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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你父母怎么不在?”“知道我父母来了?茗诗告诉你的?”提到柳茗诗,司图笑得更冷,“他们出去了,一会回来,就咱俩两个人,说话倒方便。”方便?方便什么?司图说:“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我低头专心削苹果。司图看我不说话,却生气了,“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死样子,搞什么以德报怨,你真以为自己很伟大?你越这样我越看不上你!你被我这样对待,不是应该很生气很难过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还他/妈来看我……”司图抬脚把我手中的苹果踹飞了,“我他/妈想要你来看我吗?”我把水果刀放好,抬眼去看司图。他的手被包着,脸被包着,挂着吊瓶,还能有力气踹飞我手里的苹果,看来伤势不重,没有大碍。我这回真的放心了。“你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孩一样,小孩心性,我把你当弟弟。”“呵呵。”司图嘲讽地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我静静地听着。司图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在枕头上,摆出长谈的姿势。“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爸却不怎么宠我,从小到大我无论取得什么成就,他都不会看我一眼,而我妈,只会对我说我做得还不够。我常常觉得我是我妈用来争得我爸宠爱的工具,可是我妈的算盘打错了,我爸根本不喜欢我。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印象里我妈抱过我一次,我爸一次没抱过。你们考上JK大学会觉得很好,我考上这种大学,是家族里的耻辱。”司图晃晃脖子,衣领挣开,胸口纹的龙像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显得整个人很有攻击性。“所以我绝不能被开除给我爸妈丢脸。”我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太害怕被开除,为求自保,如此对我,这行为很好理解。“父母严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却把我宠上了天,我想要什么他们都会为我弄到手,我跟人争什么东西都没输过。”父母不爱,祖辈人却溺爱,怪不得司图的性格这么扭曲。这么看他倒比我可怜,至少我妈是真心爱我的,而且我受到的家教也比他健康。“直到上大学,我样样都输给你。”我莫名其妙地说:“这话怎么说?我跟你争过什么吗?”“寝室四个人,你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小朱老四都跟着你,08级一二百人,认识你的比认识我的人多,老师喜欢你,同学也喜欢你,班级里你人缘最好,你是不跟我争,你不用争,所有人已经自动自发围着你转了。”我又拿过一个苹果,继续削皮,不悦地说:“司图,我说你是小孩,还真没看错你,你这就是嫉妒吧?我没有得罪你,你因为嫉妒你就这样整我?”“我是嫉妒你。”司图倒光明正大,承认了,“我最嫉妒的,就是茗诗也喜欢你。”这苹果怎也削不下去了。我握住刀,停了停,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接话,还是继续削皮。“你看,连这个时候你都这么淡定,你一点不意外,你早察觉柳茗诗喜欢你,就是装傻。”“茗诗是喜欢我,可我觉得她也喜欢你,只是你这个人太傲太别扭,你要是不那么要面子,她早成了你女朋友了,是你自己把她推开。我从来没想过要抢兄弟的女人,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是有,早答应了假扮她男朋友求她爸爸帮忙。”“除了柳茗诗,还有一个人,你也抢走了。”我的苹果削完了,想来给司图,司图也不会要,便自己吃了一块。“我跟王维熙从小玩到大,我们一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直到你出现。初中他转学去东北,认识了你,从此后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甚至考上了J大也不念,找关系转到远远不如J大的JK大学。”我的苹果吃得有点不是味儿。“我跟维熙以前无话不谈,可是自从同寝后,因为我讨厌你,维熙对我不像以前那么好了,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因为你,把我打进医院,我们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因为你,他跟我掰了。”我的苹果吃不下去了。“而你,却连维熙初中跟你是同学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枉费维熙心心念念记了你这么多年。”我捏着半个苹果说:“你怎么知道我忘记了?我知道他是王遥,我只是没说出来而已。”司图狠狠盯着我,冷冷地说:“这么说,其实你也知道维熙喜欢你?”我愣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这些天所有事情加在一起都不如这一句话对我的打击大。我想说话,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一句话。“看来你是知道了。”司图歪起一边嘴角,斜睨着我,说,“你既然知道,却不拒绝,利用他对你的喜欢,让他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痛苦,为你做事,你真卑鄙。”我浑身发冷,冷得直哆嗦,我想我脸上一定半点血色都没有。我想反驳司图,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维熙是同/性恋的?”司图问。“我不知道!”我激动地喊。“你真不知道?”司图讥诮地说。我无法回答。我应该理直气壮地跟他说“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吗?老四对我什么样,我自己最清楚,一年来的相处,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吗?还是说,我有怀疑却不敢深想?如果我不深想,只能说明我潜意识中早察觉到了什么,我在逃避,我不敢面对。“我跟他从小玩到大认识十几年,他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司图生气地说,“我早告诉过他不要喜欢你不要喜欢你,他就是不听!早晚有一天你能把维熙折磨死!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这么拖着他,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他就会被你折磨死了。你根本不知道老四暗地里为你哭了多少回,喝醉多少回,每一次喝醉都他/妈来找我诉苦,每一次我都恨不得让你去死。”司图愤怒起来,一把拔下针头,死死掐住我的手臂,发疯一样摇着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给维熙一个准信!你要不是同/性恋,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地拒绝他,让他好好过日子?”我想让司图镇定下来,我想叫医生重新给他打吊瓶,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你他/妈平常在寝室跟维熙闹,在他床上跟他滚成一团,你当我是瞎的,我看不见啊?你明知他喜欢你,还这么跟他闹,你想害死他?等有一天他自杀了你才会收手是不是?”我浑身冷得像坠入冰窖一样。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没想过维熙对我是爱情的那种喜欢。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