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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碍吗?”韩碣在桌边坐下,当着燕鹜的面,并未说破。“还好,只是病了,行动也乏力了,只可懒倚着,连书房也无力去了。”韩碣看向他被子下的腿,知道那寒疾,已僵了他的腿。“等先生去了京城,那里名医云集,总有法子医好的。”“去京城……这是,皇上的旨意吗?”韩碣顿了顿,点头。闻楚垂下头,“其实,在此终老,也没什么不好,又去京城做什么呢。”“先生风华正茂,怎言终老,此生还漫长地很呢。”闻楚笑笑,“你和燕鹜去准备吧。”韩碣见他乏了,不再打扰,与燕鹜出去,燕鹜喜不自禁:“韩统领,许久不见,皇上可好,您可好?”“都好。”韩碣随意地应着,脑子里却在想该如何妥当地将闻楚送入京城,连后面几句话都没有听见,到最后,他吩咐:“你去将先生上京要用的东西备齐,马车一定要舒适,可让先生坐卧自由的。所需银两,皆从我这里支。”燕鹜不答话,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韩碣怕他看出来什么,肃了面目,喝道:“还不快去。”燕鹜这才领命去了,韩碣在原地想了片刻,又去了书房,选了几本闻楚常看的书。这些书,闻楚看过不下十遍,边缘都有些磨损,很容易能分辨出来,韩碣看了看书名,皆是治世经国之道,想来他这般爱看书,只不过是因为在皇上身边无以自处,生怕成了无用之人,才尽力饱学,好有一天为皇上出谋划策吧。可惜,皇上从未在乎过他的用意。书上似乎还带着闻楚的药香,韩碣靠近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整个胸腔,都充满了那略带苦涩的气息,他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摩挲过书卷,翻来覆去好几遍,这才将其中一本收进怀里。这些举动,皆落入了燕鹜眼中。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出去玩儿。你们咧?☆、峄城闻楚的马车刚刚出发,岳信的队伍已经沉闷地走了两天。第三天开始,金堂开始各种耍着无赖的要求欣赏沿途的风土人情。初时,岳信一直无动于衷,走到一座城边时,却下令停止,金堂问怎么了,他道:“公子不是一直想游览一二?就此处如何?”金堂远远一看,见是峄城。“听说峄城乃是征兵重地,恐怕民风彪悍……”孙庭业抚着胡须,还没有说完,金堂已经脚步轻快地奔着峄城城门去了,可与他同时动的却还有前后左右八个士兵,个个面目严肃,气势如虹,能把要进城的路人吓出八丈远,胆小的小摊贩更是吓得收了摊子就跑,生怕殃及无辜。金堂无奈地停下,扭头向岳信道:“岳大人,你这样,让我怎么游玩?”“公子不会武功,还是小心些好。”岳信道。金堂暗暗翻了个白眼,叫一声:“孙大人!”一把年纪的孙大人就从后头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上来,“金老板?有何吩咐?”金堂指着周围一圈儿空档和远处指指点点的人们,咬牙切齿道:“皇上给您的不是密旨么?您瞧咱这么大张旗鼓的,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孙庭业很委屈,心说要不是你要出来看风土人情,我们连人面儿都不见直接就奔京城去了,哪儿还需要弄出这阵仗?两边儿不能得罪的,他只好顺着岳信的话说:“这也是为了金老板的安全……”“孙大人没听过树大招风?”金堂斜觑他一眼,又像是说给岳信听,“罢了,我也知道两位大人的难处,没理由你们一心为我好我反让你们为难的。”孙庭业喜形于色,刚想说:“那,咱们回去?”又听到金堂悠悠道:“假如岳大人不放心的话,就由孙大人陪着我就是。”“啊?我?”孙庭业大惊。岳信扫了他们一眼,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孙庭业往后缩了缩,“这恐怕不妥吧,老夫也不会武功……”“大人谦逊,您是做了多年官的人,又何须武功防身,就凭您身上那股官威,一般人就不敢近身了,若是遇上实在不长眼的,您不是还有衙门的令牌?拿出来亮一亮不就得了?这样你我也高兴,兄弟们也轻松嘛。岳大人,您说是不是?”他拿眼儿瞄岳信,岳信沉默着,没有说话,倒是孙庭业看了看自己花白的胡须,毫无底气的样子。“大人就别担心了。我就进去转一圈,绝不出了什么事儿。”话还没说完,金堂的人已经飘远了,八个士兵面面相觑,岳信也不发话,孙庭业跺了跺脚,一挥袖子,“罢了,老夫跟他去便是。”说罢赶紧追了上去。“大人?”士兵凑上前。“无妨。”岳信抬手,打断他的话。峄城不算个大城,繁华程度也十分有限,金堂却兴致盎然,时不时地走进哪家店铺买些什么——当然,付钱的都是孙老大人。转来转去,民风彪悍没有觉出,索然无味倒是真有一些。金堂转将目光投向提了两手东西的孙庭业:“您还说怕此处民风彪悍,我看阳气不足还差不多,街上皆是女人,男人倒不多见。”孙庭业擦擦额头的汗,“这这这……”他这了半天也这不出什么,金堂耸了耸肩,信步而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倒渐渐偏离了主要街道,到了住宅区,金堂停了下来,自语道:“此处,倒真有些不同。”孙庭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一道矮墙背后,屋子虽尚算整齐,来往的人却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好像世界之外的人一般,他如见被人瞧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十分紧张地说:“金老板,咱们还是回去吧。”金堂扫他一眼,不以为意:“再热闹的城里,也有几处穷人集聚的地方,大人害怕我受惊不成?只是……”他徒自喃喃,“看这些屋子,又并不像贫民。”“这,这……”孙庭业结结巴巴的,脑门子出了一层薄汗。金堂歪着脑袋看他,“大人知道?”孙庭业唬了一跳,忙说:“不知道不知道。”金堂见他不肯说,更加断定其中有什么隐情,便昂首阔步,要亲自去问,孙庭业赶忙拦住他,“金老板止步,那地方还是不去为好。”“你既不说,我又不解,自然只好自己去问咯,你若说了,我自然便不去。”孙庭业支支吾吾的,半响方憋出一句:“这些怕是战殁军士的家眷。”“烈士家眷,怎会这样形容憔悴?”孙庭业更加结巴了,“这……家中男丁去了,妇孺相依,难免艰苦些。”金堂追问:“朝廷不是有抚恤?”“抚恤……自然是有的,只是,他们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