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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澍言,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裴澍言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下去,抓着他肩膀的手也蓦地松开。风浪声在此刻显得尤其喧闹,几乎要将一切都湮没似的。徐洛闻注视着曾经深爱过的恋人,久远的回忆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化成一只无形的手,忽轻忽重地揉捏着他的心脏,令心揪成一团。到底不忍心看他痛苦的模样,徐洛闻伸手捧住他的脸,轻柔地摩挲他冰凉的面颊,低声说:“你不能再沉浸在过去了,你不能再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非谁不可,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在一起的时候就铆足了劲儿开心,等到分开了,就伤心一阵子,然后收拾起心情,去认识新的人,去寻找新的开心。人们都是这样生活的,一往无前,从不回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裴澍言闭上眼睛,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就轻易判了我死刑……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回?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裴澍言哭得像个孩子,一声一声质问,guntang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徐洛闻掌心,令他惊慌失措。他从没见裴澍言哭过。徐洛闻无措地抱紧他,不住地说着“对不起”。裴澍言很快平静下来,擦干眼泪,又成了那个温和自持的男人。他问:“你心里的那个‘别人’……是谁?”徐洛闻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吐露这件隐秘心事的对象竟会是裴澍言,虽然难以启齿,但除了实话实说他没别的选择,这是让裴澍言彻底放弃他的最好方法。然而不等徐洛闻开口,裴澍言径自说:“是白郎,对吗?”这并不难猜,徐洛闻与他对视一眼,点头:“对。”裴澍言笑了一下。这个笑极短暂,却极古怪,令徐洛闻陡然生出些微悚然。“我知道了,”裴澍言说,“那就这样吧。”什么意思?徐洛闻疑惑,“这样”是怎样?但他不敢问,这个时候他应该保持沉默。裴澍言站起来:“我们回去吧。”徐洛闻跟着站起来:“好。”裴澍言看着他:“我能最后再牵一次你的手吗?”徐洛闻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裴澍言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牵着他往回走。风似乎比来时更大了,掀起澎湃海浪。海浪拍击沙滩,溅起大朵浪花,打湿了裴澍言的裤腿和鞋子,但他似乎没有知觉,只是用力扣着徐洛闻的手,力气大得令徐洛闻感觉生疼。一直到小区门口,裴澍言才松开手,说:“我就不进去了。”徐洛闻点头,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想说点什么,静默片刻,最终却只说了句“再见”。裴澍言笑了笑,倾身过来,轻吻他眉心,然后转身离开,什么都没说。徐洛闻孑立冷风中,怔怔望着裴澍言踽行远去的背影。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平添几分萧索。不忍心再看,徐洛闻转身走进小区,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狼”。呵,这个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徐洛闻走到路边的长椅坐下,旁边竖着一杆路灯,昏黄的灯光罩着他,投下小小一团阴影。“喂。”徐洛闻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冷淡。“我回来了。”白郎说。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揉着一团高兴,裹着一腔温柔,像一枚炮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一颗红心。“哦。”徐洛闻维持冷淡的态度。风吹得他冷飕飕,抱膝蜷在长椅上。“开门。”白郎说。“什么?”徐洛闻一愣。白郎说:“我在你家门口。”徐洛闻呼吸一窒。他仿佛能透过猫眼看到白郎站在门外期待着他开门的样子。如果他这会儿在家,当他打开门的瞬间,白郎会不会扑上来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可惜他不在家。“我没在家,”徐洛闻说,“我陪谭嘉应来N市了。”那边安静下来。生气了?徐洛闻想,要不要说两句好话?不等他开口,就听白郎说:“什么时候回来?”徐洛闻想了想,说:“异变日之前吧。”“回来。”白郎霸道地命令他,“我要见你。”徐洛闻猝不及防,再次被炮弹击中。以前只觉得白郎的霸道令人厌恶,现在却全然是另一番心情,人心真是善变又毫无道理。“我有事,等忙完才能回去。”徐洛闻捂着心口撒谎,随即转移话题:“你跑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查到什么线索没有?”白郎说:“什么都没查到。”虽然早就预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仍不免感到淡淡失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徐洛闻沉默片刻,问:“你还好吗?”白郎说:“见到你就好,见不到你就不好。”徐洛闻不自觉勾起唇角,心痒痒的,像有蚂蚁在爬。他抱紧自己,又问:“既然什么都没查到,那你还接着查吗?”白郎说:“想查,但是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徐洛闻想了想,说:“你可以让肖润帮你,他是刑警队长,肯定有办法。”“好主意。”白郎顿了顿,“儿子好吗?”“挺好的。”徐洛闻说。“你好吗?”白郎又问。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回来了。徐洛闻“嗯”了一声,说:“我也挺好的。”“我周末去看你,”白郎陈述完,可能觉得自己太蛮横了,又放软声气追问一句:“……好不好?”徐洛闻将头抵在膝盖上无声地笑起来,而后咳嗽一声清清喉咙,瓮声瓮气地说:“腿长在你身上,我又管不着。”话音刚落,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徐洛闻吓得叫出声,差点从长椅上摔下去,抬头一看,就见谭嘉应站他跟前,一手抱着咩咩一手牵着阿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嘛呀?”徐洛闻嗔怪,“吓死我了!”“你还吓死我了呢,”谭嘉应说,“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全神贯注?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徐洛闻这才想起手机那头的白郎,忙把手机放到耳边,说:“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刚才怎么了?”白郎紧张地问。“没事,”徐洛闻说,“被一只路过的小野猫吓到了。”挂了电话,徐洛闻从长椅下来,伸手把咩咩抱过来,裹进外套里,说:“你是不是傻,外头刮这么大风,出来也不知道给我儿子