那声音有三分怕,就必然有七分嗲,顾远晨虽也知她多半是借口,却也不好强走,只皱眉说:“我留下,你别拽我。”胡碧玫这才依了,把顾远晨引到真皮沙发上坐了,又从波斯风格的水具里倒了杯果汁放在茶几上。她挨着顾远晨坐下,两只丝丝带媚的眼把人从头到脚地打量,见顾远晨默默往边上移动了几分,她咯咯的笑恼道:“我又不是白骨精,你至于躲成这样?”顾远晨却不答她,好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