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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却发现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身上是陈年花雕的味道,怕是外面那剩下的半壶,都被他喝光了。“你进来做什么?”她紧张问道。宁折也不答话,环顾房间后,伸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直白玉发簪把玩,颇为玩味的瞧着,这簪子他认识,单封送的,没想到她一直带在身边,而他送的西海碧玉珊瑚簪子,却连影子都未瞧见。“还给我。”她生气的去抢,单封已死,为替她父亲正名而死,这是他最后的遗物,她不想被他给损了。宁折见她情绪激动,冷笑一声:“不过普通玉簪,尘土不如,你这样宝贝,果真没什么眼光。”“是,尘土一般,你把这尘土还我。”她气极去拿,却一个不小心手打上了他的脸颊。她愣了一下,他却怒了,拧着她的腕子将她掼在床上:“你竟然敢打我。”他将她的手腕捏的极用力,以前欢好之时,他也喜欢这样压制着她,她就问他,为什么总要在这个时候捏着她的手腕。他起初不愿回答,后来被她问的急了,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制着你的手,你就不能乱动,不能乱动你就会下意识的身子用力,你身子一用力我便被绞着,我一被绞着我就想……最后那几个字,他说的极轻极低,却惹的她面红心跳。白日里冷冷清清端端正正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年郎,晚上却在她耳边说着最俗流的话语,甚至他说完这些后,立刻又抵着她做那不可言说之事,让她沉沦,不可自拔。现在,他依旧捏着她,可他的眼睛里没有当年的欲,只有冰冷和残暴,让她害怕不安。宁折虽怒,但最终还是放了手,只是那白玉簪了,却被他折成两段扔在她枕边,然后他拿起那个老虎布偶,瞬间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淡淡的冷香。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坐起,看着那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子,她小心翼翼的拾起,这才发现,簪子断口处有一丝血迹,像是他折簪时被刺伤留下的。这一夜,她没有入睡,而是坐在窗前到天明。宁折回到冥司,阿元也已经睡着,他小小的身躯蜷成一团,眼角还挂着伤心的泪痕,他轻轻的坐在床上,将手中的布偶放进阿元的怀里。这布偶是白天阿元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听了本不在意,可后来批阅文书之时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脑海里全都是布偶两个字,所以才忍着性子去见她,可见了,却又更生气。也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阿元动了动身子,将小老虎抱在怀中,不一会儿,他眉头舒展,终于安心睡着。宁折见儿子如此,眼睛里是深深的落寞,他安静的坐在一边,想着今日他握着她手腕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竟然全都是恐惧,原来她还是怕他的,可既然怕他,却为了一根簪子打他。宁好来看阿元的时候,就见弟弟默默的坐在阿元床前,她没有进去打扰,只是轻叹一声,她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孟如意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傲雪来找她,只得再入宫去见阿致,问一问傲雪有没有来过,可见了阿致他也郁郁寡欢,他也是快月余没有见到母后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傲雪是个什么神仙,但只要是神仙,总归是比凡人好办事的。她本来有些修为,可在生产阿元的时候突然全都没了,至今她都不知是何缘故,好在最后母子平安,她便没有在多想。--但如今,她还是想重新修炼的,只是金丹一直无法结成,她需找个修为高深的人看看才行。这修为高深的人眼前就有一个,封宋曾经是无定仙门摘星楼排行第二的好手,但他如今是天子,也不好让他帮着瞧,于是在城中打听一番,最后找了一个年长的女修。那女修用灵力探了探她的身体,竟然皱起了眉头:“夫人的金丹被整个剜去了,自然是无法结成的,得有仙丹重塑根源,方能重新修炼。”她讶异:“我并未被人剜过金丹,前辈是不是看错了,而且我肚子上也并无伤口。”女修一脸严肃:“我怎么会看错,你那连接金丹的筋脉就断在那里,可不是被剜走了才如此。”可是,被人剜走金丹,那种疼痛怎么会没有感觉,但她的的确确是没有感觉到,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那女修瞧了她一阵,然后说道:“夫人你要不要仙药?”孟如意心中警惕,仙药谁不想要,但是仙药难得,平常的修仙者哪里能轻易得到,这女修恐怕是来骗钱的。“多谢前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她放下银子要走。女修却道:“夫人,你身上是否有一白玉断簪,为证明我不是骗钱的女修,我可以帮你把它修复完好。”孟如意挪开的脚步又停住,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年长的女修,自己身上的确带着被宁折折断的那根白玉簪,打算拿去镶金接上,为什么这女修慧会知道。女修将手一伸:“不妨一试。”她将簪子拿出递过去,女修将簪子合上握住端口,咒语念出,不一会儿那簪子竟真的完好如初,一点损坏过的痕迹都没有。她虽是修仙之人,但也知做到这种地步修为必定极高,于是问道:“既然要仙药,恐怕是要付出代价吧。”女修点了点头:“这代价你给的起,我要你身上那片黑龙之鳞甲。”她见这人连她有黑龙鳞甲都知道,心中更是防备,这黑龙鳞甲就是当初单封从蜀中带回来的那枚,传说是冥司黑龙身上的鳞甲,虽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条龙,但他赠人鳞甲时绝对没安好心。蜀中那个修仙者和她父亲,都是用此鳞甲练功才导致走火入魔的,单封为了重现当年情景,冒险用了这鳞甲做实验,结果如她父亲一般失了控,为了保护她和阿元,拼着最后的清明自杀而亡。她到现在依旧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单封,虽然事实真相查明,但也损了他的性命。“那鳞甲是邪物。”她说道。女修却笑了笑:“世上哪有邪物,不过是人心邪恶罢了,你如今修为尽失,这鳞甲于你无用,不如换颗仙药重结金丹,去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