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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初四身世之謎

    206.初四身世之謎(劇情)

    (1版-2023-0610)

    隔天,奉霜瑤收到了她想要的情報,寧家家主的確有出使過北遼權族,但寧家並無初四的出生紀錄。

    初四一直都是隨時侍奉在奉霜姚身側的,奉霜瑤看文件的時候也沒避開初四,她直接問了初四的想法。

    初四表示對寧家家主沒什麼感情,他記憶中真正的母親,就是寧家畜欄中的一條母狗而已;是在他饑渴時給他奶水、在他寒冷時給他溫暖的一條普普通通的雪橇犬。

    寧家與北遼都處於北邊極寒之地,他們都飼養許多狗來拉雪橇。

    姚雙鳳還是看見初四的完全獸型之後,才發現初四跟那些雪橇犬長得一毛一樣,只是體型大上很多。

    在北遼的時候,奉霜瑤也曾經問過初四的身世問題,只是當時比較零碎;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她必須確定初四的意向。如果權王是初四的父親,她們現在可是要把權王殺掉的。

    初四從有記憶起就是住在畜欄裡;據其他下人說,那是在農曆新年的初四,下人們在畜欄裡發現跟其他犬隻一起喝狗奶的初四,所以就稱他初四。

    尊弼國是世家產業傳女不傳男的社會,男嬰生下後被拋棄時有所聞,所以其他下人本來也沒當回事,母狗愛奶就奶吧!任其自生自滅,反正吃的又不是下人們的口糧。

    直到初四會走路之後,寧家發生了一起在食物中下毒欲害主家的事件,寧家人查詢剩餘食物中是否有毒的時候,查到給狗吃的剩食泔水上,才發現吃到毒物中毒的初四。

    此毒需長期飲用童女尿才能逐漸排除體外,寧家主因此讓人每日給初四餵食童女尿。

    自從初四出現在寧家主的視野裡之後,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體罰,被打完之後能得到一點好的食物──寧家主吃過丟在地上的東西,也比泔水味道美上許多。

    而每年的大年初四,會有特別嚴重的處罰,往往打的不只是手或小腿或腳底板,而是全身,幾乎打得體無完膚。

    初四當時不懂,以為這就是奴隸該有的生活,奴隸就該隨主人的心意打罵。

    而當時他的身體性命還掌握在寧家主手中,如果沒有定期飲用女童尿,就會身軀顫抖、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童女尿是解藥,但他必須表現良好才能得到賞賜。

    隨著年紀的增長,毒素會隨著飲用尿液而慢慢排出,發作時的痛苦也會減輕;此時寧家主總有辦法找到初四犯錯之處,然後再給他吃下毒藥。

    後來寧家主生了女嗣,就把初四調來做她的玩物,讓他做女兒的尿壺,但不能接觸女兒的身體,往往被尿水淋了滿身。

    每當初四被淋尿,寧家主就會要他去清潔自己的身體,保持成一個乾淨的便器,就算是冬天,也只能用冰冷的水自潔身軀。

    在跟奉霜姚討論的過程裡,初四本來不肯相信寧家主是他的母親,哪有母親會對孩子這樣的?

    但他們發現一件以前沒想過的事情──寧家主很有可能不是自願生下初四的,而是被權王強暴,所以把對權王的恨灌注到初四身上。

    畢竟初四有著跟權王一模一樣的眼睛。

    一個關鍵想通後,其他事情就容易懂了。

    話說初四對寧家主和權王都沒什麼感情。但要說恨寧家主也不至於,因為他小時候被責打時固然痛苦,但在他生活的世界裡那就是“正常”,別的奴隸也會被責打的。

    後來跟著寧家家主和少主到雲都參加端午節慶典,遇到了凰太女,被奉霜姚要了過去,他才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舒服、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幸福。

    有了對比,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多麼可悲,但知曉這些的時候,他已經被幸福填滿,根本空不出時間去想那些不好的過去。

    而對奉霜瑤來說,北遼一直都是尊弼國的大患,歷史上每隔幾年就會興風作浪,被尊弼國教訓後會乖一陣子,休生養息之後又自信過頭、覺得可以打贏尊弼國,於是又頻繁騷擾邊境。

    不管是不是因為北遼資源稀缺,奉霜瑤現在既然有能力了,就鐵了心要除掉這個敵國,而且是斬草除根地拔除。

    現在她恢復記憶,少了點現代人的惻隱之心,多了幾分殺伐果決的魄力。

    奉霜瑤閉起眼睛,梳理了一下思緒。

    如果她是尊弼國土生土長的凰太女,對於藺瑾丹和初四,只會覺得他們是個性不同。但她曾經穿越到“未來社會”,宮鬥的戲劇就算不喜歡也是看過幾部的,所以她現在清楚知道那兩個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她開口問初四:「在我失憶、流落於民間的那段時間裡……你明明會寫字,能告訴我藺瑾丹為我做了什麼,但你為何沒讓我知道?」

    初四聞言立馬在她身側跪下:「鳳君交代──讓主人做個普通人、富足平安過一輩子是最好;在他扳倒包予馨和艾殷暘之前,千萬不可讓主人靠近雲都。」

    奉霜瑤看著初四,初四跟她在一起的歲月比藺瑾丹還要久,她知道初四並不像表面表現得這樣純良:「每次提到藺瑾丹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我有些難過……你是捨不得我難過的,但卻沒透露一點讓我能好過的消息,這不像你以前的作風。」

    初四馬上急了,眼眶蓄了淚水:「主人,我恨鳳君,恨他家世出身比我好,恨他搶走了你的注意力,恨他跟你有婚約。

    狗狗曾經從中作梗隱瞞實情,不希望主人對他有丁點眷戀,狗狗錯了,主人不要對狗狗失望。」初四為了表現得可憐,還化出了犬耳,奄耷耷地垂著。

    奉霜瑤自然是很吃初四這一套的,她不知多少次看過初四這個表情了;伸出手揉揉厚實的犬耳:「沒事,可還有什麼其他瞞著我的?一併說了。」

    初四搖搖頭,把耳朵往她手下拱。

    奉霜瑤揉了一會兒,又問:「你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當初在北遼的時候,權王說可以將王位傳給你,如此你也能獨佔我、把我綁在身邊,為何當時你沒順著他?」

    初四開心,蓬鬆的犬尾大力搖晃著,搧起陣陣風流。他知道主人這樣說就表示前面的事情翻篇了。

    他仍舊跪在地上,一雙異瞳清澈無比:「在北遼的時候,權王曾經對我說我天賦最佳,他可以立我為太子、我可以娶妳當我的太子妃。

    但是主人妳知道嗎?您最美的時候不是穿著華服、站在高處、睥睨天下,而是偷偷出宮後,買到第一支糖葫蘆時,分給我吃並對著我笑的樣子。」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似乎有光,笑靨推出臥蠶,好看得不得了。

    「主人並非籠中之雀,如果我娶了您,將您拘在我的房中,狗狗就再也看不見您最恣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