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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突然昏迷了这么久,都不肯醒来,差点就……」「子风,他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我知道你担心文,他醒了就让他说话吧。」「哼!」他们都看向我,房间骤然静下来。我闭上了眼睛,一个字也没说。我花了近一分钟才想起他们的名字,然后用了同样的时间才想到我为何在这儿。安静了一会,门声响起,他们都走了。我慢慢的打开眼睛,看到房门旁换上了子风口中所说的两尊门神,大家都木无表情,彷佛对方都不存在。空气中一片冷清,还残留着一点点连可他们的余温。我吃力的支起自己的身体,转头看向床边密封的窗户,橙红色的斜阳里,子风连可他们离开医院的背影渐渐的走进我的视线,一个伴着一个,那是一对很长很长的影子。他们,会一直的走下去吧。我把自己的脸埋在臂膀很久。伤成这样,饭也不能吃,更不可能走出这里吧。夜静。敲门声额外吓人。就像是午夜的雷声。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半垂着头轻道:「孙先生,杨生的电话。」我淡漠的扫了一眼那薄纸般的手提电话,终究接过。不高不低的男音,午夜梦回的声音:「阿侠?」杨sao好像在笑:「受伤了?」这是废话吗?我没作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威胁,亲切得不能再亲切:「那就乖乖的养伤,别乱跑了,知道吗?」我暗暗咬牙,他沉吟道:「我在哥伦比亚,要几天后才能过来,Micheal是你那儿的主管,你有什么就对他说,」他低笑了一声:「那么,我们见了再谈吧。」电话挂上了,通话四十六秒,盲音寂寞的在重复,我放下电话,那男人上前接过道:「孙先生,我是亚太区的主管,尽管告诉我您有什么需要。」既然你这样说,我便道:「我不想见人了,」我指了指门前的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出去可以吗?」他踌躇了一下方道:「没问题。」他扬了扬手,那两人就离去。但他没离开,「孙先生,」他望着我:「让您受伤是我们失职,实在很抱歉,亚洲区的主管已经因此被撤职。我是新继任的主管Micheal.D.Green,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抬头,冷笑了,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尝试逃跑吗?」「希望您明白……」我静静的陈述:「你这里布置了多少人手,我这个伤员插翼也难飞,你还想怎样?」他垂眼道:「杨生对于你受伤一事并不高兴,受到处分牵连的人很多,我只是希望您的安全无虞,毕竟,」他顿了一顿续道:「火上浇油并不是一件好事。」我瞪着他,他不重不轻的说:「请您别为难我们。」我别过头,这样明显的警告我还听得懂。他说完他想说的话就退下了,关门声传过来我才打开眼廉,呆呆的瞪着天花板。白色的四面墙,窗是密封死锁的。我环视四周,半个花瓶也没有,更别提水果刀什么的了,我看向点滴瓶,塑料……一个牢笼。他们就是怕这几天再发生什么事了吧?我还可以做出什么?用被子闷死自己?我试着动了动伤口,没有痛感,也没有感觉,我冷得很,我究竟睡了多久?我已经没兴趣研究我的身体究竟怎样,我最有兴趣的是,我还有什么用。观察了一会,我知道我别妄想可以走出这房间,他们只差没用锁链锁起我,不过,我想也快了。我唤道:「Micheal。」不消一刻,他立即推门而入,如果房内没安装摄影机我才奇怪。「孙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我轻说:「我想见他。」「非常抱歉,没有杨生的吩咐,暂时不能让你会见客人-」我没理会他:「我想见他。」男人明显的一脸为难:「这……」「我说,我想见杨sao。」我抬起头来说。他明显的一呆。然后敛眉道:「我去安排。」疯子才会想见杨sao,很显然,我是。我靠在枕头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个晚上,应该很美丽。第二天晚上,我被搀扶着看直升机小心翼翼的在医院顶楼停泊。夜色中,长长的机翼盘旋着卷起层层的风,吹得我摇摇欲坠,强风直压着我的眼帘,众人都挣不开眼睛。震耳的声音鼓得耳膜生痛,我揽紧了拳头。从病房到顶楼,我一直表现得安静得像一块木头,直至直升机停下那一刻。我用力甩开扶着我的手。在众人的喝止声中,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奔向自由。义无反顾。第59章Fiveness如果前面是深渊的话,那就跳下去吧﹔如果前面是尖锐的刀锋,那就迎上去吧。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够再一次的想象未来,在蓝天白云下,想象明天的感觉。但是,那实在太奢侈了。眼前是直升机凌厉的机翼,那是一双翅膀,让直升机在空中飞翔。我知道,它会带着我飞往我向往的地方。机翼没有停下,停下的是我的身体。痛,在枪声响起之后。我应声跌倒在地上,然后慢慢的撑起身体,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就被人揪住衣领扯起身,然后再被一巴掌掴得跌在地上。全场十多人鸦雀无声,就连直升机也缄默。月夜的风很凉爽,脸上却一片火辣辣。我够清醒了,就算你掴我多少次耳光也不能令我更清醒。我仰望着头顶上的高大的身躯。杨sao。在无声之中,他的脸紧绷着,在黑夜中隐约,他冷声道:「扑向直升机,是欢迎我?」我实在想不到杨sao会亲自来,他太看得起我了吧。「你就这么想死吗?」他上前曳起我,声音降至冰点:「我有的方法叫你后悔。自杀?没这么容易﹗阿侠,你何时变笨了?」我别过头,他斥道:「你还没闹够?两年多了,我任你在外面疯,你就不能学乖一点吗?」脚上血迹斑斑,杨sao没有瞄准我的脚打,子弹只是擦过让我跌倒,我和他都清楚我的脚不能再伤。失去双翼了,很冷,低低道:「放了我。生也好死也好,」我抬起头来:「我不要回去。」杨sao冷淡的脸孔看不出任何端倪。我忽而笑了,慢慢的道:「杨sao,四年,我回去之后又是多少个四年?你告诉我?我二十三岁了,不是十七岁﹗」声音上扬:「你还想玩多久?你什么时候才会玩够?你告诉我……」有时候,我可以相信一切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