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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了办事,可他已经没了这份心思,又骑马折回了安平。自己家中无人,对面的韩琅家也依旧门窗紧闭,门锁都落了一层灰,完全不见有人回来的迹象。他叹了口气,心想聪明人也不会直接回家,还是去找阮平帮忙打听吧。为什么立刻就想到阮平了?因为巽风楼人脉广,好办事而已。竹贞冷不丁哼了一声,决定强压下这个问题,不再多想。阮平还住在深山之中,他好像迷上了田园生活,怎么都不愿离开。竹贞到达的时候已是深夜,从早上起天空就是灰蒙蒙的,阴云密布,现在还泛出一股诡异的红色。这情形像极了京城里的局面,乡下要好得多,就这样的朝中大事,恐怕要多等些日子才能传过来。等竹贞走进那片熟悉的林中空地,却见满院的小动物们都规规矩矩地趴在地上不敢出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石龙子和银鼠更是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竹贞怀着疑惑迈步踏入,原本见了他都咆哮不止的动物谁也没有吭声,甚至连看都没看他几眼,全部戒备地瞪视着屋子方向。里头一旦传来什么响动,哪怕只是短暂的脚步声,也能把它们吓一激灵。竹贞愈发不解,上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阮平,然而屋里坐着两个人,正是贺一九和韩琅。原来他们走投无路,最后竟是找到这里来了,还好这地方足够隐蔽,阮平也愿意接纳他们。这可苦了竹贞,白天替他们cao心这么久,回来还发现自己连坐的地方都没了,原本就窄的屋子要塞四个人,简直逼仄不堪。最后四人只能搬着凳子到院子里谈话。对于两人不请自来的举动,竹贞没好气地数落了几句,但也没表示出明显的拒绝。韩琅其实挺愧疚的,觉得牵累了他们,阮平倒很大度,笑道:“无妨,你们想呆多久都可以,巽风楼会尽力护你们周全。”韩琅难为情道:“巽风楼毕竟是江湖门派,插手朝廷事务不太好吧。”阮平正想开口,却被竹贞打断:“再大的江湖门派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何必管他。”韩琅和贺一九默默无语,阮平无奈地摸了摸竹贞的头。“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韩琅和贺一九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叹道:“我们也不清楚。”“那就先留下来静观其变吧。”竹贞道,然后把白天他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面前两人纷纷为赵王的遭遇抱不平,把贤王骂得狗血淋头,然而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阮平问起两人的遭遇,韩琅便没有保留的说了出来。得知两人的妖怪身份以后,竹贞和阮平都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之后,阮平才挤出一句话:“难怪这些孩子这么怕你们。”动物都比人类敏感,他们能觉察到竹贞身上的煞气,自然也能觉察到这两人的妖气。韩琅无奈一笑,摆摆手道:“我本不愿承认这层身份,一直想要忽视它,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一样。我们遮遮掩掩这么久,互相甚至生出了嫌隙,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真是让我又意外又庆幸。”贺一九把他揽过来,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所以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竹贞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别显摆了你们,腻死了。”另外三人忍不住笑起来,可笑声过后,仍然是一声叹息。第116章白虎4秋季即将走至尽头,天气愈来愈冷,凛冽的北风吹落了枝头的黄叶,像刀子一般刮着人的皮肤。韩琅蹲在水缸边洗脸,被冰冷的水刺得连打三个哆嗦。他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水珠,抬起头来静静打量周围,石龙子像个蒲团一般蜷在炭盆旁边一动不动,花花绿绿的纹路映着火光,泛出釉质的色泽。他虽是妖物,冬天用不着冬眠,但还是怕冷。这段时间它基本没挪过窝,唯独听见“糖豆”二子的时候才会抬一抬眼。银鼠则在寺庙里听讲经,不怎么回来。那里的方丈是个好人,偶尔还把吃剩的斋饭分给她一些。两只小妖精都不在,屋外的猫猫狗狗也都各自团在窝里打盹。天气阴沉,偶尔有一束阳光投下来,给四周镀上了一层苍白的色泽。一切都这么平和,以及冷清。低下头,水中映出韩琅自己的脸,以及脸上明显的黑眼圈。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心事太多,一躺上床就只能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偶尔睡着了,念头仍然不绝,哪怕在梦里都还在东一个西一个地往外冒。一觉醒来,感觉比没睡还累。冷风从窗外吹来,脸上水珠干透了,皮肤就被吹得一阵阵发痛。屋子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阮平为了给他们腾地方就出去和竹贞住了,偶尔派手下给递消息过来。韩琅和贺一九躲在这深山中,感觉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虽过上了他们憧憬的田园生活,可并不让人高兴。韩琅拍拍自己的脸,只能用“做人要知足”来安慰自己。走出门,寒风又让他打了个哆嗦。林子里有个人正背着柴禾回来,见了他就挤出一个笑道:“要入冬了,柴禾不能少。这地方什么都得自己想办法,可惜了阮平养的这些鸡,能炖了就好了。”韩琅知道他在开玩笑,这才仓促地勾了勾嘴角:“行了,你敢炖他肯定和你急。”贺一九摊摊手:“鸡不能杀,蛋总可以吃的。我帮你把火生好,你先把早饭弄着吧,我再进去一趟。”韩琅拦住他说要自己来,贺一九狐疑地望他一眼,也没拦着。事实证明韩琅真没用过这么原始的生火方式,累出了一身汗,还弄得到处都是烟。无论如何早饭是做上了,香味引来了院子里的小动物,它们齐齐整整围着炉子坐了一圈,期待又胆怯地望着韩琅,就等着分一杯羹。这模样才有点家的感觉。韩琅心想。再添了一把柴,他又被黑烟呛得咳嗽起来。早饭吃得灰头土脸,然后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柴禾捡好了,水挑好了,两人搬着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发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间狭小的木屋和一座小院,远处山林人迹罕至,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四周安静得甚至能听到枯叶坠地沙沙声。田园生活是很好,但仅限于无忧无虑,来去自如的时候。如今他们连下山都不敢,心里头愁肠百结,哪能感受到山中日子的惬意?“也不知道赵王他们……”“嗯?”“唉,也罢,不提了。”两人都竭力回避着他们担心的问题,试图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贺一九挠挠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