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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灏怔愣一下,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这是……”君赢冽走了过去,站定在叶邵夕面前,两双惊人相似的眸子瞬间相遇在一起,却都极尽冷漠的,静静凝视对方。“你走吧……”叶邵夕转过头来,淡淡的,没有一丝情感。君赢冽哼了一声:“我一向不受他人恩惠。”“你没有受我恩惠。”叶邵夕不想再辩,收紧剑柄,开门见山道:“我只是再赌,赌给自己一条生路。”君赢冽愣了一愣,突然冷笑一声,道:“叶邵夕,我提醒你,你为他赌命,不过是在玩火,玩火……终会焚身。”君赢冽抬著眼睛看他,嘴角噙著冷笑,眼神冷漠,却分外真挚。叶邵夕轻轻一震,随即闭上眼睛:“四王爷,你我身份不同,天上地下,我能赌的……也只有这条命……”宁紫玉被人持剑相胁,早就听不下去,闻言,更是怒极攻心,眼看著好不容易劝来的君赢冽要走,而帮他人又是与自己关系微妙的叶邵夕,这样想著,更是忍不下这口怒气。他微微动了动,找准机会,想要脱身出去。叶邵夕原本就是江湖中人,杀人如麻,身手更是利落狠辣,宁紫玉的这小小动作,在他眼里,不过雕虫小技。叶邵夕眼睛一眯,巧妙地一个旋身,单手一抓,从背後制住了宁紫玉,而亮晃晃的剑身,依然架在他的脖子上。宁紫玉挣了挣,声音冷得吓人:“放走他们,你知道你该有什麽後果。”叶邵夕默默不言,收紧剑刃,冲著身後二人,道:“跟我走。”白予灏看了看君赢冽,怔了一会儿,才随他走出帐外。帐外黑压压的一片,军中所有的将士,好似都被宁紫玉唤了过来,他们笔直笔直地站在那里,用著警惕的眼神,盯著面前三人,虎视眈眈。白予灏右肩剧痛,刚刚那一剑穿透的劲力,好似还激荡在胸内,久久不散。“……呃……”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後一人扶了上来,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一根一根,完美地收拢在自己的手臂上,白予灏愣了一愣,忽然一阵感动。“……你没事吧……”极低的声音,淡淡的响在耳边,白予灏竖起耳朵,那一瞬间的关心,宛如做梦。“……赢冽……”白予灏忽然不知该说什麽好。君赢冽皱眉,脱口而出:“你那是什麽表情……”“我什麽表情……”“算了”君赢冽摇摇头,猛然松开扶著他的手,径直走向前去。白予灏踉跄几步,终於站好,看著赢冽迅速离开的背影,他微微一笑,突然之间,感觉那麽高大英伟的身影竟是那麽可爱,可爱得想让自己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疼去宠。白予灏失笑,心下暗道,若是赢冽知道自己的想法,岂不是要将自己揍飞到天上去?这样一个男人,倨傲冷漠,锋芒毕露,是万万不屑接受别人的疼宠的。白予灏笑了一下,笑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君赢冽的耳里,君赢冽震了一震,忽然回头,冷道:“有人在前面开路?你在那里傻笑什麽?还不快点!?”白予灏笑嘻嘻地追上去,与他齐平:“赢冽……我的右肩好痛……”这一声嗲声嗲气,白予灏微拧眉宇,泪眼轻垂,攀著他的手臂,有些撒娇的味道。君赢冽恍惚一下,心里跳漏一拍,怔了一下,慌忙拍开他:“你干什麽!?”白予灏晃著被拍红的玉手,眼泪汪汪:“好疼好疼,哪里都好疼,打了半天,身体还好累……”君赢冽好似於心不忍,冷眼看了半天,终於缓缓靠近,扶住他。白予灏心里偷笑,脸上却做出痛苦状,忍得好不辛苦。那厢,叶邵夕劫持宁紫玉,刀芒锋利,亮晃晃地出现在众人之中,一步一步,警惕地开出一条道路。“叶校尉,你在做什麽!?你可知道?”军队前方,一人身著紫袍,眉目清雅,冲著叶邵夕,大声咆哮。叶邵夕轻轻一震:“郁丞相……”郁紫冲上前来,却不敢靠近:“放下剑来,太子会怎样对你,你应该知道……”宁紫玉此时却早已恢复镇定,虽然被人架著脖子,却不慌不忙,暗下神色,咬咬牙道:“叶邵夕,事已至此……今天的一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叶邵夕紧了紧手中利剑,沈声威胁:“谁都不许动!否则我砍了你们映碧皇子!”众人仓皇,颤颤抖抖地让开道路,容他三人通过。风声冷冽,叶邵夕站在风中,衣摆猎猎,黑发凌乱,曾经那麽寂寞孤独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好像抛弃了一切,只有自己,那麽孤零零地站在风中。君赢冽离开的时候,站在他的面前,看了许久,似乎是看到了什麽熟悉的东西。“烈火焚身,你帮了本王,将来走投无路,就来找我。”叶邵夕淡淡地笑著,黑发在风中张牙舞爪,自始至终,没有点头。君赢冽抿了抿唇,跨上马背。叶邵夕注视著他,久久的,依然冷冽的脸上,却没什麽表情。黎明将至,拂晓初升,天快亮了。君赢冽覆下眼帘,没有说话。他和叶邵夕之间,如此相像,一样寂寞,一样倨傲,淡淡的,像有种说不出的东西,缓缓流动。君赢冽拧眉,他与叶邵夕的关系,越来越奇怪……马鞭挥下,猎猎风声之中,红蹄烈马嘶鸣一声,就如离弦之箭一般,急速飞奔出去。醉莲第五十章天蒙蒙亮,清新的空气中带著些南方特有是湿气,起伏的山线隐隐约约地映在天边,虽然不甚清晰,却朦朦胧胧的有些空山新雨的清新味道。腊月寒冬,枯败的草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忽然一阵马蹄踏过,踩碎了几层冰渣,渐在一旁。深冬的季节,连呼出来的热气,好似都要凝结成冰。马蹄渐渐慢了下来,改成缓速而行,空旷的山脉间,只有一前一後,两匹骏马,状似悠闲地低头迈步。“……呃……”白予灏捂著右肩,微微拧眉。君赢冽驱马上前,看了他一阵,问道:“很疼?”白予灏摇了摇头,冲他笑了一下:“没事,就是跑得太快,颠得疼了些。”君赢冽愣了一下,忽然嗤笑一声,缓鬃而骑:“你这麽大的的神医,原来还会怕疼……”白予灏笑著追上去,与他齐平,回嘴道:“神医也是人啊,当然也会怕疼,小时候师傅还教育我说,越是行医者就越应该神经敏感,这样才能很好的掌握疼痛程度。”“是吗?”君赢冽淡淡的搭话,慢慢地骑回营去,欣赏著难得一见的青山开阔,心里也不禁舒爽起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