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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困难,用毛笔写字时总是不自觉受到前世硬笔书法的影响,写出的字非常难看。但她毕竟不是小孩子,耐得下心思一遍遍练习,进步倒也非常明显。既然写字薄弱,那就一遍遍练。既然和本土人有差距,那就加倍努力补回来。日头渐高,王府众仆奴都忙碌起来,在王府的庭院回廊间往来穿梭。其中富丽恢宏的嘉乐院最为忙碌,穿着襦裙半臂的侍女往来如织,但行动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然而所有人都会刻意避开西边的回廊,就算不得不走这条路,也会先对着半开的窗户敛衽施礼,然后疾步离开。阳光透过窗柩洒在书案上,一位穿着浅紫色织金襦裙的女童,正端坐在书案前,悬笔练字。阳光透过她长而翘的睫毛,在玉石般莹白的面颊上留下浅浅的影子,这样精致的人配上窗外精致的景,不需要构图,便已是一副工整富丽的仕女图。被黎阳指派到郡主身边的阮夜白暗暗赞叹,小郡主这才七岁,便已有如此风姿,行动坐卧看起来随性,但若仔细丈量,其实她每一个动作都与标准分毫不差。精致的容貌,雅致的仪态,再加上如此显赫的家世,长大了这还了得?另一方书案发出了些许声响,阮夜白立刻回神,发现是八郎把笔格撞翻了。容颢真没有管旁边忙着收拾笔格的侍女,握着笔在宣纸上飞快地挥了几下,便扔了笔,母亲留下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眼看着容颢真就要往外跑,容颢真的侍女连忙说道:“小郎君,还有一页摹帖不曾完成。”可是容颢真才不管身后的女官说了什么,拔腿就往屋外跑,几个侍女壮着胆子拦在他的面前,容颢真不悦地说道:“我要出去,你们何故拦我?”侍女们纷纷劝道:“小郎君,再写一页就好,不然王妃回来要生气的。”容颢真被家里娇惯地厉害,脾气颇为骄横,身边人越是劝他,他越是不乐意干。几位女官面面相觑,都有些为难,八郎说不得骂不得,这般该如何是好。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容思勰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在笔枕上,起身向容颢真走去。“阿娘留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你就敢往外跑。今日阿父还在府里,你倒是胆子大。”容思勰拉住容颢真,强行将他带到书案前,随手翻了翻他的成品,忍不住轻声训道,“你若是敢把这样的字交给阿娘,阿娘不训你,我都要训你了。”说着回头对阮夜白说道,“阮良使,劳烦把我的笔砚端到这边来,我亲自陪着他写。”容思勰亲手将一张新的宣纸铺开,对容颢真说道:“把这两页写完,写不完不准出去。”容颢真耷拉着脸,虽然不愿意,但也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容思勰坐在他身侧,和容颢真一起练字。这兄妹俩虽说长相并不相似,但五官都是极其好看的,再加上脸颊两侧还未消散的婴儿肥,精致得像是祝寿图中走下来的童子童女。而这两个精美的孩子正肩并肩坐在书案前写字,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看着他们,很自然便让人想起金玉满堂、室雅人和之类的吉利话。满屋子的侍女都松了口气,一个侍女悄悄地和同伴说:“小郡主虽说是比郎君小,但这样看起来,反倒更像是郎君的阿姊!”同伴瞪她一眼,示意她专心侍奉,不要多话。好容易写满了两张,容颢真再也按捺不住,从坐塌上跳起来,几乎脚不沾地地向屋外跑去。容思勰懒得管他,留下侍女收拾笔墨,她站起身,在屋内慢慢踱步,活动着压得有些麻木的双腿。若能回到童年,你最想做到事情是什么呢?享受童年,弥补遗憾,或者是培养夫婿?容思勰表示,如果能重回幼年,减负什么的都是鬼话,趁这段时间,多学几门技艺,多喝牛奶多运动,变美变聪明要从娃娃做起!前世容思勰接触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知道六七岁是一生中语言天赋和可塑性最高的时候,把握好这段时间,能抵得上成年后好几倍的努力。前世容思勰特别惋惜,没有趁小多学些东西,现在有了这种机会,她如何肯放过!所以容思勰非常珍惜自己的童年时光,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好,巴不得自己十项全能,哪有心思享受生活。她略微活动了一下,便又坐回书案,准备再练一页。没承想刚提笔,屋外便传来了通报的声音,“荣安堂春莺求见王妃。”听到来人,容思勰搁下笔,心中浮起些许疑惑。当年世子之争闹得长安权贵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房和老王妃几乎连面子情都维持不住。待尘埃落地后,老王妃和二房什么都没捞着,对他们大房厌恶到骨子里。虽然住在一个府邸里,但是平日里除了必要接触,大房二房几乎毫无往来,老王妃尤其排斥大房,平时请安都不给她们好脸色看。春莺是老王妃的侍女,好端端的,老王妃为什么会派侍女来嘉乐院?作者有话要说: 王府每日八卦:容思勰和容颢宗究竟是兄妹还是姐弟?嘉乐院首席大侍女V:我站郡主,你们没见郡主骂八郎的时候,那叫威风八面毫不留情王妃身边我最红:附议……另外,标题里名字的顺序暴露了一切王府扫地僧:加一郡主后援团唯一官方账号:加10086容颢宗的小迷妹:你们说,是不是当初接生的时候,稳婆记错了?小号1:有道理我是佚名:细思极恐☆、表姐(上)听到来人,容思勰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搁下笔,起身向外屋走去。春莺毕竟是老王妃的侍女,虽然大房和老王妃关系恶劣,但是面子上该做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如果让让祖母的侍女久等,这就是容思勰这个孙辈的不对了。春莺等在外间,见到容思勰出来了,笑着迎上来,“原来是小郡主在内间,若有打扰,还请郡主恕罪。”成为宗室女,别的不说,这六年容思勰的场面话学得特别好,她面上带着笑意,客气话几乎张口就来:“既然是祖母处来人,哪有什么打扰之说。春莺此番前来,不知是不是祖母有了吩咐?”春莺说道:“许久不见郡主和诸位郎君,老夫人颇为思念,故命我前来询问郡主及几位郎君可否安好。而且,两位表小姐也来了,老夫人遣我来唤郡主前往荣安堂一叙。”春莺的话里颇有几个暗钉子,容思勰笑容不变,一一顶了回去:“前些日子祖母说身体不舒服,免了我们兄妹几人的请安,我们一不敢忤逆祖母的意思,二不便打扰祖母养病,倒是劳烦祖母挂念了。”说完后话音一转,接着问道:“两位表姐,可是文昌侯府上的阿姐?”春莺是老王妃身边管事嬷嬷的女儿,户籍上是老王妃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