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成为两刃的利剑
爱已成为两刃的利剑
谢凛在外人面前和跟在鹤怡面前完全是两种样子。 鹤怡也大概是清楚这一点的。 她知道谢凛的情绪或许会因为自己一两句话波动,因为自己不经意的抗拒而难受,但此刻她做什么都是刻意的,从发现谢凛背着她做的那些后,潜意识里就压根不想让他好过。 “是啊,我就是喜欢他们怎么样?” 她之前千方百计相见谢凛,却被下人以各种理由推阻,怎么也寻不到他半个身影;到后头想出府寻皇兄问些过往的事,却又被侍卫以保证安全的名义强行拦在府内,将她留在府中养伤。 到这时了,她想靠着自己打破现状、靠着自己寻得的方法弄清楚那些想知晓的事,结果又被扯进由谢凛编织的谎言和欺骗之中。 甚至还不知晓到底是哪个节点出问题,又到底骗她骗了多久。 也不细究,谢凛就做出那样的判断。 不由分说地就要让侍卫将自己带走。 带走之后呢?关起来吗? 关进为她营造的那所囚笼,关到所有人都消失,关到最后事实和真相全都泯灭? 他不是以为自己要和闻亭、时崖私奔? 不是觉得自己喜欢闻亭和时崖? “我就是舍不得他们怎么样?你要将我如何?总不能将我给杀了吧。”既然他那么在乎,那谢鹤怡就非要同他作对,她是怎样因为谢凛的欺骗而痛苦不已的,她也要让他同样感受到。 “你不会以为我只喜欢你吧,喜欢你到非你不可,身边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吧?” 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身形似乎一下塌了下去,尾音却猛地拔高:“难道不可以吗?”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行吗? 谢凛垂下的发丝同鹤怡的搭在一处。 就像两人无声缠吻到一起。 亲昵又暧昧。 撞见谢凛和旁人“私会”时的气恼、那些紧密相连的瞬间、一次次无底线的纵容、就算深陷险境也不忘应允的承诺还有跌入陷阱时也还紧紧抱在怀中的兔子…… 全部都是独一份的厚爱。 如果不是喜欢,那这些又算什么呢?谢凛想。 不是那种不求回报,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的人。 有的事不会只靠伪装就能表现出来的。 会因对方的喜怒哀乐而被感染,也会不由自主去关心对方的心情。 能发觉那种细微的、对待谢凛和对待旁人不一样的感情。谢鹤怡也不是没有仔细思虑过她同谢凛之间的那些点点滴滴,如果将欢愉、不舍、欣喜、心动全然算进去的话,那大抵已经是喜欢。 “行,就当我是喜欢过,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将自己骗成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她继续喜欢? 想到了比说不喜欢还要能激怒他的事情,谢鹤怡愤愤开口:“一个人是喜欢,两个人也是喜欢,就算成了婚还允许和离呢!谁规定这辈子只能喜欢一个?又有谁规定这辈子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吊到死?” “谢凛,喜欢谁不是喜欢呢?” “谢鹤怡!”别再说了。 一个因为这些欺骗而失去了理智。 另一个因为那份疑似转嫁到旁人身上的喜欢而嫉妒到疯狂。 彼时,站在对立面上的两人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谁的话都听不下去。但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各自都有难以宣之于口的事。 又能说谁一定是错的吗? 字字珠玑。 谢鹤怡怒视着他道:“我现在就是喜欢闻亭,就是喜欢时崖!” “起码喜欢他们,还能知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不必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他们什么时候会背刺我,也不必担心我的公主府什么时候就到他们手上去了!” 据理力争着,她就是想让他看清现状,看清楚主动权到底在谁手上。 男人的神色晦暗莫深。 鹤怡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冷上一分,直至神色冰冷,眼神也越发锐利冷漠。 那是谢凛以往从不会在鹤怡面前展露的表情。 然而这才最像本来的他。 “闭嘴!”看似还能平静的对话,可内里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 情绪濒临决堤,不知哪一刻就会彻底崩溃。 “终于不藏了?” “藏不住了是吗?” “分开吧谢凛,之前的那些全都不作数了,我们就这样一刀两断。”有闻亭和时崖在还能稍微顾及一点,现下唯一能解决现状、唯一能从府上离开的那条路也没了。 于是鹤怡更加肆无忌惮,巴不得当场跟谢凛撕破脸面,恨不得什么违心的话都说得出口:“我是公主,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往后我的人生还很长,就算没有闻亭和时崖,身边也会有其他的人。” “我只是可怜你,是你把这些施舍当成了别的!” 凤眸潋滟,眼尾泛着红,越说情绪越激动,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往谢凛身上捅着刀子,也丝毫没有放过自己,“是不是没人对你好过,稍微好那么一点你就上赶着往上凑啊?!” “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个错误,是你非要缠着我不放!” 手死死拽着谢凛。 看似什么都不顾了,可她的话里分明也有过不舍。 像一触即燃的烈焰。 没说这句话倒好,这句话过后,谢凛彻底绷不住了。 从方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到现在整个爆发。 将谢鹤怡整个拽到怀里,不由分说往寝殿带。 “断掉?要和我断掉?”他笑,像在听什么多荒唐的笑话一样,然后娓娓而来,残忍地告知了她这个事实。 “鹤怡,这样的事,我劝你想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