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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其实很简单。的cc刚去查过南客庐的档,史纤雨是那缺右眼派下的第一个人。这一会儿少林的重量级人物都在场,他来英雄大会,无非是想向他们炫一下什么的。倘或输了,他老脸往哪里挂?两个时辰后,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只可救苦,不可救赌。我、重雪芝、司徒雪天根本就是赌武赌起了瘾。不过,十赌九输的是雪天,稳吃押注的是我和雪芝。这小子是赌钱赢不了,赌气要赢一把,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我下注的那方必胜,他还跟我反着干。难得雪芝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且比赛越到后面赌注越高,咱们父女俩三个月的生活费暂时不愁了。花遗剑坐在老远的地方,等待着重量级别的挑战,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何为大侠作风?这便是了。“林宇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出老千?”司徒雪天公子哥的形象终于坍塌,扯着我的袖子道。我弹弹他的手,继续装神秘:“司徒公子,怎么这把年纪了,还如此盛气凌人?”司徒雪天正欲说话,身后忽然有人大声道:“哈哈哈,天山的人来了,重头戏来了!这会儿谁都没谱儿。这个押着才好玩。什么叫赌?这才叫真正的赌!”人们开始鼓掌。天山?所有人一起回头。天山的队伍很庞大,但却配上凄清的笛曲。。这支曲子原本是一位琴师与爱妻游江南时兴起所作,是双人笛曲。所谓来仪,意为凤凰来舞,颇有容仪,以此指代凤凰,同释义为瑞应。江湖有传言说,后来采莲峰薛红买下它,觉得曲风温软甜蜜,欲送给心仪之人在七夕夜作礼物。而那一夜,那个男子喝得不省人事,口中念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薛红伤心过度,便在情人相会日,一个人吹笛。的be薛红精通音律,随便改几个音,从她口中出来的曲子就完全变调,悲凉而忧伤。原是情侣合曲的笛曲再不适合双人齐奏。自后,这原本默默无闻的笛曲一下走红江湖,被不少浪子游人吹奏。我是去年才知道这个传言的。那时,又有不少人说,薛红死后没过两年,他的心上人也染上了重病,于是一个人躲入竹林,日夜不眠,吹的便是这一曲。直至咳血昏迷,郁郁而终。之后,不少痴男怨女以此思念自己死去或远离的情人。“凤凰来仪”这一祥瑞之词,因了薛红和她爱人的传说,变成了离别的代称。这是我近几年在江湖中听过,唯一被美化的传闻。实际上,林轩凤不止在凤凰竹林中吹这一曲。在他最后见我那一次,看到我和重莲拥抱的瞬间,他站在孤舟上,吹的也是这一首。天山弟子身着素衣,最前端骑在马上,背挂巨剑的,正是重莲的疯狂痴迷者外加憎恶者姬康。另外四位门主跟在他身后,也都骑着骏马,意气风发。而跟在所有马匹后面的,是一个淡青色的大辇。大辇上坐着一个人。但那人的脸却被高举的白色帐帘盖住。帐帘在风中飞散,像一缕淡淡散去的轻烟。笛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断断续续,不甚明显。只是如今再听到这首曲子,难免想起故人,以及昔日种种。他最后的日子,不知是如何度过的。曾经多次安慰自己,他去得很快,痛苦应该不久。但总是会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十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半夜,我和他比武,不小心把剑弄坏了,他剑指中我的要害,说他赢了。我说如果不是剑坏,你会赢么。他说,剑是被我击坏的,你当然算输了。我说,如果不坏,你会输。他说,你又开始赖皮,真正比试的时候,谁管你这么多。我那时估计是青春期,性情暴躁,死活不肯认输,还逼他去给我找铁匠修剑,要重新比过。他说,这么晚了锻造铺肯定关了,要不,我空手和你比?我说,不行,你把我剑弄坏了,非修不可。他说,明天可以么。我说,你不修我们就永远不要说话。其实,倘若换成重莲,我哪里敢说这么任性的话?要换成温柔莲,他肯定说你要真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也没有法子。然后干脆随我去。要是换成暴躁莲,我早一掌给他劈了。当时真是知道只要自己提的要求,林轩凤一定会去做。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东西,到最后伤的还是自己。那天锻造铺果然关了,我还强迫他给我修。结果,林轩凤被钉子刮伤了手,流了很多血。我又是替他吸血又是拿药膏补贴的,急得大汗淋淋。林轩凤坐在原地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我瞎忙忽。因为无法开口,还特地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轩凤哥,其实我怎么都打不过你的。对不起。林轩凤看了以后,半天没说话。直到我快恼羞成怒的时候,他才说,凰弟,你在心疼我么。当时差点一拳把他打飞,但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承认了。所以,根本不敢想象他临死前的模样。一想就会掉眼泪。怎么说也已经是个七尺之躯的男子汉,两个孩子的爹,再哭就说不过去了。人心真是最容易变的东西。两年前轩凤哥躺在竹林中,大概会想,小凰真是变了。如今我这么难过,他也不会伤心了。十九不过,在听到关于传闻的时候,我一直很好奇,这个消息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知道林轩凤死在凤凰林的人只有我和花遗剑。这个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而花遗剑,恐怕我说出去了,花遗剑都不会说。最后,只好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嗖的一声,一把巨剑横空飞出,足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姬康轻盈的身体自马上跃起,落在巨剑的剑柄处。徒然间,剑似有了生命,带着他,左拐右拐,绕过人群,落在擂台中央。大量天山弟子被抛在背后。笛声早已停止。姬康双手抱拳,对众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