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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去拉,牵着那刚一触碰到就能冰到骨子里的指尖,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初。这么多年陈子清不喜他人随意接触自己,但对于容隐却是已然习惯了的,遂也由着他。“师兄打算如何给我疗伤?是在这儿坐着,还是上床去?”他说着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还微微眯起,显得眸子更是透出一种狡黠的意味儿。仿佛他的目的并不在于疗伤……但是这种东西陈子清向来是看不懂的,只当他是爱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你喜欢。”容隐听闻他如此说,只觉得胸腔有一股躁动在作乱,骤然缩紧了握着对方的手掌,力气用的有些大了,对方不解的看向他,接收到目光之后容隐赶忙松了松,撇过头去扯了些别的缓和气氛。陈子清倒是没多想,淡淡说道:“你是打算穿着鞋子上师兄的床?”身侧传来一阵低笑,刚缓过来的容隐顿时又是喉头一阵吞咽,背对着对方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仪态,直到感觉不会表露出什么来才开口:“好久没有同师兄如此聊天了,一时忘了。”话落他瞥见房门未关,而这里又是容芷姐弟二人经常会路过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将门合上的好,于是又去将门关上才折返回来。“师兄也将外衣脱了吧,这里有些向西,这个季节西晒房子里会有些闷热。”说着他便将身上的绀青色外衫褪去了,毕竟奔波了一天,穿上床会沾得被褥上都是灰尘。陈子清抬手将腰间的系带解开,轻轻一退便滑落了,翻手勾起欲挂在一旁,整个动作行云如流水儒雅至极。这边还未来得及脱掉鞋子的容隐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上前一步将其白色的衣袍给接了过来。“我来吧,以前都是我做的。”第23章看着对方转身去挂衣衫的背影,陈子清忆起那十年里还真的是这个人在负责自己的衣食起居,如此想来倒有些难为他了,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做的却并不少。“你不说,我倒是从未发现,师兄粗心了。”容隐挂完衣服回来便听到这么一句,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扬起,“师兄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你待我如同亲人,我做些小事替师兄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你整日修行很是辛劳,又怎可再麻烦你来照顾我,自当是我来分担这一些杂事才对。”他自打入了长清山便格外懂事,这也是陈子清为什么能够答应师父将其留在身边的原因,不哭不闹,也从不会耍脾气。就仿佛是一个心性成熟的大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那时他在长清山已经修行了十多年了,又因仙根好,比寻常人又修的快些,下山已是常事,也更是习惯了风餐露宿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就算是接连几日不进食不合眼,也不觉得是何了不得的事情。可容隐却是坚决不同意,不仅是在山上时悉心打理,就连每一次下山都会格外细心的收拾行李,且带的全是给他用的。不曾考虑过自己会不会舒坦,只要他这个师兄好那即可。这么一回忆,陈子清才惊觉,容隐从未让自己产生过不喜、嫌其聒噪又或者麻烦的念头,更多的是舒心。许是同他自幼没了父母,又没亲人在身旁的原因有关罢。他如是想。双双入了床榻坐下,一前一后。陈子清的发束可能是没有系紧,竟是中途滑落了下来,那三千青丝猛然坠下垂在白色的里衣上,就好似是一池清水被一股墨汁侵入。顺长的黑发微微被风吹动着,额前的发缕也来回的搔弄着它主人的额间、鼻子,含春一般的桃花眼此时紧闭着,白皙的面庞精致的五官。不知是闷的还是怎的,微微的出了一层薄汗。那贴在容隐背后的双手如葱般白嫩,又仿若玉石精心打磨般细腻,左手手腕上带着的沉木珠因与肌肤表面分泌的汗液混合,散发出比平日里更加浓重的木香味儿。令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这个味道。容隐因为收手还算及时,故伤本不碍事,静养个几天也就足够了,不治也不会影响什么,最多忌忌口。所以也没用多久这伤也就好了,陈子清收了掌。“早知道如此小伤我就自己疗伤,不麻烦师兄了。”感觉到背后的双手离开,前方的人略带失落的睁开眸子,那双丹凤眼中分明欢喜更多些,嘴上却如此说。陈子清自然看不到的,淡淡说道:“无碍,举手之劳罢了。”说罢他便折起腿欲起身。容隐察觉到后下意识转身想要将人拉住,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见到了其发丝尽散,因起身而不小心将胸前的衣衫拉扯开了一些的景象。那有些微微站起的角度,刚好将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的暴露了出来,清晰的锁骨处完美的让人赞叹。顺着那细长的颈项看上去,便是那张刚柔并存的容颜,两鬓的发丝微微贴着脸庞,还有些调皮的挂在唇间,能够一眼就让人迷了心神、乱了方寸。“师兄……”容隐迅速的抓住对方的手臂,阻止了他起身离开的动作。陈子清被抓住,有些不解,头发披在身后令他动作有些不便也没有再动,就这么望向对方:“你这是?”“师兄。”他拉着对方的手一动不动,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这是头一次,容隐敢如此不加遮掩的对其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陈子清重新坐回去,拍了拍对方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他的视线十分清明,除了亲人之间的关怀再无其他。被这么询问之人一瞬回了神,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就赶忙收了手,气息微微有些紊乱,双目不知所措的胡乱瞟着,像是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没、没事了。”“反正待会儿也没事,两年未见,借此机会谈谈心吧。”陈子清没有将他这局促的样子放在心上,想到心中的一些疑虑便决定同他聊聊。容隐很快也就收拾好了情绪,点了点头。“容家二老似是很不喜修真界的人事物。”“嗯。”“你从长清山回来之后,容夫人便不让你再涉及任何与修真有关的东西。”“是。”“这两年,从来都没有碰过?”“……是。”两个人一问一答,前面答的还算快,最后一个问题却是犹豫了一下,陈子清注意到之后也没有去刨根问底,接着又道:“那你又为何要突然跑出江陵,去天罡道?”“我先前同师兄说过,是因为……”“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