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6
,他们也实在算不上谈得来。好在两人都不是蠢货,心中都是为了稳定这个局面。殷赫然通过儿子被救一事,对昭擎的想法比霍峻恪要更怀个人情感。他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也愿意在最大限度中帮助他。尽管,昭擎从不说自己想要做什么。他说自己想做个“好人”,“好人”的范围太大,他们不能够全然相信。但,若姑且这么信,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所做之事也确实表明他做了不少好事。殷赫然查过文献。“白龙”在这个世界里的神话传说中,所代表的含义即是“善”“神性”“天降甘露”……只是他们所见的这尾白龙,眼中阴郁,若三尺之寒,终日不可融化。那张绮丽容颜固然美好,睁开眼的刹那,就会让人想起此生最恐惧、害怕的生物。换而言之,他并非“善”“神性”的代言人,他身上饱含“恶”与“人性”。殷赫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一尾白龙,神圣之物,居然有着截然相反的属性。他的脑中常常想到这个,也会回忆起幼子在痊愈以后,每每看到动画片里的龙时,小声的嘟囔。“还是龙龙最好看。”“白白的,亮亮的。还会飞!”孩子眼中的白龙好像和大人们看到的不太一样。殷赫然想不明白。霍峻恪回他“我是不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但既然你们殷家决定为他做事,在那之前为什么不和我霍家商谈一番?”殷赫然失笑“先生应该有说,是我为他房产的吧?”霍峻恪想起昭擎那句“殷家小朋友”,他脸色难看,像是意料到他会说出什么来。果不其然,殷赫然答“只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为先生了一些帮助。与殷家无关。”他吗的!殷家长孙做事,谁不会联想到是殷家在背后支持?殷赫然“你也不必觉得气愤,事实上我觉得昭擎先生沉寂这么久,一直没有多做动作,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体谅了。”“而我觉得,你好像是被他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给蒙骗到……霍峻恪,这可不像是你。”殷赫然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霍峻恪脸色难看。他知道自己被殷赫然给深深嘲笑。……然而、然而。这近一年的相处,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后来亲眼见证他因一些客户的心愿动了恻隐之心,谁能不为仙人短暂露出的怜悯、柔意而晃动心扉、放下心防?那不是痴迷,不是心动。只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煎熬。霍峻恪是青蛙,昭擎的“人性”光芒是温水。让霍峻恪以为,那位神秘的、金眸仙人,拥有和他们相同的情感。这世间不会乱,他也无需担忧未来的纷杂,曾经担忧的荆棘满途、举世混浊,在他自以为的平静外表之下深深隐藏。……但到底,说到底。他不是人啊。霍峻恪仿若被重物砸击,他恍惚地闭了闭眼,露出一丝很轻的苦笑。初春时节,他亲眼见过昭擎勃然大怒——为舟娇,那之后他不再敢多揣测他与舟娇的关系,哪怕心中好奇很重,也再不敢袒露给外人瞧。后来的祝恒心愿,昭擎救下了曾瑶,并亲口在他面前说了关于拐卖幼儿的意见,他在昭擎露出的人性光芒之下,微弱而期盼地想过,如果日子就这样走,也挺好的。他想做好人,那霍峻恪举进家族之力,也会帮他完成这个心愿。只要这之后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因素存在。如今,昭擎的一席话,让原有的势态发生变化。霍峻恪开始恐惧。一点点的改变,都会让历史跌宕变化。若蝴蝶摇动翅膀,在遥远的彼端卷成风暴。他什么都不想了,亲自来到霍老爷子身前。半跪在一生铁血金戈的老人面前,仰着头,似是年幼无知的孩子,这样问他“爷爷,我该怎么做?”老人伸手在他的头顶抚了抚。他苍老的声音从喉中发出,叠着叹息,“你有能量阻挡吗?”霍峻恪摇头,“我不能够。”谁又能?先生的能量,相处这么久仍旧没有摸透,哪怕他试着筛选合适的心愿,以此试探昭擎拥有怎样的能力,但次次来看,他的能量只有无限强大,没有任何方式约束。这让他心脏紧缩。人总是会崇拜远远无法及到的强者。就像是看着天上月。霍峻恪听到老人说“那就什么都不要想,看着就好。”“爷爷——”他惊异地看向他。“是我们给你太大压力,以至于你总是忧心忡忡,”老人顿了顿,“但事实上,他确实是凡人不可企及的对象。”“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做好你该做的。”霍峻恪喃喃,他闭上眼,俊眉紧锁,仿佛还能回忆起第一次遇到昭擎的画面。那是仙人,是人类无法触碰的月。他抖了抖眼睫,轻声说好。他在所有人面前轻轻扯下蒙眼的细布,金眸睁开,霎时病房里传来阴冷气息。冰冷的、毫无人情的目光,若锋利刀刃,刮骨般刺过他的背脊。……那就是霍峻恪与先生的初遇*第第74章全部家当昭擎决心将那处殷赫然送他的房产建成“艺术馆”。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正在d市公寓里,给舟娇梳头发。从霍峻恪那里回来,还没好好休整,就被另一个娇喊过去:“快快快!呜呜呜!我的头发头发!”只见舟娇扶着脖子泪汪汪地看他,嘴巴抿着,差点像小狗狗似的汪呜哭出来。她的头发缠在门扉上的挂件,缠得乱七八糟的,昭擎惊了一下,“你怎么搞的?”手疾眼快地扶着她的脖子,替她把头发一缕缕给分离开,舟娇含着泪水和另一个自己诉苦:“想去房间里拿东西,结果没注意看门,昨天刚挂上的‘福’字把我给勾住了。”“福”字是昨天她亲手用热缩做出来的。很喜庆的红色,字的下端还挂了两尾小金鱼,看起来特别可爱。金鱼的尾巴有很多褶子,是昨天两个娇非常辛苦地用手加刀片搞出来的。也正是这小金鱼尾巴把她的长发勾住了。舟娇“嘶”地喊疼,秀雅白净的脸上满是忧郁,“好痛,头发是不是要掉光光了?”昭擎的冰凉手指摩挲她的发顶,认真打量一番:“没问题,好着呢。”这样宽慰,并没有让舟娇的心情好到哪里去。舟娇还是好委屈,她一受疼就好喜欢撒娇,擦着泪水,要另一个自己给她把头发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