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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五分钟。晚饭后,李默梵洗了一个热水澡,亚兰蒂尔把他带到浴室,调好水温,指了指架子上放的香皂盒洗发水,就什么都不管了。李默梵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他的腿长期不能站立,于是护士只是一脸嫌弃地用毛巾给他擦试一下脸和上身,最多两个星期洗一次头。他在浴室里不知所措地待了很久,但是莲蓬头里喷洒下来的丰沛的热水是美好的,浴室里还有一个供他坐着享受热水的凳子,他在喷头下待了一会儿,但不想去清洗,那太累了。最后他总算关掉喷头,穿上了新的睡衣,扶着墙吃力地走出来,躺到床上,感到筋疲力尽。亚兰蒂尔进来让他吃药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这一夜像长期以来的每一夜一样,李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早上当他睁开眼睛时,圆圆的小P趴在他的枕边,睡得十分惬意。而后房门开了,亚兰蒂尔走进来,微笑着问他睡得怎么样。同样的场景出现在之后的每一天。几天后,当他又一次早上醒来,一个隐约的念头闯进了他的脑海:他还活着。第10章第十章5月25日星期一伦敦下起了大雾,早上出门时,白色的雾气笼罩了一切,一臂之遥的距离外就看不清东西了,我只有搭地铁上班。因此当李的父亲从机场打电话告诉我,他乘坐的飞机晚点,今天来不了医院了,我并不感到惊讶。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一直惶惶不安的小家伙,他的情绪松弛了不少。他往病床上一倒,滚了两下,模样让人想起发条松了的闹钟。“医生,我们下午还一起喝茶吗?”他有点盼望地问我。我答应了,随即发现下午茶的小点心已经基本吃完,需要中午出去买一些。我想起糕点店旁边的博兰多餐馆很优雅,决定顺便到那里吃午餐。但是当我走进去时吃了一惊,我看到克莱娜和诺尔顿医生坐在一起,在一个角落里。一边用餐,一边谈论着什么,神色都很紧张专注,他们没有看见我。服务员见我朝那边看,以为我喜欢角落的位置,于是引着我朝附近的另一张桌子走去。我该过去打招呼的,但是在那一刻我不知为什么,假装没注意到他们,尽可能轻缓地走了过去,坐在背朝他们的方向。经过这两个人身边时,我听到他们在说德语,诺尔顿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必须想办法把他弄到德国去,你早该这么做。你严重违反了命令,你以为我们两个吞得下去吗?”他们朝我这边瞟了一眼,但没有认出来,今天因为怕大雾打湿头发,我裹上了一条丝巾,遮住了半张脸。克莱娜小声说了句什么,诺尔顿压低了声音,但仍然能听出是在咆哮:“你这蠢女人,我可不想被你害死,如果不是他父亲飞机晚点,我们今天就危险了。我上午才拿到那东西,你今晚要好好谈,什么手段都用上,让他父亲相信,医院这边……”此时服务员过来请我点菜,他们同时停止了说话。很快诺尔顿医生走了过来:“林,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我只好回过头,尽量让自己惊异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我看到诺尔顿和平时一样绷着脸,克莱娜则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我对他们点头微笑,接着就低头研究自己的菜单,反正我们也没什么私交,但是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他们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只听到诺尔顿好像嘀咕了一句:“她不懂德语。”他们十分钟后离开了,我独自用餐,但是根本没留意食物的味道。他们认识,他们奉令行事,而且在谈论李的事,他们很可能是德国人。我脑子里有很多猜测和设想,甚至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间谍。这两个人会不会是特务,或者是黑社会的人,可是一个中国男孩会知道什么有关德国人的秘密呢?如果能再多听到一些就好了。和亚兰的父亲离婚以后,我不想使用德语,那是他教的,我们一起四处旅行,他教我,给我讲德国的古老神话,朗诵诗篇。为了避免回忆,我连填履历时都不提会德语。诺尔顿医生很可能看过我的履历表。喝下午茶时,我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那两个人不知会干出什么。李和我一样忧心忡忡,他午睡醒了之后又开始担心他的父亲会失望地责备他,于是又蔫了。“林医生,您说我爸爸会原谅我吗?”“一定会的,你是他心爱的孩子,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安抚他,同时觉得自己说的很心虚,我并不了解李的父亲。“给我讲讲你的母亲吧,她会说英语吗?”李马上投入了这个新话题:“会的,她还会德语和法语。她曾经在德国留学,给我讲过那里的王宫、贵族,还有他们的香水和服装。”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公主穿着这么大的裙子,一天要换好多次衣服。”我知道那种用裙撑支起巨大裙摆的裙子:“那她有没有带你到德国去亲眼看看?”这孩子在说起他母亲时,总是露出一脸骄傲。“没有。”他说道,“但是她带我去过瑞士。那时候我刚八岁,她得了病,于是单独带我去瑞士旅行了一次,只有我们两个,她说那是给我的纪念。”“你有个出色的母亲,李。”他露出高兴的笑容,“我mama很漂亮,林医生,您比我mama年龄大,但是和她一样漂亮,所以我喜欢和您说话。”我有点哭笑不得,好吧,亚兰都二十一岁了,我当然比他母亲年纪大。“你和克莱娜说过这些吗,公主、王宫,还有瑞士?”他垂下了小脑袋,“我想我说过,大概是九岁的时候,有一次她说我mama根本没本事,也不爱我,我气得说了许多。我真蠢,事情成了这样。”他的语气保持着一本正经的小大人状态,但是手指在反复地伸屈,松开了又攥紧,他又焦虑不安了。我有点后悔提到克莱娜,打破了李的快乐小时光,然而平静只是表象,他还抵挡不了内在的焦虑与痛苦。我们又谈了些别的,但气氛没办法恢复。我感到李心里确实藏有秘密,来自于他去世的母亲,很可能和德国人有关,他被盯上了。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大雾延迟了李的父亲的行程,他会先见到克莱娜,听她连篇的扯鬼话。我明天一定要早点到医院,安抚李的情绪,等待他的父亲。李需要他父亲的理解和信任,如果退学和隐瞒能够得到谅解,他的焦虑会减轻。直到现在我能想到的办法仍然是报警,这里毕竟是英国,不是德国人的地盘。5月27日星期三昨天是一场灾难,我现在才能坐下来,不是在我的住处,而是在办公室里,把发生的一切记下来。我必须这么做,或许以后会有些用处。昨天早上,我很早就起了床,六点半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